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許我一世(2 / 3)

“kao!老娘還沒有決定要嫁給你呢?”

顧亦城捏著她的翹一臀,飛飛嗷嗷的鬼叫著跳開,那跛了得腿,居然還那麼靈活,那小眼睛狠狠的秒殺那男人。

“我記得昨晚,有人哭著求老公饒命的,那個時候不是叫老公了麼?”

忽然,顧亦城靠近她,兩人四目零點幾厘米的相視,“還需要我再證明一下嗎?”

“不用不用……”飛飛忙擺手,笑得小狗腿一般,“小的能嫁給您,是小的的榮幸,別說是娶了笑得,就是做牛做馬,隻要能少爺的身邊,那也是笑得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少爺,您就收了小的吧……”

顧亦城溫柔的點著她的小鼻子,最愛她快樂的模樣。

他越是這般寵她,她越是要蹬鼻子上臉的,“少爺,小的什麼都會做,洗洗涮涮,縫縫補補——”

“我不缺老媽子。”

“我入得廚房……”

“廚子已經夠多了。”

梁飛飛已經開始黑線了,不過,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嬌憨嬌憨的小模樣,人長得清純,一張嫣紅的小嘴,張開就來了下流的話,踮起腳尖,附耳便在那人耳邊說了一通話。

那聞香的體香,嗬氣如蘭,細細柔柔的,卻又那麼一本正經說著最下流的情話,饒是顧亦城自製力再好,可,麵對這樣的梁飛飛,他的黑眸還是暗了又暗,身側的拳頭,握緊了再握緊。

妖精啊。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顧亦城薄唇微勾,很是滿意的點頭,“這個,算一條吧。”

“恩恩恩,我再想想。”

梁飛飛調皮起來,那絕對是個不罷休的主,她漫不經心的撅起小嘴,豎起一根手指,放在紅嘟嘟的唇上,眼睛微微向上看著,做思考狀。

時不時的把手指放在唇裏,豔瀲的紅唇緊緊的包裹著纖纖的十指,一邊思考,十指一邊在包裹裏的紅唇裏進進出出。

顧亦城看到此情此景,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全部都要往某個部位湧啊,酥麻酥麻的感覺。

真的要噴血啊。

本來她做這個動作,並沒有什麼,加上她之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加上這個形象化的動作,真真的是要了她的命啊。

昨夜看她勞累,嬌喘籲籲的,輕易的放過了她,可現在,她明明就是在給自己惹貨啊。

“話說。”飛飛嘴巴一翹,眼睛斜斜的看了顧亦城一眼,一本正經說起來,“夜裏,丈夫把手深入妻子雙腿間,妻子便撒嬌脫衣,丈夫問,‘你幹嘛?’妻子反問,‘你手幹嘛呢?’丈夫很認真回答,濕濕手,好翻書……”

顧亦城愛死了梁飛飛嬌憨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講著這樣的故事,但還是微微本了臉的訓斥她。

“哎喲喲,假惺惺,你心裏不是樂開了花,嘴上還罵人家。”

顧亦城看著她小嘴巴巴的,心裏一緊,把她擁的更緊了,懷裏的飛飛倒是還不罷休,溫熱的小嘴湊到顧亦城的耳邊,又是一陣嘀咕,“我知道,你的那個東西,還有一種特殊的用途……”

“什麼用途?”

顧亦城準備看著這東西,還有多少幺蛾子要出來。

“說一父親帶著兒子去洗澡,地很滑,兒子將要摔倒的時候,一把抓住了父親的那玩意才沒有倒下,父親罵道,他媽的,幸虧你跟我來的,要和你媽來,非摔死你不可啊……’嘿嘿,你說,這不是這東西的用途麼?”

故意陳陰冷的一笑,“我不知道還有那用途,不過我知道,現在它有什麼用途。”

“什麼用途?”

梁飛飛仰著腦袋問。

那人沒有說話,一下秒,便將梁飛飛提身抱起,快速的攫住了她的紅唇,狂猛的吻,便隨之而來。

好死不死的梁飛飛這時嬌嬌柔柔的說了一句,“亦城,別在這……”

這一句看似求饒,卻無意加大了顧亦城的欲火,他狂野的撕開了她剛穿上沒多久的衣衫,便就在這走廊之上,將她身子按在牆壁之上,開始放肆的掠奪。

貪歡難纏的猶如一隻溺吃的饕餮,不知饜足。

飛飛看的也心思蕩漾。

他們兩個,一個是浪蕩的存心勾引,一個更是卯足了勁的浪蕩著被勾引。

天雷地火,一拍即合。

最後,梁飛飛全身酸軟無力的倒了下去。

她想倒頭就睡,身後卻傳來低啞的淡笑生,她硬是睜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回眸看那人。

他正支著下巴,淩亂的床單,赤著上半身,潮潤的發絲貼在鬢角,笑著看著她。

“再笑?滅了你!”

她惡狠狠的。

他的笑容越大,“求之不得。”

他很樂意享受她的這種挑逗,萬一等到他老了,聽聽她講的黃色笑話,或許,一切都迎“迎刃而解”了。

“乖,睡會吧。”

其實,他本來打算買好了東西去她父母家的,但她現在這麼勞累,他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不過,飛飛睡過兩個時辰還是醒了,這麼好的身體素質,當然要歸功於每天的晨跑。

想健康,跑步吧。

想苗條,跑步吧。

想美麗,跑步吧。

顧亦城還是帶著飛飛去了她父母家。

父母見了他們,自然是喜出望外,和那人說話時神情,總是有些別扭。

不過,那人做的很好,他脫去了外套,隻著了黑色的襯衫,袖子半挽起,跟著飛飛的母親進了廚房。

梁母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在她眼裏,堂堂顧氏掌門人,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家女兒……

但,顧亦城在裏麵,幫著撿菜,洗菜,梁母越看越開心,最後,還教會了顧亦城一道菜——鬆鼠鱖魚。

因為,這道菜是梁飛飛愛吃的。

看著母親和那人最後其樂融融的在廚房忙和,父親還時不時去問問要不要幫手,一會出去買個調料什麼的,一家子好不熱鬧。

此情此景,梁飛飛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哭了,但,她害怕人看到,飛快的抹去了。

那人,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而他,也是渴望親情和疼愛的。

她擦幹眼淚,拿起手機,拍下了這最溫馨的一幕。

吃飯的時候,梁母給顧亦城夾菜,顧亦城為梁父倒酒,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那種芥蒂了。

飛飛看著,眼睛又開始濕了。

梁母還問,什麼時候結婚。

顧亦城盯著飛飛,這種時刻,飛飛突然不好意思起來,那人淡笑著,“放心吧,伯母,我一定會給飛飛一個最好的婚禮,一定。”

走的時候,已經是漫天的星光,梁父梁母一直把他們送到車子,車子開了好遠,他們還在遙望。

飛飛看著那人俊雅的臉知道,見裴惜弱刻不容緩了。

見裴惜弱肯定是要瞞著那人的,但,事後,他也肯定會知道。

當然,生氣是必然。

隻是不知道生多大氣,後果是什麼。

所以,隻要兩個時辰,或者一個多小時也夠了,這一段時間不能讓他知道,她去見了裴惜弱。

約了傾城,對那人說,讓傾城陪著她逛街,因為李星星受不住寂寞,去宣城見陸景生了。

當然見了傾城的麵,她便如實相告了。

她相信傾城願意幫她這個忙,因為除了她,傾城也是最喜歡裴惜弱和顧亦城母子和睦一些的。

她要傾城迷惑保鏢阿龍。

她假裝去了廁所,傾城在外麵守著。

傾城多帶了一件衣服,到了廁所,她換上衣服,直接出去了。這個時候,傾城站在衛生間,貼在門上,故意和她說話,麻痹阿龍。

她很感謝傾城,如果那人知道是傾城幫她,那麼傾城也是要遭殃的。

打車去了裴惜弱的住所。

裴惜弱看到她,果然沒有吃驚。

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真的是高估你了,我原以為,你能撐得更久一些。”

飛飛也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沒有裴伯母的狠心,自然,會很沒有出息的來找你嘍。”

裴惜弱不請她坐,她自己坐,沒人為她倒茶,正好,她不渴。

“好了,裴伯母,讓我們一次把話說清楚,開門見山如何?您也知道,我出來一趟不容易也。”

飛飛覺得自己挺合適談判的,沒到這個時刻,她好像被什麼附體似地,現在說話的語氣,怎麼如此像尖酸刻薄?

嘿嘿,她是為正義而戰嘛。

果然,裴惜弱聽到這話,不屑的冷笑,“不要在我麵前抖威風,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寵你。”

她說著,放下杯子,“寵到連自己的老娘都不要了。誰人不知,顧亦城是個不孝的混蛋。”

聽到這話,飛飛氣得不行,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媽沒,到處敗壞自己的兒子,用兒子的幸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在這裏說什麼狗屁風涼話。

不過,她不想著了裴惜弱的道,她知道,裴惜弱想讓她生氣,她偏不。

“裴伯母,您的這一生,到底真正的愛過誰呢?”

“丈夫?大兒子?二兒子?小女兒?”

“不,都不是,您最愛的就是您自己。”

梁飛飛麵露著淡笑,眼眸晶亮,卻又無比真摯的看著裴惜弱。

“如果您愛的丈夫,就不會三番四次的慫恿您的丈夫去爭取顧家的財產,你的丈夫為您離開了顧家,而你呢,在愛他的同時,更愛他身後的財產,你最愛的是大兒子嘛,也不見得,您最愛您大兒子的時候,是他得到顧雲的賞識,有機會執掌顧氏的時候,二兒子嘛,不不,一點都不,將小小的他,狠心的丟給道士養,為的就是入主顧家,大兒子死了,你把所有怨恨都給了他,您可知道,一個小孩子,看到自己的親哥哥為救自己死在自己麵前,心裏有多愧疚,多惶恐,多難過,多需要一個母親的懷抱,你給過他嗎?沒有!小女兒呢,傾城多麼渴望你和顧亦城能夠和睦,而您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的心。她喜歡黑子,可就是因為您在乎門第觀念,她怕您受不了刺激,不敢說出來,自己糟踐自己,這些您都知道嗎?作為一個母親,您無疑是失敗,作為妻子,您同樣事。作為一個祖母,您親手害死了您的孫子,您,覺得你是合格的麼?”

飛飛就那樣坐在那裏,不卑不亢,不歡不喜,仿佛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說的別人,不是裴惜弱。

“小丫頭,長本事了,可以來教訓我了,我的對與錯,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不要跟我提那個孩子,那不是我的孫子,不是,不是!”

裴惜弱有些焦躁的說著那些孩子。

“裴伯母,午夜夢回,您的孫子是不是經常去找您啊?他要是還活著,現在可以乖巧的跟您錘錘腿,叫著您奶奶了,不過,可惜啊……那個孩子與我們無緣……”

飛飛說著,她站起了起來,“裴伯母,請您睜開眼看看,就因為你的利欲熏心,你身邊還剩下什麼?到底還剩下什麼?我今天過來,隻是想告訴您,如果您在這樣一意孤行下去,隻會讓所有的親人離你越來越遠,您也許會達成您老畢生的夢想,入主顧家,可是,那麼,到了那一刻,您也許隻有冰涼的金錢來作伴了。”

“我用不著你管!你這個賤蹄子,你怎麼不去死,你若是死了,顧亦城那個混蛋,就不知道知道那一切,他也不會這樣對我了!”

裴惜弱瘋狂的叫囂著,她的這一句話,讓飛飛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心裏疼疼的,很疼很疼!

原來那個人知道孩子的事了,知道了,他居然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她麵前也不敢表露出悲傷。

而自己的母親呢?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他該多難過,多悲涼啊。

心裏無比的心疼他,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她不該來的,她該好好的陪著他,守著他的。

滿肚子的話,梁飛飛突然都不願意再說了。

她拿出手機,翻出那一天在母親家拍的照片,照片上行,顧亦城笑得很從容,很開心,母親和父親都忙碌著,簡單而幸福。

“看到沒?你唯一的兒子最渴望的便是這種最簡單最平凡的幸福,你可以給他,但,你從來沒有過,難道在您的心裏,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您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呢?”

梁飛飛抓起沙發上的包,起身要走,“言盡於此,裴伯母,今天我過來可能讓您失望了,我會想那些年那樣傻乎乎的向您妥協,我過來,是希望您能醒悟。”

“滾!滾!你有那麼好心?你能不恨我?不要拿這種勝利者的高調姿態來笑話我,滾!”

飛飛冷冷一笑,“對,我是不喜歡您,今天之所以過來,不是我偉大,而是因為我愛那個人!愛屋及烏,懂不懂?當然,你肯定是不會懂的。所以,我說您,不懂的愛,你誰都不愛。您若是愛的大兒子,就該知道,您的大兒子多麼疼愛他的弟弟,就憑著這一點,您就不該對顧亦城那麼絕情。算了,言盡於此,我要回去陪他了,希望您能好自為之吧。”

“滾,讓你滾啊,賤人……”

裴惜弱瘋狂的揮打著桌子上的一切,傭人們嚇得東躲西串,飛飛搖著腦袋,走出了大門。

這一次,算是白來嗎?

回到顧宅,就感受強烈的壓抑氣氛,其實,不用看梁飛飛也知道,肯定是那人知道她做的好事嘍。

果然,進了門,大廳裏,那人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可是自有一股子威嚴的氣勢。

看看傾城,聳拉著腦袋,怯怯的站在離那人遠遠的地方,不用說,肯定被那人罵個狗血噴頭了。

傾城看到飛飛進來,通紅的眸中,露出終於能被解救的光芒。

可惜啊,飛飛在心裏想,她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被那人處罰呢?

笑笑吧,飛飛露出標準式的狗腿笑容,小腳步快步移動,討好的跑向那人,“我回來了。”

那人冷冷的依舊不說話,一副能冰死你模樣,好冷。

可是,飛飛心中有愛啊,想著裴惜弱說的,他就是因為知道了裴惜弱曾經狠狠的對待過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會讓裴惜弱失去一切,那麼,他早就知道了關於她肚子裏孩子的下場,他如何不難過呢?

想著,飛飛臉上一陣動容,對著傾城揮揮手,傾城像是得到解放一樣的離開。

飛飛的臉頰此刻慢慢的收斂了笑容,溫柔的貼在那人的肩膀之上,小手,握住他的手,她心疼他啊。

“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快樂而已……”

她喃喃的,夢語一般的輕柔。

他狠狠的抽開了手,看也不看她,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

“讓我快樂?”他冷笑這反問,“梁飛飛,你明明知道,我的快樂從來都是構築在你的而快樂之上,我的痛苦,從來都是眼睜睜的看著你痛苦,看著你受委屈,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去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呢?我從來不需要你為了我去委曲求全,我不需要你的偉大,不需要你的希望,我隻想看到你快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恨誰就恨誰,愛恨由心,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麼還要該死的去做呢?”

說道最後,那人甚至很少有的發起了脾氣,他站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拳頭握得緊緊的,氣息淩亂,仿佛一頭受傷的獸,眼眸裏一片暗黑的漩渦,恨不得將梁飛飛吸食進去。

梁飛飛是微笑著,平靜的聽完這些話的,而恰恰是今天他的瘋狂,而她卻平靜,更刺激了顧亦城。

他似乎冷卻了一下,自嘲的笑了,“原來,你都不在乎的對不對?”

他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無奈而悲涼的轉身,聲音那麼脆弱,“好,好,算我沒說,什麼都沒說,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好吧……”

說著,他抓起了外套,就要出去。

那人落寞而蕭索的背影漸行漸遠,梁飛飛歪著腳步,飛快的奔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

他挺拔的背,猛的一震。

“不要走……”

他仰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走,留下來做什麼?”

“不許,不許,就是不許……”

典型梁飛飛式的胡攪蠻纏,她死死的抱住他的背,就是不鬆手。

“飛飛。”那人的聲音變得緩和且溫柔,可是有說不出的疲憊,“這樣做,有意思嗎?你知道的,你從來什麼都知道的,為什麼還要一次又一次的做那些讓我難受的事呢?”

他落寞的神態,終於刺激了梁飛飛,她許久伏在那人寬闊的背上,都不說話。

最後,才悶悶的,略帶著一些委屈道,“可是,笨蛋顧亦城從來不知道,梁飛飛的快樂,也是構築在他的快樂之上的,他不快樂,笨蛋梁飛飛也不快樂,他心裏有疙瘩,她會心疼。我們是相互的,可是笨蛋顧亦城不知道……”

顧亦城聽到梁飛飛怯怯的,小心翼翼的說出這些話時,他心疼的有種立馬想昏死過去的想法。

如果,彼此能夠少愛一點,多好,那麼,就不會有這麼極致的痛苦。

但,如果真的少愛了一點,又怎麼會有那麼刻骨銘心的幸福呢?

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願意為你委屈自己。

他從來隻是想著,讓她快樂,他就能快樂,可是,他忘記了,忘記她的感受。

他心疼了,嗓音裏帶著溫柔,“是啊,顧亦城是笨蛋啊,他想不明白,他還很自私,對不對?”

飛飛心裏猛的一暖,眼淚卻流了出來,悶悶的嗓子,點頭,哽咽,“嗯。是笨蛋,很自私。”

“那我替你教訓他,把他打趴下,好不好?”

“恩。”她破涕為笑,“但是不要打的太厲害喲,他可是我的人。”

晚上,梁飛飛梳洗完畢,換上了她早已準備好的武器,最近,她有自己的秘密。

顧亦城去了書房,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呢?

梁飛飛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自己,那一身紅色妖嬈睡衣,細細的肩帶,仿佛一扯就短,裙子,剛剛隻能蓋住屁股,薄如蟬翼的裙子啊,讓身體上該露的地方都朦朦朧朧的,若隱若現。

她調皮的學著A片裏女豬腳扶著門框,慢慢的撅起屁股,哇塞,鏡子裏的自己,姿態那個妖嬈啊……

噴血,絕對噴血!

小小的自戀一把!

她上了床,躺著,想著待會那人回來,看到她這個樣子,眼珠子掉下來的模樣,哼哼,小顧子,看老娘今晚,還不把你榨幹嘍。

左等右等,還是不來,是不是因為今天有心事,所以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

恩恩,才過了十分鍾啊,她怎麼心急如焚啊。

不行,要主動出擊啊……

她爬起來,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擺出一個S的造型,絕對的HOT啊,拿出手機,拍了照,給那人發送過去。

飛飛賊兮兮的笑著,心裏撲通撲通跳的反而厲害了,勾引他不是第一次了,但這麼大膽露骨滴,她是第一次。

她坐立難安啊,還是不過來,她學人家喝了一點紅酒,光著腳丫子,擦在臥室的長毛地毯上,猶如熱鍋上螞蟻。

最後,她惱怒了,爬上床,掀開被子,蒙上頭,畫個圈圈,開始詛咒那人。

“詛咒你上廁所沒手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哼……”

她自顧自的詛咒中,就連那人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隻感覺到被子被人一掀開,新鮮空氣猛的進來,身子就落入一個強壯有力的懷抱裏。

“放開,放開,偷襲算什麼本事?”

那人俊雅的臉微微勾起笑,此刻顯得魔魅十足,黑眸裏漾著狡黠和興味,唇微勾,“放開?真的要我放開,小妖精,你擺弄了一個晚上,不就是想……”

飛飛被這樣痞子味道十足的顧亦城狠狠盯著,還有點不好意思,臉微微的紅,嘴上卻厲害道,“想什麼想?”

那人點了頭,將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際,呼出疏朗好聞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酥麻一片。

“想……讓我要你。”

兩人身上都是黏黏的汗濕。

顧亦城抱著累得一動不動的飛飛去浴室做了簡單的清洗,還沒有回到床上,在那人懷裏,她就已經睡著了,還微微的打著鼾。

顧亦城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大手輕撫著她彎彎的眉,寵愛的笑了。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的飛飛聽到悠然的鈴聲,很熟悉的音樂,昨夜的一夜瘋狂,兩人糾纏到快到天亮才罷休,她已然筋疲力盡,擾人清夢的鈴聲更讓人頭疼,飛飛伸出酸痛的手臂,都怪顧亦城,昨晚又讓她攀著鋼管,小臂都是酸酸的,她吃力的摸向床邊的矮櫃,拿起手機,就按了接聽鍵。

一道女聲想起,是不怎麼熟練的中文,“城,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真有點想你了……”

大腦處於半昏睡狀態的飛飛,一手揉著微疼的太陽穴,“你是——”

聲音竟然沙啞到驚人。

對方沉默了一下,輕輕的笑了,請問,“城在你身邊嗎?麻煩便電話給他,謝謝!”

此刻,飛飛終於清醒了,腦子被這句話刺激到清醒到不行,這女人說話雖然是客氣,但,明顯著有一種命令的口氣。

這代表著什麼?

和那人關係很密切?

她回身看那人,卻看到那人已然醒了,半支著手臂,在看著她。

飛飛把手機遞過去,“找你的,我接錯電話。”

顧亦城對著她笑笑,接過電話,樣子是如此的慵懶而迷人,低慢的音調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聲音沙啞而磁性,“我是顧亦城……”

對方好像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飛飛就見那人薄唇微揚,接著,他開始用外語跟對方交談。

他的神色如常,可是飛飛卻看到他的一隻手指微微的彎起,習慣性的敲打著床上的被子。

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能讓他有了這樣的反應?

他們談了沒多久,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接著,他放下電話,給了飛飛一個吻。

那人看著飛飛光潔的背上,遍布著紅紅紫紫的吻痕,那是他疼愛的印證,頓時眸光又變得熱烈,一手抵在她的腰際,另一隻手把玩著散在飛飛胸前的發絲,纏繞,把玩。

“電話是誰打來的啊?”飛飛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哦,沒什麼。”比起裝模作樣,梁飛飛會是他的對手麼,“一個舊識。”

說著,修長溫和的手掌不安分的伸向了她的大腿外側去,慢慢的輕撫,輕柔的舔舐著上唇,喃喃自語,“真好……”

“顧亦城!”她嬌喝,想要製止他,一來是實在太累了,昨晚誘惑他,實在是事出有因,二來是,現在她心裏老是想著那通電話,不是滋味。

“恩?”磁性沙啞的聲音,在這樣的清晨聽來格外的迷人。

“別鬧了,人家好累……”

“恩……”吻不斷的加深,變得熱烈而奔放,空氣中慢慢的彌漫著低低吟和喘息聲。

他唇角勾起放蕩而邪惡的笑,眸光黑亮黑亮的,緩慢的磨人的律一動著,伴隨著羞人的,露骨的話,讓梁飛飛的身體和靈魂又一次想要新一輪的沉淪和放蕩。

他在她身上製造著強烈的熱潮,低低的呢喃著,像魔咒一般,“飛飛,飛飛,飛飛……”

這一段時間,這小女人是出了奇的主動,熱情,這一點,卻是愉悅了顧亦城。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女人之所以這麼熱情,讓他為之著迷,為之瘋狂的背後,到底是為了什麼。

梁飛飛在累得昏睡去之前的一個念頭,居然還是,等她醒來,一定要去問問黑子。

她想要知道,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中秋節的晚上,飛飛想勸那人去看看裴惜弱,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何況又是這種團圓的節日,怎麼都該去看一下的。

結果,無論她好說歹說,那人始終都沒有去。

晚上的飯是出去吃的,和陸景生,李星星,以及城城。

很久都沒有見到城城了,見到他們,她像小鳥兒一樣,撲到顧亦城的懷裏,甜甜地叫他,“顧爸爸。”

顧亦城一貫是冰山臉的,可麵對城城,他卻笑得很好看。

飛飛在一旁假裝不在意,和星星歡快的說這話,越說越快,越說越多,可是,她自己知道,她心裏難過了。

那人從下麵伸出手來,狠狠的捏住了她的手,他在安慰她嗎?

對著孩子怎麼沒得事,他們從來都沒有麵對麵的談過,仿佛那是兩人心裏永遠的傷痛,都不願意去碰觸。

可,他心裏是明白她的痛的,不然,又怎麼會如此體貼的伸出手來呢。

狠狠的回握了他的手。

飛飛衝著顧亦城笑,明亮的燈光下,飛飛的笑容很甜美,她的眸光清亮,還含著淚光。

當這個小女人在生產室裏九死一生的時候,顧亦城想想到,原來在這一刻,她肚子裏已然有了一個小生命。

飛飛笑著,親愛的,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寶寶的。

A城就那麼大,換句話說,中國就那麼大,吃飯遇到熟人其實是最正常不過了。

他們遇到了安東。

安東在發脾氣。

本來他們吃飯的地方就是那種看起來很高級,很安靜的地方,安東那一桌有了聲響,有人就往那邊看。

這一看,正好看到安東在摔叉子,勺子,他在發脾氣。

他的對麵坐了一個女孩,安安靜靜的,稍稍垂了頭,隻能看到半張臉,尖尖的下巴。

即便就是這半張臉,飛飛就對那女孩有了好感。

你想想,對麵男子發了瘋的摔東西,她還能好脾氣的,安靜的陪著他,不是那種看笑話的安靜,而是,她身上散發著一種哀傷和心疼。

對,那個女孩是心疼安東的。

又是一個癡傻的女子嗎?

飛飛想著。

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在若幹年後,安東會不會寵著她,寶貝著她,不讓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呢?

那樣的女孩子,注定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吧。

那樣小心的委屈,安靜的等待,飛飛相信,隻要安東有一天稍稍回眸,他便會被這女孩不經意間展露的委屈所折服,深深的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安東似乎又弄出了更大的動靜,叉子勺子有點被扔到其他客人桌上,那個女孩這時起身,走過去,不卑不亢的,替安東向別人道歉。

安東一把把她拽了回來,狠狠的按在椅子上。

然而這時安東似乎感覺到這邊的視線,他眯起那雙玩世不恭的黑眸往這邊看過來,果然,看到了飛飛這一群人。

他的神情一凜。

那個女孩也看了過來,當她看到梁飛飛的時候,也是一愣,隨即對著他們淡淡的笑了。

沒有親絡,也不是冷漠,禮貌性的微笑。

飛飛對這個女孩又有了幾分好感。

或許在潛意識裏,她總是希望安東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幸福吧。

這麼多年了,她和安東之間誰又能說得清誰欠了誰的?

況且,現在的她,是一個心平氣和,想要上天賜予一個寶寶的女人,她不想對任何人心存怨恨著,去懷上寶寶。

不想。

她和星星去洗手間的時候,那個和安東在一起的女孩也跟了過來。

“你好,我叫關小雅,我見過你,聽過你,不過,你沒有聽過我,也沒有見過我。”

關小雅見過梁飛飛兩次,一次是在小公寓,她喝醉酒那一次,一次是她中槍,危在旦夕那一次。

無論哪一次,眼前這個笑得眉眼彎彎的女人都讓男人為她牽腸掛肚,她羨慕,可惜,不是自己的,豔慕也不來的。

“你好。我叫梁飛飛。”

“可以請您幫個忙嗎?”

“如果我能辦到,一定。”

女孩咬了咬唇,抬眸,眼睛裏有些祈求,“和安東談一次,好嗎?”

顯然,女孩也知道,這樣有些難為飛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飛飛,“我知道,這樣很不好,我沒有資格來求您,畢竟我和您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談不上認識,可是,我聽安東說過您的故事,您愛一個人很多年,為了那人,您可以無怨無非的付出,我愛安東,隻要能讓他好過一些,好受一些,讓我做什麼,我也願意,所以,我來求您,沒有什麼憑借,隻有,一顆,相同的,愛人的心。”

女孩有些激動,說的很快,但很誠懇。

飛飛笑了,隻有這樣單純的女孩子才會做這樣的傻事,但她明白,總有一天,安東會被她的傻勁所折服的。

“我很願意幫你,關小雅。”飛飛誠懇的笑,“但是,我不會幫的。”

關小雅剛剛洋溢在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了。

“為什麼?你還在怪他嗎?”

飛飛搖搖頭,“不。”

飛飛拉住女孩的手,“他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我,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而是你。”

因為,隻有你這樣的傻女孩,才值得他付出真愛,而且,你一定會得到他的愛。

飛飛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李星星看著女孩,對著她笑笑,也出去了。

女孩疑惑著,看著飛飛的背影。

飛飛剛走出衛生間,還沒有拐彎,就看到安東。

他叼著一根煙,挺拔的身子依靠在牆壁上,頭往上仰著,很落拓的模樣,有些蕭索。

近了,才發現,他這些日子,的確是消瘦不少。

他擋住了去路。

“和我說幾句話,就幾句……”

安東的聲音很沙啞,語氣裏極盡哀求。

飛飛看了一眼星星,她們又看著安東,那樣英俊的臉,消瘦的模樣,哀求的眸子,真的會讓女人的心疼。

飛飛沒動,星星往前走,“我在前麵等你一起出去,你知道的,我若先走了,那人會……”

“過的還好嗎?”

安東掐滅了煙頭,飛飛看著他修長的手,食指的指甲有些淡黃色,想必這一段時間抽煙很猛吧。

“還好。你呢?”

安東自嘲的一笑,語氣微涼,“我?就那樣唄,死不了,隻好活著了。”

可是,他垂在一側的手,卻狠狠的握緊了,他生生的忍住了擁抱她入懷的念頭。

她不再屬於他,哦,不,她從來都不屬於他的。

“好好的,以後,少抽一些煙吧,對身體不好。”

飛飛的語氣也很平和,隻是想對一個要遠行的朋友,臨別前的忠告,可怎麼聽,都帶著一些蕭索的味道。

安東似乎聽了出來,“我們以後都不見麵了嗎?”

“都在一個城市,怎麼會不見呢,就像是今天,不是碰上了嗎?”

她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那,可以當做是你對我的關心嗎?”

“隨你。”

飛飛笑笑,“我要走了,出來久了,他會擔心的。”

說著,就往前走。

安東,對你好的人不是我,而是關小雅。

看著她微瘸的背影,安東忽然鼻子很酸,“飛飛,你恨我嗎?”

梁飛飛一愣,好一會,她都沒動,也沒有說話。

安東苦苦的笑了,“難道真的要我像唐嫣那樣,落得那樣的下場,你才肯原諒我嗎?”

飛飛也笑了,幾秒鍾才回頭,衝著安東眨眼,“安東,其實,你也是一個好人。”

若是你沒有在最後的時刻,告訴我真想呢?

其實,你也可以不說的。

“不,我不恨你。”

因為,那一天,我去了那裏,所以我知道,那人到底有多愛我。

唐嫣,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報複她,算計一個人,報複一個人,需要付出太大太多的心裏,花很多的心思在你要報複的人身上,太不值得了。

人生短短幾十年,多花點心思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不是才有意義的嗎?

恨一個人太累了。

恨他,她做不到,但是要成為以前那種朋友,也太難了,有時候和一些人的關係,真的很難講。

直到飛飛的背影消失,安東還看著那個方向。

許久,許久,他無力的依靠著牆壁,從兜裏透出銀質的鐵盒,拿出一根香煙。

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厭,一手拿著打火機,藍色的火苗,伴隨著氣體燃燒的味道,一絲絲香煙的味道彌漫。

他的腦袋微微的歪著,湊近夾著的手,慵懶而迷人,剛抽了一口,卻又狠狠的掐滅了。

他將煙狠狠的踩在腳下,碾過!

關小雅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

她苦苦哀求他戒煙,他理都沒理,可是,梁飛飛隻用了一句話,他就……

果然,果然啊……

關小雅苦澀的笑了。

安東那一隻碾煙的腳,仿佛不是踩在香煙上,而是她的心上。

她不討厭梁飛飛,從來都不,可是,她也會難過,真的。

安東似乎還沒有罷休,從兜裏掏出煙盒和打手機,直接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走了出去。

直到安東的背影消失,關小雅才默默的走了出來,她看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那隻香煙躺在那裏,她蹲下,把安東仍在地上的那一隻香煙,用腳碾過的香煙,撿了起來,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模樣,放到了垃圾桶裏。

她又從垃圾桶裏檢出安東扔進去的銀質香煙盒還有打火機,她端詳著。

那香煙盒很漂亮,很精致,還有雕刻,打火機是限量版的吧,她看了好一會,女孩青春無敵的紅唇勾畫出一抹落寞自嘲的冷笑。

她學著安東的模樣,依靠在光彩照人的牆壁上,打火,點煙,猛烈的吸了一口,很嗆人,這是她第一次抽煙。

她也和安東一樣,腦袋有些頹廢的仰望著上方,她想起了一句話,當你抬頭看天空時,不是在尋找什麼,而是因為你寂寞。

是麼?

那個人也寂寞嗎?

關小雅當然不會知道,在很多年後,有一個男人寵她,寵愛到發指的地步,就像梁飛飛猜想的那樣,這是一個會讓男人心疼的女孩,心疼到骨子裏的女孩。

誰都不會想到的,很多年後的一天,在法國最著名的四季酒店的宴會廳裏,也是這般光彩照人的牆麵上,調皮的關小雅,指揮著那個寵愛她到發指的男人把她吃的口香糖,粘在牆麵上,粘了滿滿的一排。

而,那時的安東呢?

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有時候,真愛你的人就在你的身邊,可惜,你連側目的時間都沒有,那麼,便隻有錯過吧。

那時的關小雅會對他說什麼?

你等了梁飛飛六年,我也等了你六年,可惜……

關小雅抽完一根煙,眼睛已經通紅通紅了,紅的開始流淚,她告訴自己,那是被煙熏的。

其實,她之所以會難過,是她看到了安東看梁飛飛的眼神,那樣的眷戀,那樣的癡迷,那樣的……

那樣的眼神,讓關小雅的心,開始絕望,她覺得,那是她畢生無法企及的高度,也許,安東一輩子都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那……才是真正讓她感覺涼薄的吧。

她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眼淚就那樣無聲無息的瞬間她高高揚起的臉頰往下落,有的流落到下巴,有的到耳朵裏,她不擦,也不動,隻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

可她,不知道她的這幅模樣是多麼令人心疼。

最後一根煙,她點不著,怎麼都點不著,打火機,打不著。

她垂著腦袋,有些懊惱,那麼無力……

忽然,她垂著的腦袋看到前麵多了一雙皮鞋,周身被一種好聞的味道包圍,她抬眸,一個男子,芝蘭玉樹一般站在那裏,清冷卻華貴的驚人。

很好看的男子。

一雙黑眸晶亮的像黑寶石。

他的手指可真好看,白皙,瑩潤,修長,可絕對不女氣。

又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養尊處優的少爺吧,關小雅淡笑。

那人從口袋裏拿出什麼,關小雅看,居然是火柴。

這個年頭,還有人用火柴。

關小雅這個級別的當然不會知道,眼前男人的火柴是特製的,包括那精致的多人眼球的火柴盒。

據說,那種畫著獅子大象和猴子的火柴子僅供某個貴族使用。

關小雅覺得,那盒子簡直漂亮的不像話。

那人劃火柴的姿勢真的很好看。

火柴劃燃的瞬間,有種硫磺或者什麼氣體的味道,關小雅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奶奶燒火的味道。

關小雅當然不會知道,鍾情於火柴的人,很多人都迷戀那種火柴瞬間燃燒的味道。

他好看的眸子,示意了關小雅一下。

關小雅忘記了哭泣,隻是傻傻的,兔子般紅彤彤的眼睛,嘴巴裏叼著一根煙,像黑夜巷子裏的流鶯抽煙借火,搭訕的姿勢一樣,卻又不一樣。

男人的眸裏,霎時,有了笑意,很淺,隻是一瞬。

香煙點燃了,關小雅還沒有抽上一口,也不知道怎麼被那男人給奪去了,隻是一瞬間的事,煙就含在了那男人的唇上。

“喂!”

關小雅叫了一下,男子的唇很好看,不是很薄,但絕對有味道,不知道怎麼了,關小雅的臉一下子紅了,因為她想到,這男子的唇,一定很適合接吻。

當然,在不久之後,關小雅和安東入住一家酒店時,就親眼印證了這個猜想,那時,在露台的陽台上,男子一身精瘦,一個妖嬈的女子全身赤一裸,修長的大腿夾著他的腰,而,他的這雙曾經叼著她香煙的唇,間接和她接吻的唇,正吻著那個女人的胸……

男子眯著眼睛,吐了一口煙霧,樣子很迷人,真的很迷人,他拿起關小雅的手,把那隻精致的不可思議的火柴盒放在了關小雅的手心裏,然後再合上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

這是關小雅最直觀的感覺。

他做一切的表情,動作,都很自然,卻又偏偏帶著一種魔力,他會讓你覺得,他很在乎你,很在意。

“你……”這時關小雅那個結巴啊,“你……這是幹嘛呀?”

她的話還沒有問完,男子就徑直離開了。

關小雅攤開手心,看著那火柴盒。

這時的她,哪裏會知道,據說,這個以調情著稱的男子,最喜歡的就是把專屬他的火柴盒,送給他看上的女子。

每一個被他送了火柴盒的女子,最終都逃脫不了。

據說,每一個和他上了床的女子,都會為他深深的迷戀到不可自拔。

他從來都是個中高手。

溫柔,多金,華貴,有著最尊貴的身份,可是,他從來都是多情的。

每個女孩對他的保質期,僅僅隻是他交付那個女孩火柴盒時,火柴盒裏剩下的火柴數。

“親愛的?”

回去的車上,後麵的座位上,飛飛和那人相依相偎著。

“嗯?”

那人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項,貪婪的聞著她的味道。

“你……把唐嫣……”

其實,飛飛根本就不知道唐嫣的事,她現在想知道了。

“疼……”

她嬌呼一聲,軟軟的,糯糯的聲音,在車裏四散彌漫,充滿了欲,像一股電流觸動了那人的感官。

他騰出一隻手,按了遙控,座位前麵的隔音玻璃升起,後麵和前麵隔出一個私隱的空間。

飛飛大囧,黑子還坐在前麵呢?這樣明目張膽的提升了玻璃,不是大刺刺的告訴人家,他們在後麵沒幹好事麼?

顧亦城可不管這些,手上稍稍用力,飛飛便深吟出聲了。

他猛烈的吻著她,像掠奪一般,吻饑渴而下,粗暴到失去了所有的計較,激烈而充滿失控的暴戾,快要飛飛不能呼吸了。

身體被那人緊緊的壓製到不能動彈分毫。

那人是在懲罰她嗎?

懲罰她胡思亂想亂問唐嫣的事,還是她見了安東?

他俊逸無比的麵容,貪渴而癡迷的注視著我,幽深的黑眸中那火一樣的熱烈,像要把她的一切都燒盡。

“恨我自己……”

忽然,那人停下了一切的粗暴,開始溫柔的吻著她的額頭,然後把頭放在她的胸前,輕聲呢喃著。

無助又無力……

飛飛的心,猛地一疼。

這個樣子的他……

“亦城……”

她輕聲溫柔的喚著他。

他卻把臉更深得埋在她的胸前,很久很久後的某一天,梁飛飛才知道她的男人,叱吒風雲的顧亦城,其實是害羞的。

“對於安東。”那人稍微停頓了一下,忽然,好像下了很多決心似地,說了一句,“我也會嫉妒……”

本來是一句很深情的話,可是,飛飛聽來,卻忍不住,爆笑了出來啊。

原諒她吧,上帝,她可是一忍再忍,再三忍,還是沒有忍住的。

這人平時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拽得二五八萬似地,何時給飛飛撒過這般矯情的嬌啊。

飛飛沒品的這一笑,徹底惹怒了那人,他從飛飛身上起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徑直坐到一邊,再也不理她了。

一路上,無論飛飛怎麼鬧他,怎麼撒嬌,怎麼求饒,他統統不理。

快到顧宅的時候,那人終於和飛飛說話了。

“想讓我不生氣也行,晚上……”

“什麼?”

“你懂得,鋼管。”

飛飛撇嘴,顧亦城下車時,黑子居然看到他的冰山主人,居然偷笑了。

不久後的一天,飛飛才知道,唐嫣的事。

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走路,無論這個社會的醫學多麼發達,進步多麼的迅速,她終生都無法站立。

一輩子就隻能在輪椅上渡過。

飛飛親眼看到那個模樣唐嫣的時候,心裏無不是震驚的!

她和星星,郎溪,是在療養院見到唐嫣的,聽郎溪說,唐嫣自那件事後,鬱鬱寡歡,自後憂鬱成疾,精神上出現了毛病。

她們三個是在一個午後見到她的。

一張美麗的臉上,依舊美麗嫵媚,隻是,她很瘦,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隻是,她不會倒下,她坐在輪椅上。

有一個男人,挺拔而英俊,在背後推著她。

男子笑得溫潤,時不時的指著遠處的景色,讓唐嫣去看。

後來,他們停了下來。

唐嫣的腦袋依偎在男子的腰際,她的臉似乎很平靜,平和,大大的眼珠裏此刻隻要孩童般純真的神色。

“旭旭,我要吃,我要吃……”

她像一個純真的小女孩,指著天邊潔白柔軟的雲,她將那當做了棉花糖。

身邊的男子愛憐的輕撫著唐嫣的腦袋,笑著,“好好,你聽話,乖乖聽護士的話,晚上就給你帶回來,好不好?”

那是多麼美得一幅畫麵啊,陽光燦爛,天空碧藍入洗,幽靜的療養院裏,鳥語花香,一對漂亮的男女,如此美好的相處。

“嗯。”

唐嫣小女孩般乖巧的點頭,粉色的小舌頭舔舔嫣紅的唇,引得男人一陣遐想,她卷著舌頭,撒著嬌,“那好,嫣兒聽話,旭旭晚上可要給嫣兒帶棉花糖回來喲。”

男子一笑,溫潤如玉,頷首。

“耶!太好嘍!”

唐嫣拍著手掌,歡呼雀躍,“晚上嫣兒有棉花糖吃了。”

飛飛她們三人遠遠的看著,星星想過去看看,飛飛搖了搖頭,她不想去。

“包子!”

郎溪恨鐵不成鋼,咬牙罵了一聲,飛飛想拉都拉不住,郎溪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唐嫣!”

郎溪走近,對著笑得甜蜜的唐嫣一聲冷喝。

這時,唐嫣看著眼前凶巴巴的郎溪,嚇得直直的往韓旭的身子旁邊靠著。

“旭旭,怕怕,好怕……”

說著,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就要氤氳一片,眼看著就要流出眼淚來。

“唐嫣,你別裝了,像你這麼歹毒的女人,怎麼會愧疚,怎麼會難受到精神失常?收起你的這幅麵孔,你能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郎溪說著,就要上前,想要按住唐嫣的輪椅。

但,她還沒有出手,就被跟前高大的韓旭給擋住了,韓旭收起原來的笑,冷麵道,“郎溪,請你自重!嫣兒她病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懂,思想上隻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郎溪收手,站起起來,冷笑一聲,鄙夷了看了一眼嚇得可憐巴巴的唐嫣,再看一眼韓旭,“我殘忍?我再怎麼殘忍,也不會殘忍到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何況,那個孩子,是她口口聲聲愛的男人的孩子,我再怎麼殘忍也不會對自己的朋友下那樣的毒手,我郎溪的殘忍也隻不過限於逞兩句口舌之快,不像有些女人,人前裝的天真無邪,背後卻是毒如蛇蠍。”

郎溪停頓了一下,“韓旭,別怪我們朋友一場,沒有提醒呢,到時候,被咬上一口,可有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