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輯四 交友與讀書(3)(3 / 3)

鍾才女不為花言巧語所動,平靜地說:“小女子隻知彈琴之意境高低隻在心境到否,與外界全然無關;而閣下所說的讀書枯燥之事,竊以為真正投入其中之人,自可知讀書之趣,斷不會假借其他來添趣。”

說完這些,鍾才女起身告退說,“真是抱歉,小女子忽感不適,這便歇息去了,閣下請自便。”

風流才子欲打動才女的一番表演沒起效果,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又一日,老板告知鍾才女說有一遠近聞名的大善人要來,希望她能接待,鍾才女略施粉黛便出來迎接了。

剛一見這位所謂“善人”的麵,鍾才女便十分幹脆地問道:“閣下可是為善之名遐邇流傳?”

大善人得意洋洋地回答說:“不錯,本人是出了名地愛做善事。”

鍾才女點點頭說:“我隻知擅戰者無赫赫之名,為善事之人默默無聞,既然你名聲如此之大,可知你之為善,求名居多,不為我喜,抱歉,告退。”說完起身便離開了,隻留下大善人張口結舌地坐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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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世上,做一件事便該樂在其中,若是不能真正投入進去,自然會覺得乏味無比。正如讀書這件事,很多人覺得這是十分枯燥的折磨,但其實讀書便是在追求知識,若是沒有一顆追求知識、尋求解答之心,無法沉浸在書中,自然體會不到讀書的樂趣了。

有心行善的人不應該去追求名聲,若是一味追求名聲,所謂為善往往就成了“偽善”,成了追逐名利的工具,如此是不可取的。

第十三節 偏執者不可與言

老祖宗說話

性情執拗之人,不可與謀事也。機趣流通之士,始可與言文也。

性情固執任性的人,不能和他一起商量事情;隻有天性機智開放、懂得變通的人,才可以和他談論觀點。

過來人的故事

有位謝姓文士,學問十分通達,坐於家中而聲名傳於天下,很多人都慕名上門拜訪。

一日清晨,謝文士在家中舞劍,忽聞門外“梆梆梆”的敲門聲,心知又是有人來拜訪。因為一套劍舞路數尚在中途,需舞完方才有效果,因此謝文士高聲回道:“門未鎖,來客可自行進來,桌上有備好的茶餅子,可自顧泡茶小斟一會兒,我馬上便可出來。”

不過,謝文士喊完之後,還未繼續幾招,門外仍是傳來“梆梆梆”的敲門聲,而且更急過前一陣。於是謝文士沒有辦法,隻好放棄了舞劍,走到前屋去開門。

待得開門之後,發現是個中年漢子,麵上五官很緊,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隻見此人對著謝文士拱了拱手說:“主人不來開門,我不敢擅自進入,打擾處請多見諒。”

謝文士十分豁達地說:“不妨事,遠來皆是客,倒是我未及時出迎,失了禮數,還請不要見怪。”

來客又認真地回禮道:“沒有關係的,是我叨擾在先,您無論怎麼做都不為過。”

謝文士微微動了動眉毛,隨後熱情地將來人迎入屋中,奉上茗茶,繼續與其客套。

來人在與謝文士認真“施行”了一遍各種禮儀之後,這才言明自己上門來的目的:希望能夠與謝文士探討一下學問。

謝文士則依然十分客氣的請來人直言不諱,之後便成了來訪者的個人演講會,謝文士很少發表意見,隻是不斷地以“所言有理”“此話不虛”“吾甚讚同”等話來敷衍應付,直到一個時辰後,來人察覺到謝文士的憊懶,便頗感無趣地告辭了。

當日下午,謝文士在院子中小憩,又聞“梆梆梆”的敲門聲,正打算起身去開門時,卻見來人已經自己推門進來了。隻見這位白麵儒生甩一甩衣袖,便笑著便對謝文士拱手道:“早聞謝兄屋舍門不設鎖,乃方便訪客進來,今日來見,果然如此。”

謝文士哈哈一樂,說:“我這叫‘房門虛開以待客,守株候兔有人來’。”

白麵儒生亦是一樂,道:“那我這‘送上門’的兔子已經來了,謝兄可有什麼招待我的?”

謝文士單手一引,道:“我有親摘茶葉一罐,可煮茶粥吃食,再有區區文士一名,可與閣下談天論道,如此招待何如?”

白麵儒生一拍巴掌:“如此足矣,正合我意。”

二人便落座,開始煮茶,熱烈的談論起儒、道、佛方麵的各種學識,雖然隻是兩個人,聲音卻直衝雲霄,氣氛融融。

後來,有朋友知道了這一天的事,笑問謝文士為何厚此薄彼,對早上的人冷淡敷衍,對下午的人卻熱烈似火。

謝文士回答說:“隻因早上之人,觀其行為習慣便知是執拗、不開通之人,與這樣的人多有言語是不明智的,因為他定然聽不進任何不同意見,最後隻會弄得個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下場;而下午的人機敏活潑,可知是性情開通之人,與之談論則可以互相印證所學,即使相互指摘亦不會有傷和氣,正是適合與之辯論的人選。如此,於不同的人我才會有不同的做法。”

聽完謝文士的解釋,朋友方才恍然,亦覺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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