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麗在柳成棟的懷裏賴了一刻鍾,見柳成棟還沒有鬆手的趨勢,不禁掙紮著想出來。柳成棟卻還是死死的抱著她。周清麗滿臉通紅,低聲道:“有人看著呢,快放開。晚上再。”說到這裏立刻停了下來,臉上卻更加紅了。
柳成棟輕輕的放開她,但是眼睛卻迷離的看著她,竟是對周圍的情況一無所覺。
周清麗轉身跑回了後麵,柳成棟才如同從夢中醒來一樣,掃視了一圈酒樓,見那些人不是嘴上掛著還沒吸溜進去的粉條,就是提著已經將整個桌子都淹沒的酒壺淩空揮灑,唯一的相同點就是他們都在發愣。時間好象在那一刻將一切定格了。
當柳成棟的眼光掃到正張著大口的吳新泰時,紅紅的臉上擠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吳新泰見柳成棟對著自己發笑,立刻閉上張的大大的嘴巴,還順手用袖子抹了一把流出的口水。笑道:“柳兄可算回來了。不知道柳兄弟去那了?我是想念的緊呀。”
柳成棟興奮的笑道:“是啊!總算回來了。說畢向周圍的一桌一椅看去。”眼睛裏流露著熱切的光芒。
吳新泰看著柳成棟激動的神情,暗道:“這有什麼激動的?難道是見了老板什麼什麼。”
吳新泰哪裏知道,這五年來柳成棟竭盡心智,無日不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哪有絲毫的快樂可言。現在回到故地,不由的回想起過去的生活。
柳成棟一生,少年時在忘憂居隻知勤練武藝,殊無快樂可言。等他到了山下遇到周清麗和吳新泰才算是生命的真正開始。
在桃花店的那段時間,雖然過的很平凡,可是卻過的很充實。有時候他在想,自己如果能夠一直就這麼過下去其實也很好。
在江湖的這一段時間,自己雖然風光無限,可是誰能明白他內心的苦處。那時他就常常想到桃花店的一草一木,而且他也是在那時,明白周清麗的心意。剛才他走到門外時,心裏還有些忐忑不安,總感覺是不是自己心裏想的太多,周清麗未必是愛自己,直到周清麗撲到自己懷裏才如夢初醒。
吳新泰帶著柳成棟到了後院,後院還是那個樣子。根當初一個樣子。物是人非說的就是自己這個樣子吧。自己雖然來到了這裏,可是自己便真的到了這裏了嗎?自己的心到了這裏了嗎?
回到自己原來住過的房間。柳成棟看到房中纖塵不染,很顯然經常有人打掃,而且不會是吳新泰。吳新泰連自己都收拾不幹淨又哪會給自己打掃,那隻有一個人了,周清麗。
柳成棟看著那房間久久不語。
柳成棟留了下來,他像從前一樣,過著平靜的生活,沒有人打擾。那些平民百姓又那會想到,那個給自己端茶倒水的人是江湖上令人色變的邪道的領袖。
桃花店成了夫妻店,雖然流言不再,可是桃花店的生意依然火爆。沒有人會記得以前的桃花店,沒有人會記得那個吳新泰,好像一切過渡的很自然。但是,如果有人見到吳新泰,一定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會是那個曾經的跑堂。
開皇三年,桃花店後院的門外一個漢子焦躁的走來走去,從那個門裏傳來陣陣的叫喊聲。
聽著那陣陣喊聲,那漢子越發的焦躁,連手心被指甲刺破也渾然未覺。好幾次他都到到了門前,可是猶豫一陣又將伸出的手縮了回來。口裏喃喃道:“我進去又能幹什麼?你要好好的啊!沒有你我該怎麼辦。”說著猛捶著自己的下身罵道:“都是你惹得禍。”
窩裏傳來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叫,然後一切回複了平靜。
那男子聽到這裏,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了,隻見一個老媽子一樣的人探出了腦袋,看到門口一臉期待的柳成棟,笑道:“是個小子,母子平安,我讓你燒的熱水呢?”
柳成棟先是一喜,然後一愣用手一指那邊的灶火,隻見那邊的灶火已經熄滅了,連點火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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