正文 第十五章:危險的彭·覺斯(3 / 3)

“海盜!原來是海盜!天哪,我的‘鄧肯號’這下完了!”格裏那凡大叫起來。

“那麼!我們必須在那些匪徒之前趕到海邊!”巴加拉爾說。

大家決定由約翰·孟格爾和巴加拉爾立刻動身,去探察一下匪徒們走過的根卡爾別橋。他們倆全副武裝,帶足了幹糧出發了。一整天,大家都在等他們回來。直到傍晚,還沒有看見他們的影子,大家都焦急萬分。

快到夜裏11點鍾,威爾遜報告他們回來了。巴加拉爾和約翰·孟格爾跑了10英裏路,疲憊不堪,但帶來的消息卻使大家大失所望。原來,流犯們從橋上通過後,放火把橋燒斷了。

現在還不是泄氣的時候,而是積極行動的時候。根卡爾別橋盡管被燒掉了,但是,無論如何總得要過斯諾威河,並且還要在彭·覺斯那夥匪徒之前趕到哇福灣,所以大家不能浪費一點點時間說空話。第二天,船長和爵士又跑到河邊看水勢,想方設法渡河。

雨後漲起來的河水還沒有落下去,波浪滾滾,洶湧得無法形容。要和這樣的波浪作鬥爭等於找死。爵士交叉著胳膊,低頭不語,紋絲不動。

過了一天,1月17日,還是不能過。格裏那凡煩躁極了。一想到“鄧肯號”的船員們要麵對這幫喪盡天良的流犯們的搶劫,他心裏如翻江倒海般慌亂。

約翰·孟格爾的心情和格裏那凡完全一樣,十分焦急。他學澳洲人的辦法,用大塊的膠樹皮造成了一隻小艇。然而小艇一到急流裏就翻掉,他們幾乎連性命都要送在這冒險的試驗上。

彭·覺斯走了已經5天,遊船應該已經到了東海岸,落在流犯們的手裏了!

直到21日早晨,水位才開始下降。

於是格裏那凡又吩咐約翰·孟格爾和威爾遜趕緊再造一艘渡船。上次的經驗證明,樹皮抵抗不了洪流的衝擊。於是約翰砍倒幾棵膠樹,打算造一個又大又牢固的木筏。這工作很費時間,一整天過去了,木筏還沒有紮好,直到第二天才全部完工。

這時候,斯諾威河的水已經明顯地落下去了。洪水又變成了一條河流,不過水流依然湍急。然而,約翰·孟格爾他們順著水勢斜走,在適當範圍內控製水勢,還是有望達到對岸的。

一點鍾,大家都上了木筏。

河是渡過了,這一支小旅行隊也幾乎被折騰得一無所有。除了少校的馬槍以外,其餘的東西都和木筏的殘骸一同隨波漂去。他們現在處在維多利亞邊境無人到過的荒野,離德勒吉特還有35英裏。這些地方遇不到移民和坐地人,因為這裏除了有一些凶悍的強盜和山民以外,根本沒有人住。

大家不再耽擱,立刻出發。穆拉地深知自己是個累贅,要求單獨一個人留下來不走,等大家到德勒吉特再派人接他。

“我不願丟掉任何朋友,”爵士說,“我們做個軟兜,輪流抬也要把你抬走!”

他們用帶葉的桉樹枝編起軟兜,不問穆拉地同意不同意,硬把他放上去,抬著他朝德勒吉特的方向走去。

這一天是在沉默與痛苦中度過的。每隔十分鍾,抬穆拉地的人就換一次。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下,走路已經很累,抬人更是苦不堪言,但旅伴們沒有一個叫苦的。

第二天,快到11點的時候,已經望見德勒吉特了。

25日,他們到達了德勒吉特,這是威勒斯來的一個小鎮,距哇福灣50英裏。在德勒吉特鎮上,他們很快備好交通工具。格裏那凡感到海岸已經不遠,心裏又生出一些希望。如果“鄧肯號”稍有點兒耽擱,他也許還能在流犯們之前趕到!24小時後他就可以到哇福灣了!

午飯後,旅客們坐上一輛大郵車,離開了德勒吉特。這輛郵車被五匹壯馬拉得飛快。

第二天,太陽初升的時候,隱約的海水聲預兆著大洋離得已經不遠了。郵車需要繞過海灣才能到達37度線上的海岸,也就是湯姆·奧斯丁應當把船開來接他們的地方。

海一出現,大家的眼睛都向海麵望去,向空間搜尋。會不會有個奇跡,“鄧肯號”正在那裏遊來遊去?

但是地平線處水天一色,沒有一點帆影活躍在廣闊無邊的海麵上。

他們立刻讓那郵車向右轉去,又走上那條環港馬路,向相距5英裏的小城艾登進發。

到達艾登後,他們立刻給墨爾本船舶保險經理人聯合會拍了一個電報。電報發出後,旅客們又坐上郵車,到維多利亞大旅館歇下來。下午兩點,有人給格裏那凡送來一封電報,電報上寫著:

哇福灣艾登城格裏那凡爵士:“鄧肯號”本月18日起航去向不明。

無可懷疑!那隻正派的蘇格蘭遊船已經落到彭·覺斯手裏,變成一隻海盜船了!

橫貫澳大利亞的旅行曾那樣樂觀地開始,現在卻這樣絕望地結束!格蘭特船長和那幾名受難船員的蹤跡,似乎再也沒有可能找到了。格裏那凡爵士累得精疲力竭、束手無策。這位英勇的尋訪人,潘帕區的天災沒有能阻止他前進,現在澳洲大陸的人禍卻把他難住了。

艾爾通終於暴露了強盜真麵目,原來他就是強盜頭子彭·覺斯,大家至此也終於清楚:恰恰因為這個罪犯不停的誤導,使他們與拯救格蘭特船長的目標背道而馳,而事情還沒完,強盜還有更大的目標——奪取“鄧肯號”,並把它變成海盜船!現在的勇士們真是內外交困,等待他們前方的又是什麼樣的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