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章 尋求對策(3 / 3)

提到靖宇上高中的事,藍田心裏一陣絞痛,如果不是靖宇的答謝宴,業成又怎麼會認識閆綠珠那個狐狸精。不過,也難說,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遇不到閆綠珠,也難保遇不到唐綠珠,白綠珠。她收了神,勉強地笑道:“靖宇這孩子,再平常不過了。”

“日子過得真是快。藍田,你去房裏沙發上靠靠,看看電視,我來把這些個小畜生喂飽。”說著,端隻盆子往豬圈、雞棚方向走去。

藍田靠在沙發上,一會兒,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她醒過來時,發現身上搭了一床薄被,起身來到堂屋,外麵的太陽已經偏西,晚霞渲染得天邊血一般的紅,餐桌上,已經擺好了一盤盤一碟碟。一陣溫暖湧上心頭,在這兒,藍田有一種久久漂泊異地的遊子回到故鄉般的親切感。

樹梅一家三口遠遠地過來,剛到家門口,樹梅便興高采烈地喊道:“藍田姐,你怎麼不打個電話來?我們好去接你啊!”

藍田一手握住樹梅的手,一手摸著樹梅兒子的頭,再對著站在他們身後的樹梅丈夫林誌遠笑著點了個頭,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藍田,你還是這麼漂亮。不像我,成天串東家串西家的,抓計劃生育,比你小幾好幾歲,看上去,好像比你大好幾歲。”樹梅含笑看著藍田說話時,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

藍田深切地感受到這是一個和諧幸福的家庭,她轉身到房裏,抱出大包小包的食品,說:“也不知道小熊愛不愛吃,本來想給小熊買兩件衣服,怕買不好,就算了。小熊,來,第一次見麵,拿去買學習用品,啊!”藍田說著,往小熊手裏塞一張“老人頭”,樹梅攔在藍田和兒子之間拉拉扯扯好一會,才收下了。

“別再顧著說話了,樹梅,快來幫我把老母雞湯端過來。”大娘吩咐道。

一家人坐定下來,邊吃邊聊,話題如流水,怎麼也說不完。

“藍田,難得來,多住陣子,我帶你去街上轉轉,再跟鄉親們見見麵,啊!”大娘說著,往藍田碗裏夾了一塊烤鴨,“嚐嚐,這是樹梅剛從吳橋街上買的。”

“這鴨子蠻香的。”藍田邊吃邊說,“大娘,我住兩天就回去,醫院忙得很,走不開,我好不容易請假出來的,實在是太想你們了。”

“你們城裏人,上個班真是不容易。”樹梅說,“下次暑假或者寒假來,帶靖宇和他爸一起來。”

“好的。”藍田應了聲,看著林誌遠和周書記兩個邊喝酒,邊說話,一副親密無間的樣子,這種場景跟業成和自己的爸爸倒是有幾分相似,不覺得眼圈一紅。

樹梅說:“那年夏天,綿綿到蕪湖去,都沒能到中院繞一下,真是遺憾。”

“是啊,她現在是大作家,忙得很。”

“我時常想起來就覺得榮幸,一個作家,曾經在我們這兒生活過不少年,還跟我們處得那麼好。老早,我總覺得,作家距離我們非常的遙遠,現在隻要想到綿綿這個作家,我就覺得特別的溫暖,特別的自豪。”樹梅樂嗬嗬地說。

大家於是七嘴八舌、興致勃勃地說了一番綿綿在中院村的一些事情,屋子裏,每個人的臉孔,在燈光的照映下,熠熠生輝。

“樹梅晚上陪藍田睡有彩電的房間,誌遠帶小熊睡我們隔壁房。”大娘說。

樹梅、誌遠各自應了一聲。

“大娘,這裏變化很大,很多人家都蓋了樓房,草房子一家都沒有了。”藍田說。

“是啊,很多人都出去搞富業,大把大把地掙錢。現在跟你們下鄉的時候比,變化真是大,那時候電也沒有,點煤油燈,那時候做飯,隻能燒柴火,用煤球都算稀罕的,現在,不少人家都用上了液化氣。”樹梅說。

藍田連連點頭。

晚上,藍田和樹梅並肩躺在床上,她毫不隱瞞地訴說了自己的遭遇,樹梅靜靜地聽著,並不插嘴,青春年少時結下的友誼啊,純真而美好。說到後來,藍田的眼裏滲滿了淚水,歎息道:“我這人要求不高,夫妻相親相愛,白頭到老,就是天堂。錢堆成山,家不像個家,也沒意思。我真是羨慕你和林誌遠,你們倆一眼看去就是恩愛夫妻。”

“有些事情,我在信裏沒有跟你說,我們的感情也是走過彎路的,這兩年,才好。”樹梅意味深長的語氣。

“是嗎?”藍田不相信地問。

“現在這世道,小狐狸精太多,哪像我們年輕的時候單純。誌遠在鄉裏做副鄉長的時候,被一個小狐狸精纏上了,我們也是差點離了,不管怎麼說,人家年輕漂亮啊!”

“後來怎麼好了?”

“我媽那時候不知道淌了多少眼淚,我當時看他的態度那麼堅決,也死了心,離就離,但兒子我要,誌遠到底兒女心重,舍不得兒子,回來了。那個狐狸精沒過多久,又跟另外一個頭子搭上了。誌遠後來感歎,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不如家花長!”

“我以為鄉裏的風氣好些,難以置信。”黑暗中,藍田瞪大了眼睛。

“好什麼!俗話講,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壞事不光是傳聞快,彌漫影響的速度,也是一日千裏。現在的鄉下跟城裏還有什麼區別?男女之間,亂七八糟的事,多得很。有些下三爛的有權有錢的男人,找十個八個女人的都有,跟畜生也沒什麼區別了。”

“吳莊的閆綠珠,你認識嗎?”

“她跟我小學到初中都是同學,聽說她現在發達了。我們不聯係,她在城裏,不像藍田姐你這麼純樸,哪裏願意理我們這些下裏巴人。虧得她的繼父,要不然,她哪能到得了蕪湖?”

“她家還有人住吳莊嗎?”

“她親爸媽老實巴交的,生的一對兒女,一個比一個來事,她弟弟在合肥工作,她媽極少住家,基本上兒女兩家跑。”樹梅說,“你怎麼認識她的?”

“業成就是跟她,你知道嗎?她真是勾魂的狐狸精,我們家業成從來不對外麵女人動心,在她酒店吃一餐飯,就被她迷住了,怪事吧。”

“她從小就長了一副風騷相,被繼父霸占後,頂職去了蕪湖。後來,她狠心地再也不理繼父,前些年,她繼父嫖妓女時,遭遇暗算,被人打死了。”樹梅抱不平地說。

藍田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男人啊,隻要把孩子看得重,他就一定會回來的。不過,你千萬要賢惠點,不能耍潑,搞得他沒麵子,否則,就是把他往別的女人懷抱裏推了。”樹梅很有經驗地說。

藍田點頭:“是的,是的。”

與樹梅的一番交流勾通,藍田的心寬慰了不少。她想,事已至此,正像樹梅說的,她不能不理智地把業成推向閆綠珠的懷抱,她得一如既往地賢惠,寬容,縱然業成想離婚,瘋狂地想離婚,也找不到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