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
“我是認真的。”
“我會打電話給你的。”
接下來是沉默。我打破了沉默:“卡普蘭在幹什麼?”
“就像一個鷹級童子軍那樣精神。”
“什麼意思?”
“現在睡覺還太早了。”
“你還在監視他嗎?”
“是的。你看,特普。很有可能卡普蘭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凶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另外某個人才是真正的殺手。”
“好的。我不會到拉馬拉去的。”
賴安用他一貫的作風接著我的話說道:“你還真的可以成為讓人很頭疼的問題人物呢,布倫南。”
我也用我自己的方式接著他的話頭說:“我一直在努力成為這樣一個問題人物。”
我們掛了電話以後,我急匆匆地跑到傑克的辦公間去。我的目光被放在電腦旁邊的東西吸引過去。這時我的焦慮和擔憂也到了最高點。
傑克的考古遺址是在沙漠裏。他不會不戴太陽鏡就到那裏去。他也不會不帶身份證就出門的。
車鑰匙呢?
我開始在紙堆裏亂翻,在托盤裏找,把一個個抽屜打開又關上。
沒有鑰匙。
我檢查了臥室、廚房和工作間。
沒有鑰匙。
而且我也沒有找到他員工的聯係方式。沒有人名。沒有任務輪換表。沒有支票存根簿。我什麼都沒有找到。
回到電腦前麵,我注意到鍵盤下麵伸出來一張黃色便簽紙。我一把把它扯了起來。
是傑克潦草的書寫體。上麵有個名字:以斯帖·蓋特茲,還有一個電話號碼,和布羅特尼克在洛克菲勒博物館的辦公室電話隻相差4個數字。
我腦子裏突然冒出個想法。難道這個蓋特茲就是給考古阻礙者們打電話的那個女人?
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個想法。這也沒什麼。我隻是從她的性別妄下判斷而已。打到考古阻礙者那裏的電話難道和某些事情有什麼關聯不成?
很好。傑克已經打算要去見蓋特茲,或者布羅姆,有可能兩人都要見。他去了嗎?
我盯著這個數字看。現在打電話過去可能也是白打。而且還很不禮貌。
“不管冒昧不冒昧了。”我想要讓布羅姆知道,我正在尋找傑克。
電話響了四聲,然後是語音信息,電話留言。
我站了一會兒,掛上聽筒。
打給蓋特茲?
為什麼不呢?
語音信息,電話留言。
現在該怎麼辦?打給誰?
我知道現在打電話簡直是毫無意義,但是我很沮喪,而且我也沒有更好的主意。
我內心深處再一次出現了某些閃爍的念頭。
這意味著什麼?當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時,我經常一遍一遍地想著某些事實,希望眼前會出現一個答案。
讓我想想。
馬撒大的骸骨,被偷走。
裹屍布裏的骸骨,失蹤了。
傑克,不見了。
柯特尼·皮爾文斯,蒸發了。
艾弗拉姆·弗瑞斯,死了。
塞維·莫瑞斯紐,死了。
哈希爾·卡普蘭,受雇殺人。雇主是個女人,也許,現在在以色列。她還打算把這些骸骨賣掉?
我酒店裏的房間被洗劫。
我的車子被人跟蹤。
弗瑞斯——卡普蘭——布羅特尼克之間的電話聯係。
魯絲·安妮·布羅姆。我不信任她。為什麼?是因為傑克之前警告我不要和以色列古文物局聯係?
托亞·布羅特尼克。傑克不信任他。
2001號墓穴裏的骸骨和汲淪穀墳墓裏的骸骨有血緣關係。
這些事情之間有什麼聯係嗎?
是。所有事情都歸結到馬克斯身上。
為什麼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有些不對勁?是不是其中還有一項不符合常理的東西?
就算是這樣,我也看不到。
我的目光四處遊走,停到了鏡子上方的一張照片上。傑克正微笑著,他的一隻手裏拿著一個石製容器。
我的思緒又循環回來了。
傑克,他失蹤了。
我撥了另外一個號碼。當電話那頭一個聲音響起來的時候,我幾乎被嚇暈了。
“是我。”聲音很壓抑,好像是用手捂著話筒說出來的一樣。
我告訴他我是誰。
“你是那個美國人?”他很驚訝。
“我很抱歉在這個時候給您打電話,布羅特尼克博士。”
“我——我一向工作得很晚。”他的聲音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因為布羅特尼克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聽到我的聲音,“這是我的習慣。”
我想起第一次打電話到以色列古文物局的情況來。布羅特尼克那晚顯然沒有工作得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