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爽啊。”
柳橙睜開眼睛,睡醒了,為自己夜晚的膽小恐懼而悲哀,又被自己內心的深夜情感電台惡心到了。
沒心沒肺的柳橙穿衣起床,好吧,必須承認自己有些心理問題,她沉浸式地思考著勒索的細節,還是要吃飯的嘛。
打開床底的收納箱,裏麵有假發,帽子,手套,紮帶,螺絲刀,鋸子……各種各樣用來實施犯罪的工具。
洗完冷水澡,吹幹頭發,柳橙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皮膚白皙,五官精致,所以有些少白頭的長發不顯得老氣,反而有些神秘和異樣的美。
“好惡心啊,喂,柳橙,你有一張甜美的臉。”柳橙自言自語道:“是啊,如果不是因為討厭臭男人,再長大些出去賣也能掙不少錢呢。”
把黑色假發戴好,遮住好看的眉毛和清澈的大眼睛。
“真諷刺呢,柳橙,你的眼神明亮又愚蠢。”
穿上一身土氣的校服,實際上,柳橙初三上學期就輟學了。
從櫥櫃的保鮮膜上撕下一片裝進兜裏,柳橙鎖好門,離開了。
嚼著口香糖,柳橙像逃課的精神小妹一樣,一路上晃晃悠悠,半個多小時後到達了目的地:便民公寓,六棟三零一。
這就是那個小白臉的住處,早在三周前柳橙就悄悄跟蹤著小白臉,知道了這裏。
“所以,是下意識地發現了什麼,覺得能弄到錢,還是你隻是有暗中窺探的癖好?畢竟某人之前還把那個偽君子當成過白月光呢。”
柳橙自問自答:“現在他偶爾也是白月光,隻是好用而已啦。暗中觀察的感覺超棒的好吧?悄悄地拿捏著別人的把柄,或者僅僅是窺伺著別人的隱私,總有一種高人一等,不在人世的超脫感。我超喜歡這種感覺。”
“姐們兒真變態啊。”柳橙露出艾斯比的笑容:“哎,可不能這麼說,姐們兒隻是活膩歪了而已。”
進公寓很順利,保安甚至都沒有想過攔住她問幾句或者登記一下,在這南方小鎮的城鄉結合部,安保部門沒那麼嚴謹。
柳橙坐在三四層的樓道裏,拿出手機,八點半。小白臉要出門了。
樓下響起上鎖和下樓的聲音,柳橙站在樓梯間的窗前,等待了五分鍾,看著小白臉出了公寓大門。
“再等等。”
又過去了十五分鍾,柳橙閑庭信步地走到三零一門口,從保鮮膜上撕下小小的一片,貼在鎖孔上,然後離開。
走到五棟的背光處,柳橙抬頭觀察著六棟三零一的陽台,除了小白臉的西服,陽台上掛著的還有少女的衣褲。
“呦嗬,今天穿的是小草莓內衣呀,藍條紋和小菠蘿都洗了。”
想起公交車門口拉著行李箱的溫柔男生,柳橙思索著:
“條件優渥的男孩子,為了自己不被理解的癖好,獨自一人居住他鄉,所以肆無忌憚了嗎?”
柳橙在附近的公園裏晃悠了大半天,到了下午六點,柳橙又來到六棟三零一,鎖孔的保鮮膜依然完整地貼著,整個白天都無人出入,跟之前踩點兒的信息沒有區別。
柳橙撕掉保鮮膜,上了樓,安靜地坐在三四層的樓道上:
“果然男人就是惡心呢,他那張對我溫柔陽光的笑臉,很可能隻是他惡臭癖好的表現。”
晚上七點,三零一傳來鑰匙開鎖的聲音。
“小白臉先生真是準時呢。”
柳橙繼續站在樓梯間的窗口前,來來往往的住戶沒人在意這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兒。
“嗯,差不多了。”足足等了兩個小時的柳橙下著樓梯,和往常一樣,晚上九點後就很少有住戶上下樓了,十點半以後便又多了。
把耳朵貼在三零一的門上,屋內很安靜,偶爾有水和走路的聲音,終於,悅耳的少女聲線傳到了柳橙的耳朵:
“主人……”
模糊的對話後,一切又安靜了。
除了小白臉無人進出的房間裏,還藏著一個少女。是欺騙還是囚禁?抑或是你情我願的羞恥遊戲?
無論是陽台上晾著的衣褲,還是稚嫩的聲音,都證實著這個女孩兒的幼小。
“所以,小白臉一定不想被別人知道這個秘密吧。”柳橙拿出一把鑰匙,輕輕地插入三零一的鎖孔裏,依然很順手。
拔掉鑰匙,柳橙轉身下樓:
“怎麼說來著,犯罪的深淵都是僥幸心理啊,這家夥怎麼就那麼不小心,住到我以前的房間呢?還不換鑰匙呢。”
柳橙讀過一些法律,也見識過很多狡辯:“就這個周末吧,進到房間裏,藏到床底下,在小白臉和他的小玩具互動時候,拿手機錄下來,能勒索到錢,應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