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o!老娘還沒有決定要嫁給你呢?”
顧亦城捏著她的翹一臀,飛飛嗷嗷的鬼叫著跳開,那跛了得腿,居然還那麼靈活,那小眼睛狠狠的秒殺那男人。
“我記得昨晚,有人哭著求老公饒命的,那個時候不是叫老公了麼?”
忽然,顧亦城靠近她,兩人四目零點幾厘米的相視,“還需要我再證明一下嗎?”
“不用不用……”飛飛忙擺手,笑得小狗腿一般,“小的能嫁給您,是小的的榮幸,別說是娶了笑得,就是做牛做馬,隻要能少爺的身邊,那也是笑得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少爺,您就收了小的吧……”
顧亦城溫柔的點著她的小鼻子,最愛她快樂的模樣。
他越是這般寵她,她越是要蹬鼻子上臉的,“少爺,小的什麼都會做,洗洗涮涮,縫縫補補——”
“我不缺老媽子。”
“我入得廚房……”
“廚子已經夠多了。”
梁飛飛已經開始黑線了,不過,她眼珠一轉,計上心來,嬌憨嬌憨的小模樣,人長得清純,一張嫣紅的小嘴,張開就來了下流的話,踮起腳尖,附耳便在那人耳邊說了一通話。
那聞香的體香,嗬氣如蘭,細細柔柔的,卻又那麼一本正經說著最下流的情話,饒是顧亦城自製力再好,可,麵對這樣的梁飛飛,他的黑眸還是暗了又暗,身側的拳頭,握緊了再握緊。
妖精啊。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今天還有正事要做。
顧亦城薄唇微勾,很是滿意的點頭,“這個,算一條吧。”
“恩恩恩,我再想想。”
梁飛飛調皮起來,那絕對是個不罷休的主,她漫不經心的撅起小嘴,豎起一根手指,放在紅嘟嘟的唇上,眼睛微微向上看著,做思考狀。
時不時的把手指放在唇裏,豔瀲的紅唇緊緊的包裹著纖纖的十指,一邊思考,十指一邊在包裹裏的紅唇裏進進出出。
顧亦城看到此情此景,隻覺得全身的血液全部都要往某個部位湧啊,酥麻酥麻的感覺。
真的要噴血啊。
本來她做這個動作,並沒有什麼,加上她之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加上這個形象化的動作,真真的是要了她的命啊。
昨夜看她勞累,嬌喘籲籲的,輕易的放過了她,可現在,她明明就是在給自己惹貨啊。
“話說。”飛飛嘴巴一翹,眼睛斜斜的看了顧亦城一眼,一本正經說起來,“夜裏,丈夫把手深入妻子雙腿間,妻子便撒嬌脫衣,丈夫問,‘你幹嘛?’妻子反問,‘你手幹嘛呢?’丈夫很認真回答,濕濕手,好翻書……”
顧亦城愛死了梁飛飛嬌憨的模樣,一本正經的講著這樣的故事,但還是微微本了臉的訓斥她。
“哎喲喲,假惺惺,你心裏不是樂開了花,嘴上還罵人家。”
顧亦城看著她小嘴巴巴的,心裏一緊,把她擁的更緊了,懷裏的飛飛倒是還不罷休,溫熱的小嘴湊到顧亦城的耳邊,又是一陣嘀咕,“我知道,你的那個東西,還有一種特殊的用途……”
“什麼用途?”
顧亦城準備看著這東西,還有多少幺蛾子要出來。
“說一父親帶著兒子去洗澡,地很滑,兒子將要摔倒的時候,一把抓住了父親的那玩意才沒有倒下,父親罵道,他媽的,幸虧你跟我來的,要和你媽來,非摔死你不可啊……’嘿嘿,你說,這不是這東西的用途麼?”
故意陳陰冷的一笑,“我不知道還有那用途,不過我知道,現在它有什麼用途。”
“什麼用途?”
梁飛飛仰著腦袋問。
那人沒有說話,一下秒,便將梁飛飛提身抱起,快速的攫住了她的紅唇,狂猛的吻,便隨之而來。
好死不死的梁飛飛這時嬌嬌柔柔的說了一句,“亦城,別在這……”
這一句看似求饒,卻無意加大了顧亦城的欲火,他狂野的撕開了她剛穿上沒多久的衣衫,便就在這走廊之上,將她身子按在牆壁之上,開始放肆的掠奪。
貪歡難纏的猶如一隻溺吃的饕餮,不知饜足。
飛飛看的也心思蕩漾。
他們兩個,一個是浪蕩的存心勾引,一個更是卯足了勁的浪蕩著被勾引。
天雷地火,一拍即合。
最後,梁飛飛全身酸軟無力的倒了下去。
她想倒頭就睡,身後卻傳來低啞的淡笑生,她硬是睜著快要睜不開的眼睛,回眸看那人。
他正支著下巴,淩亂的床單,赤著上半身,潮潤的發絲貼在鬢角,笑著看著她。
“再笑?滅了你!”
她惡狠狠的。
他的笑容越大,“求之不得。”
他很樂意享受她的這種挑逗,萬一等到他老了,聽聽她講的黃色笑話,或許,一切都迎“迎刃而解”了。
“乖,睡會吧。”
其實,他本來打算買好了東西去她父母家的,但她現在這麼勞累,他還真有點舍不得呢。
不過,飛飛睡過兩個時辰還是醒了,這麼好的身體素質,當然要歸功於每天的晨跑。
想健康,跑步吧。
想苗條,跑步吧。
想美麗,跑步吧。
顧亦城還是帶著飛飛去了她父母家。
父母見了他們,自然是喜出望外,和那人說話時神情,總是有些別扭。
不過,那人做的很好,他脫去了外套,隻著了黑色的襯衫,袖子半挽起,跟著飛飛的母親進了廚房。
梁母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在她眼裏,堂堂顧氏掌門人,怎麼可能會為了自家女兒……
但,顧亦城在裏麵,幫著撿菜,洗菜,梁母越看越開心,最後,還教會了顧亦城一道菜——鬆鼠鱖魚。
因為,這道菜是梁飛飛愛吃的。
看著母親和那人最後其樂融融的在廚房忙和,父親還時不時去問問要不要幫手,一會出去買個調料什麼的,一家子好不熱鬧。
此情此景,梁飛飛的眼淚都出來了,她哭了,但,她害怕人看到,飛快的抹去了。
那人,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
而他,也是渴望親情和疼愛的。
她擦幹眼淚,拿起手機,拍下了這最溫馨的一幕。
吃飯的時候,梁母給顧亦城夾菜,顧亦城為梁父倒酒,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那種芥蒂了。
飛飛看著,眼睛又開始濕了。
梁母還問,什麼時候結婚。
顧亦城盯著飛飛,這種時刻,飛飛突然不好意思起來,那人淡笑著,“放心吧,伯母,我一定會給飛飛一個最好的婚禮,一定。”
走的時候,已經是漫天的星光,梁父梁母一直把他們送到車子,車子開了好遠,他們還在遙望。
飛飛看著那人俊雅的臉知道,見裴惜弱刻不容緩了。
見裴惜弱肯定是要瞞著那人的,但,事後,他也肯定會知道。
當然,生氣是必然。
隻是不知道生多大氣,後果是什麼。
所以,隻要兩個時辰,或者一個多小時也夠了,這一段時間不能讓他知道,她去見了裴惜弱。
約了傾城,對那人說,讓傾城陪著她逛街,因為李星星受不住寂寞,去宣城見陸景生了。
當然見了傾城的麵,她便如實相告了。
她相信傾城願意幫她這個忙,因為除了她,傾城也是最喜歡裴惜弱和顧亦城母子和睦一些的。
她要傾城迷惑保鏢阿龍。
她假裝去了廁所,傾城在外麵守著。
傾城多帶了一件衣服,到了廁所,她換上衣服,直接出去了。這個時候,傾城站在衛生間,貼在門上,故意和她說話,麻痹阿龍。
她很感謝傾城,如果那人知道是傾城幫她,那麼傾城也是要遭殃的。
打車去了裴惜弱的住所。
裴惜弱看到她,果然沒有吃驚。
隻是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真的是高估你了,我原以為,你能撐得更久一些。”
飛飛也淡淡的笑了一下,“我沒有裴伯母的狠心,自然,會很沒有出息的來找你嘍。”
裴惜弱不請她坐,她自己坐,沒人為她倒茶,正好,她不渴。
“好了,裴伯母,讓我們一次把話說清楚,開門見山如何?您也知道,我出來一趟不容易也。”
飛飛覺得自己挺合適談判的,沒到這個時刻,她好像被什麼附體似地,現在說話的語氣,怎麼如此像尖酸刻薄?
嘿嘿,她是為正義而戰嘛。
果然,裴惜弱聽到這話,不屑的冷笑,“不要在我麵前抖威風,現在人人都知道他寵你。”
她說著,放下杯子,“寵到連自己的老娘都不要了。誰人不知,顧亦城是個不孝的混蛋。”
聽到這話,飛飛氣得不行,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的媽沒,到處敗壞自己的兒子,用兒子的幸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還在這裏說什麼狗屁風涼話。
不過,她不想著了裴惜弱的道,她知道,裴惜弱想讓她生氣,她偏不。
“裴伯母,您的這一生,到底真正的愛過誰呢?”
“丈夫?大兒子?二兒子?小女兒?”
“不,都不是,您最愛的就是您自己。”
梁飛飛麵露著淡笑,眼眸晶亮,卻又無比真摯的看著裴惜弱。
“如果您愛的丈夫,就不會三番四次的慫恿您的丈夫去爭取顧家的財產,你的丈夫為您離開了顧家,而你呢,在愛他的同時,更愛他身後的財產,你最愛的是大兒子嘛,也不見得,您最愛您大兒子的時候,是他得到顧雲的賞識,有機會執掌顧氏的時候,二兒子嘛,不不,一點都不,將小小的他,狠心的丟給道士養,為的就是入主顧家,大兒子死了,你把所有怨恨都給了他,您可知道,一個小孩子,看到自己的親哥哥為救自己死在自己麵前,心裏有多愧疚,多惶恐,多難過,多需要一個母親的懷抱,你給過他嗎?沒有!小女兒呢,傾城多麼渴望你和顧亦城能夠和睦,而您呢,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她的心。她喜歡黑子,可就是因為您在乎門第觀念,她怕您受不了刺激,不敢說出來,自己糟踐自己,這些您都知道嗎?作為一個母親,您無疑是失敗,作為妻子,您同樣事。作為一個祖母,您親手害死了您的孫子,您,覺得你是合格的麼?”
飛飛就那樣坐在那裏,不卑不亢,不歡不喜,仿佛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說的別人,不是裴惜弱。
“小丫頭,長本事了,可以來教訓我了,我的對與錯,還輪不到你來教訓!不要跟我提那個孩子,那不是我的孫子,不是,不是!”
裴惜弱有些焦躁的說著那些孩子。
“裴伯母,午夜夢回,您的孫子是不是經常去找您啊?他要是還活著,現在可以乖巧的跟您錘錘腿,叫著您奶奶了,不過,可惜啊……那個孩子與我們無緣……”
飛飛說著,她站起了起來,“裴伯母,請您睜開眼看看,就因為你的利欲熏心,你身邊還剩下什麼?到底還剩下什麼?我今天過來,隻是想告訴您,如果您在這樣一意孤行下去,隻會讓所有的親人離你越來越遠,您也許會達成您老畢生的夢想,入主顧家,可是,那麼,到了那一刻,您也許隻有冰涼的金錢來作伴了。”
“我用不著你管!你這個賤蹄子,你怎麼不去死,你若是死了,顧亦城那個混蛋,就不知道知道那一切,他也不會這樣對我了!”
裴惜弱瘋狂的叫囂著,她的這一句話,讓飛飛笑了出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心裏疼疼的,很疼很疼!
原來那個人知道孩子的事了,知道了,他居然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在她麵前也不敢表露出悲傷。
而自己的母親呢?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悔意,他該多難過,多悲涼啊。
心裏無比的心疼他,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傻瓜,她不該來的,她該好好的陪著他,守著他的。
滿肚子的話,梁飛飛突然都不願意再說了。
她拿出手機,翻出那一天在母親家拍的照片,照片上行,顧亦城笑得很從容,很開心,母親和父親都忙碌著,簡單而幸福。
“看到沒?你唯一的兒子最渴望的便是這種最簡單最平凡的幸福,你可以給他,但,你從來沒有過,難道在您的心裏,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您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呢?”
梁飛飛抓起沙發上的包,起身要走,“言盡於此,裴伯母,今天我過來可能讓您失望了,我會想那些年那樣傻乎乎的向您妥協,我過來,是希望您能醒悟。”
“滾!滾!你有那麼好心?你能不恨我?不要拿這種勝利者的高調姿態來笑話我,滾!”
飛飛冷冷一笑,“對,我是不喜歡您,今天之所以過來,不是我偉大,而是因為我愛那個人!愛屋及烏,懂不懂?當然,你肯定是不會懂的。所以,我說您,不懂的愛,你誰都不愛。您若是愛的大兒子,就該知道,您的大兒子多麼疼愛他的弟弟,就憑著這一點,您就不該對顧亦城那麼絕情。算了,言盡於此,我要回去陪他了,希望您能好自為之吧。”
“滾,讓你滾啊,賤人……”
裴惜弱瘋狂的揮打著桌子上的一切,傭人們嚇得東躲西串,飛飛搖著腦袋,走出了大門。
這一次,算是白來嗎?
回到顧宅,就感受強烈的壓抑氣氛,其實,不用看梁飛飛也知道,肯定是那人知道她做的好事嘍。
果然,進了門,大廳裏,那人坐在沙發上,沒有說話,可是自有一股子威嚴的氣勢。
看看傾城,聳拉著腦袋,怯怯的站在離那人遠遠的地方,不用說,肯定被那人罵個狗血噴頭了。
傾城看到飛飛進來,通紅的眸中,露出終於能被解救的光芒。
可惜啊,飛飛在心裏想,她自己還不知道怎麼被那人處罰呢?
笑笑吧,飛飛露出標準式的狗腿笑容,小腳步快步移動,討好的跑向那人,“我回來了。”
那人冷冷的依舊不說話,一副能冰死你模樣,好冷。
可是,飛飛心中有愛啊,想著裴惜弱說的,他就是因為知道了裴惜弱曾經狠狠的對待過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才會讓裴惜弱失去一切,那麼,他早就知道了關於她肚子裏孩子的下場,他如何不難過呢?
想著,飛飛臉上一陣動容,對著傾城揮揮手,傾城像是得到解放一樣的離開。
飛飛的臉頰此刻慢慢的收斂了笑容,溫柔的貼在那人的肩膀之上,小手,握住他的手,她心疼他啊。
“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快樂而已……”
她喃喃的,夢語一般的輕柔。
他狠狠的抽開了手,看也不看她,冷笑一聲,仿佛聽到了極為好笑的笑話。
“讓我快樂?”他冷笑這反問,“梁飛飛,你明明知道,我的快樂從來都是構築在你的而快樂之上,我的痛苦,從來都是眼睜睜的看著你痛苦,看著你受委屈,你明明知道,你在我心裏,到底是什麼樣的位置,為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去做委屈自己的事情呢?我從來不需要你為了我去委曲求全,我不需要你的偉大,不需要你的希望,我隻想看到你快樂,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恨誰就恨誰,愛恨由心,你明明知道的,為什麼還要該死的去做呢?”
說道最後,那人甚至很少有的發起了脾氣,他站了起來,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拳頭握得緊緊的,氣息淩亂,仿佛一頭受傷的獸,眼眸裏一片暗黑的漩渦,恨不得將梁飛飛吸食進去。
梁飛飛是微笑著,平靜的聽完這些話的,而恰恰是今天他的瘋狂,而她卻平靜,更刺激了顧亦城。
他似乎冷卻了一下,自嘲的笑了,“原來,你都不在乎的對不對?”
他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無奈而悲涼的轉身,聲音那麼脆弱,“好,好,算我沒說,什麼都沒說,你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好吧……”
說著,他抓起了外套,就要出去。
那人落寞而蕭索的背影漸行漸遠,梁飛飛歪著腳步,飛快的奔過去,從後麵抱住了他。
他挺拔的背,猛的一震。
“不要走……”
他仰著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不走,留下來做什麼?”
“不許,不許,就是不許……”
典型梁飛飛式的胡攪蠻纏,她死死的抱住他的背,就是不鬆手。
“飛飛。”那人的聲音變得緩和且溫柔,可是有說不出的疲憊,“這樣做,有意思嗎?你知道的,你從來什麼都知道的,為什麼還要一次又一次的做那些讓我難受的事呢?”
他落寞的神態,終於刺激了梁飛飛,她許久伏在那人寬闊的背上,都不說話。
最後,才悶悶的,略帶著一些委屈道,“可是,笨蛋顧亦城從來不知道,梁飛飛的快樂,也是構築在他的快樂之上的,他不快樂,笨蛋梁飛飛也不快樂,他心裏有疙瘩,她會心疼。我們是相互的,可是笨蛋顧亦城不知道……”
顧亦城聽到梁飛飛怯怯的,小心翼翼的說出這些話時,他心疼的有種立馬想昏死過去的想法。
如果,彼此能夠少愛一點,多好,那麼,就不會有這麼極致的痛苦。
但,如果真的少愛了一點,又怎麼會有那麼刻骨銘心的幸福呢?
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願意為你委屈自己。
他從來隻是想著,讓她快樂,他就能快樂,可是,他忘記了,忘記她的感受。
他心疼了,嗓音裏帶著溫柔,“是啊,顧亦城是笨蛋啊,他想不明白,他還很自私,對不對?”
飛飛心裏猛的一暖,眼淚卻流了出來,悶悶的嗓子,點頭,哽咽,“嗯。是笨蛋,很自私。”
“那我替你教訓他,把他打趴下,好不好?”
“恩。”她破涕為笑,“但是不要打的太厲害喲,他可是我的人。”
晚上,梁飛飛梳洗完畢,換上了她早已準備好的武器,最近,她有自己的秘密。
顧亦城去了書房,怎麼到現在還不回來呢?
梁飛飛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自己,那一身紅色妖嬈睡衣,細細的肩帶,仿佛一扯就短,裙子,剛剛隻能蓋住屁股,薄如蟬翼的裙子啊,讓身體上該露的地方都朦朦朧朧的,若隱若現。
她調皮的學著A片裏女豬腳扶著門框,慢慢的撅起屁股,哇塞,鏡子裏的自己,姿態那個妖嬈啊……
噴血,絕對噴血!
小小的自戀一把!
她上了床,躺著,想著待會那人回來,看到她這個樣子,眼珠子掉下來的模樣,哼哼,小顧子,看老娘今晚,還不把你榨幹嘍。
左等右等,還是不來,是不是因為今天有心事,所以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
恩恩,才過了十分鍾啊,她怎麼心急如焚啊。
不行,要主動出擊啊……
她爬起來,站在浴室的鏡子前,擺出一個S的造型,絕對的HOT啊,拿出手機,拍了照,給那人發送過去。
飛飛賊兮兮的笑著,心裏撲通撲通跳的反而厲害了,勾引他不是第一次了,但這麼大膽露骨滴,她是第一次。
她坐立難安啊,還是不過來,她學人家喝了一點紅酒,光著腳丫子,擦在臥室的長毛地毯上,猶如熱鍋上螞蟻。
最後,她惱怒了,爬上床,掀開被子,蒙上頭,畫個圈圈,開始詛咒那人。
“詛咒你上廁所沒手紙,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哼……”
她自顧自的詛咒中,就連那人什麼時候進來都不知道,隻感覺到被子被人一掀開,新鮮空氣猛的進來,身子就落入一個強壯有力的懷抱裏。
“放開,放開,偷襲算什麼本事?”
那人俊雅的臉微微勾起笑,此刻顯得魔魅十足,黑眸裏漾著狡黠和興味,唇微勾,“放開?真的要我放開,小妖精,你擺弄了一個晚上,不就是想……”
飛飛被這樣痞子味道十足的顧亦城狠狠盯著,還有點不好意思,臉微微的紅,嘴上卻厲害道,“想什麼想?”
那人點了頭,將溫熱的唇貼在她的耳際,呼出疏朗好聞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酥麻一片。
“想……讓我要你。”
兩人身上都是黏黏的汗濕。
顧亦城抱著累得一動不動的飛飛去浴室做了簡單的清洗,還沒有回到床上,在那人懷裏,她就已經睡著了,還微微的打著鼾。
顧亦城看著她可愛的模樣,大手輕撫著她彎彎的眉,寵愛的笑了。
翌日清晨,迷迷糊糊的飛飛聽到悠然的鈴聲,很熟悉的音樂,昨夜的一夜瘋狂,兩人糾纏到快到天亮才罷休,她已然筋疲力盡,擾人清夢的鈴聲更讓人頭疼,飛飛伸出酸痛的手臂,都怪顧亦城,昨晚又讓她攀著鋼管,小臂都是酸酸的,她吃力的摸向床邊的矮櫃,拿起手機,就按了接聽鍵。
一道女聲想起,是不怎麼熟練的中文,“城,好久都沒有你的消息,真有點想你了……”
大腦處於半昏睡狀態的飛飛,一手揉著微疼的太陽穴,“你是——”
聲音竟然沙啞到驚人。
對方沉默了一下,輕輕的笑了,請問,“城在你身邊嗎?麻煩便電話給他,謝謝!”
此刻,飛飛終於清醒了,腦子被這句話刺激到清醒到不行,這女人說話雖然是客氣,但,明顯著有一種命令的口氣。
這代表著什麼?
和那人關係很密切?
她回身看那人,卻看到那人已然醒了,半支著手臂,在看著她。
飛飛把手機遞過去,“找你的,我接錯電話。”
顧亦城對著她笑笑,接過電話,樣子是如此的慵懶而迷人,低慢的音調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聲音沙啞而磁性,“我是顧亦城……”
對方好像說了幾句什麼,然後,飛飛就見那人薄唇微揚,接著,他開始用外語跟對方交談。
他的神色如常,可是飛飛卻看到他的一隻手指微微的彎起,習慣性的敲打著床上的被子。
這個電話是誰打來的,能讓他有了這樣的反應?
他們談了沒多久,便把電話給掛斷了。
接著,他放下電話,給了飛飛一個吻。
那人看著飛飛光潔的背上,遍布著紅紅紫紫的吻痕,那是他疼愛的印證,頓時眸光又變得熱烈,一手抵在她的腰際,另一隻手把玩著散在飛飛胸前的發絲,纏繞,把玩。
“電話是誰打來的啊?”飛飛假裝漫不經心的問。
“哦,沒什麼。”比起裝模作樣,梁飛飛會是他的對手麼,“一個舊識。”
說著,修長溫和的手掌不安分的伸向了她的大腿外側去,慢慢的輕撫,輕柔的舔舐著上唇,喃喃自語,“真好……”
“顧亦城!”她嬌喝,想要製止他,一來是實在太累了,昨晚誘惑他,實在是事出有因,二來是,現在她心裏老是想著那通電話,不是滋味。
“恩?”磁性沙啞的聲音,在這樣的清晨聽來格外的迷人。
“別鬧了,人家好累……”
“恩……”吻不斷的加深,變得熱烈而奔放,空氣中慢慢的彌漫著低低吟和喘息聲。
他唇角勾起放蕩而邪惡的笑,眸光黑亮黑亮的,緩慢的磨人的律一動著,伴隨著羞人的,露骨的話,讓梁飛飛的身體和靈魂又一次想要新一輪的沉淪和放蕩。
他在她身上製造著強烈的熱潮,低低的呢喃著,像魔咒一般,“飛飛,飛飛,飛飛……”
這一段時間,這小女人是出了奇的主動,熱情,這一點,卻是愉悅了顧亦城。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小女人之所以這麼熱情,讓他為之著迷,為之瘋狂的背後,到底是為了什麼。
梁飛飛在累得昏睡去之前的一個念頭,居然還是,等她醒來,一定要去問問黑子。
她想要知道,那個電話是誰打來的。
中秋節的晚上,飛飛想勸那人去看看裴惜弱,畢竟是自己的母親,何況又是這種團圓的節日,怎麼都該去看一下的。
結果,無論她好說歹說,那人始終都沒有去。
晚上的飯是出去吃的,和陸景生,李星星,以及城城。
很久都沒有見到城城了,見到他們,她像小鳥兒一樣,撲到顧亦城的懷裏,甜甜地叫他,“顧爸爸。”
顧亦城一貫是冰山臉的,可麵對城城,他卻笑得很好看。
飛飛在一旁假裝不在意,和星星歡快的說這話,越說越快,越說越多,可是,她自己知道,她心裏難過了。
那人從下麵伸出手來,狠狠的捏住了她的手,他在安慰她嗎?
對著孩子怎麼沒得事,他們從來都沒有麵對麵的談過,仿佛那是兩人心裏永遠的傷痛,都不願意去碰觸。
可,他心裏是明白她的痛的,不然,又怎麼會如此體貼的伸出手來呢。
狠狠的回握了他的手。
飛飛衝著顧亦城笑,明亮的燈光下,飛飛的笑容很甜美,她的眸光清亮,還含著淚光。
當這個小女人在生產室裏九死一生的時候,顧亦城想想到,原來在這一刻,她肚子裏已然有了一個小生命。
飛飛笑著,親愛的,我們一定會有一個寶寶的。
A城就那麼大,換句話說,中國就那麼大,吃飯遇到熟人其實是最正常不過了。
他們遇到了安東。
安東在發脾氣。
本來他們吃飯的地方就是那種看起來很高級,很安靜的地方,安東那一桌有了聲響,有人就往那邊看。
這一看,正好看到安東在摔叉子,勺子,他在發脾氣。
他的對麵坐了一個女孩,安安靜靜的,稍稍垂了頭,隻能看到半張臉,尖尖的下巴。
即便就是這半張臉,飛飛就對那女孩有了好感。
你想想,對麵男子發了瘋的摔東西,她還能好脾氣的,安靜的陪著他,不是那種看笑話的安靜,而是,她身上散發著一種哀傷和心疼。
對,那個女孩是心疼安東的。
又是一個癡傻的女子嗎?
飛飛想著。
可,誰又能說得清楚呢?在若幹年後,安東會不會寵著她,寶貝著她,不讓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呢?
那樣的女孩子,注定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吧。
那樣小心的委屈,安靜的等待,飛飛相信,隻要安東有一天稍稍回眸,他便會被這女孩不經意間展露的委屈所折服,深深的溺在其中,不可自拔。
安東似乎又弄出了更大的動靜,叉子勺子有點被扔到其他客人桌上,那個女孩這時起身,走過去,不卑不亢的,替安東向別人道歉。
安東一把把她拽了回來,狠狠的按在椅子上。
然而這時安東似乎感覺到這邊的視線,他眯起那雙玩世不恭的黑眸往這邊看過來,果然,看到了飛飛這一群人。
他的神情一凜。
那個女孩也看了過來,當她看到梁飛飛的時候,也是一愣,隨即對著他們淡淡的笑了。
沒有親絡,也不是冷漠,禮貌性的微笑。
飛飛對這個女孩又有了幾分好感。
或許在潛意識裏,她總是希望安東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幸福吧。
這麼多年了,她和安東之間誰又能說得清誰欠了誰的?
況且,現在的她,是一個心平氣和,想要上天賜予一個寶寶的女人,她不想對任何人心存怨恨著,去懷上寶寶。
不想。
她和星星去洗手間的時候,那個和安東在一起的女孩也跟了過來。
“你好,我叫關小雅,我見過你,聽過你,不過,你沒有聽過我,也沒有見過我。”
關小雅見過梁飛飛兩次,一次是在小公寓,她喝醉酒那一次,一次是她中槍,危在旦夕那一次。
無論哪一次,眼前這個笑得眉眼彎彎的女人都讓男人為她牽腸掛肚,她羨慕,可惜,不是自己的,豔慕也不來的。
“你好。我叫梁飛飛。”
“可以請您幫個忙嗎?”
“如果我能辦到,一定。”
女孩咬了咬唇,抬眸,眼睛裏有些祈求,“和安東談一次,好嗎?”
顯然,女孩也知道,這樣有些難為飛飛,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飛飛,“我知道,這樣很不好,我沒有資格來求您,畢竟我和您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談不上認識,可是,我聽安東說過您的故事,您愛一個人很多年,為了那人,您可以無怨無非的付出,我愛安東,隻要能讓他好過一些,好受一些,讓我做什麼,我也願意,所以,我來求您,沒有什麼憑借,隻有,一顆,相同的,愛人的心。”
女孩有些激動,說的很快,但很誠懇。
飛飛笑了,隻有這樣單純的女孩子才會做這樣的傻事,但她明白,總有一天,安東會被她的傻勁所折服的。
“我很願意幫你,關小雅。”飛飛誠懇的笑,“但是,我不會幫的。”
關小雅剛剛洋溢在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了。
“為什麼?你還在怪他嗎?”
飛飛搖搖頭,“不。”
飛飛拉住女孩的手,“他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我,以前不是,以後也不是,而是你。”
因為,隻有你這樣的傻女孩,才值得他付出真愛,而且,你一定會得到他的愛。
飛飛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李星星看著女孩,對著她笑笑,也出去了。
女孩疑惑著,看著飛飛的背影。
飛飛剛走出衛生間,還沒有拐彎,就看到安東。
他叼著一根煙,挺拔的身子依靠在牆壁上,頭往上仰著,很落拓的模樣,有些蕭索。
近了,才發現,他這些日子,的確是消瘦不少。
他擋住了去路。
“和我說幾句話,就幾句……”
安東的聲音很沙啞,語氣裏極盡哀求。
飛飛看了一眼星星,她們又看著安東,那樣英俊的臉,消瘦的模樣,哀求的眸子,真的會讓女人的心疼。
飛飛沒動,星星往前走,“我在前麵等你一起出去,你知道的,我若先走了,那人會……”
“過的還好嗎?”
安東掐滅了煙頭,飛飛看著他修長的手,食指的指甲有些淡黃色,想必這一段時間抽煙很猛吧。
“還好。你呢?”
安東自嘲的一笑,語氣微涼,“我?就那樣唄,死不了,隻好活著了。”
可是,他垂在一側的手,卻狠狠的握緊了,他生生的忍住了擁抱她入懷的念頭。
她不再屬於他,哦,不,她從來都不屬於他的。
“好好的,以後,少抽一些煙吧,對身體不好。”
飛飛的語氣也很平和,隻是想對一個要遠行的朋友,臨別前的忠告,可怎麼聽,都帶著一些蕭索的味道。
安東似乎聽了出來,“我們以後都不見麵了嗎?”
“都在一個城市,怎麼會不見呢,就像是今天,不是碰上了嗎?”
她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
“那,可以當做是你對我的關心嗎?”
“隨你。”
飛飛笑笑,“我要走了,出來久了,他會擔心的。”
說著,就往前走。
安東,對你好的人不是我,而是關小雅。
看著她微瘸的背影,安東忽然鼻子很酸,“飛飛,你恨我嗎?”
梁飛飛一愣,好一會,她都沒動,也沒有說話。
安東苦苦的笑了,“難道真的要我像唐嫣那樣,落得那樣的下場,你才肯原諒我嗎?”
飛飛也笑了,幾秒鍾才回頭,衝著安東眨眼,“安東,其實,你也是一個好人。”
若是你沒有在最後的時刻,告訴我真想呢?
其實,你也可以不說的。
“不,我不恨你。”
因為,那一天,我去了那裏,所以我知道,那人到底有多愛我。
唐嫣,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報複她,算計一個人,報複一個人,需要付出太大太多的心裏,花很多的心思在你要報複的人身上,太不值得了。
人生短短幾十年,多花點心思在自己在乎的人身上,不是才有意義的嗎?
恨一個人太累了。
恨他,她做不到,但是要成為以前那種朋友,也太難了,有時候和一些人的關係,真的很難講。
直到飛飛的背影消失,安東還看著那個方向。
許久,許久,他無力的依靠著牆壁,從兜裏透出銀質的鐵盒,拿出一根香煙。
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著厭,一手拿著打火機,藍色的火苗,伴隨著氣體燃燒的味道,一絲絲香煙的味道彌漫。
他的腦袋微微的歪著,湊近夾著的手,慵懶而迷人,剛抽了一口,卻又狠狠的掐滅了。
他將煙狠狠的踩在腳下,碾過!
關小雅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知道是該高興呢,還是……
她苦苦哀求他戒煙,他理都沒理,可是,梁飛飛隻用了一句話,他就……
果然,果然啊……
關小雅苦澀的笑了。
安東那一隻碾煙的腳,仿佛不是踩在香煙上,而是她的心上。
她不討厭梁飛飛,從來都不,可是,她也會難過,真的。
安東似乎還沒有罷休,從兜裏掏出煙盒和打手機,直接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走了出去。
直到安東的背影消失,關小雅才默默的走了出來,她看著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那隻香煙躺在那裏,她蹲下,把安東仍在地上的那一隻香煙,用腳碾過的香煙,撿了起來,依舊是不卑不亢的模樣,放到了垃圾桶裏。
她又從垃圾桶裏檢出安東扔進去的銀質香煙盒還有打火機,她端詳著。
那香煙盒很漂亮,很精致,還有雕刻,打火機是限量版的吧,她看了好一會,女孩青春無敵的紅唇勾畫出一抹落寞自嘲的冷笑。
她學著安東的模樣,依靠在光彩照人的牆壁上,打火,點煙,猛烈的吸了一口,很嗆人,這是她第一次抽煙。
她也和安東一樣,腦袋有些頹廢的仰望著上方,她想起了一句話,當你抬頭看天空時,不是在尋找什麼,而是因為你寂寞。
是麼?
那個人也寂寞嗎?
關小雅當然不會知道,在很多年後,有一個男人寵她,寵愛到發指的地步,就像梁飛飛猜想的那樣,這是一個會讓男人心疼的女孩,心疼到骨子裏的女孩。
誰都不會想到的,很多年後的一天,在法國最著名的四季酒店的宴會廳裏,也是這般光彩照人的牆麵上,調皮的關小雅,指揮著那個寵愛她到發指的男人把她吃的口香糖,粘在牆麵上,粘了滿滿的一排。
而,那時的安東呢?
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有時候,真愛你的人就在你的身邊,可惜,你連側目的時間都沒有,那麼,便隻有錯過吧。
那時的關小雅會對他說什麼?
你等了梁飛飛六年,我也等了你六年,可惜……
關小雅抽完一根煙,眼睛已經通紅通紅了,紅的開始流淚,她告訴自己,那是被煙熏的。
其實,她之所以會難過,是她看到了安東看梁飛飛的眼神,那樣的眷戀,那樣的癡迷,那樣的……
那樣的眼神,讓關小雅的心,開始絕望,她覺得,那是她畢生無法企及的高度,也許,安東一輩子都不會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那……才是真正讓她感覺涼薄的吧。
她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眼淚就那樣無聲無息的瞬間她高高揚起的臉頰往下落,有的流落到下巴,有的到耳朵裏,她不擦,也不動,隻是一根接著一根的抽。
可她,不知道她的這幅模樣是多麼令人心疼。
最後一根煙,她點不著,怎麼都點不著,打火機,打不著。
她垂著腦袋,有些懊惱,那麼無力……
忽然,她垂著的腦袋看到前麵多了一雙皮鞋,周身被一種好聞的味道包圍,她抬眸,一個男子,芝蘭玉樹一般站在那裏,清冷卻華貴的驚人。
很好看的男子。
一雙黑眸晶亮的像黑寶石。
他的手指可真好看,白皙,瑩潤,修長,可絕對不女氣。
又是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養尊處優的少爺吧,關小雅淡笑。
那人從口袋裏拿出什麼,關小雅看,居然是火柴。
這個年頭,還有人用火柴。
關小雅這個級別的當然不會知道,眼前男人的火柴是特製的,包括那精致的多人眼球的火柴盒。
據說,那種畫著獅子大象和猴子的火柴子僅供某個貴族使用。
關小雅覺得,那盒子簡直漂亮的不像話。
那人劃火柴的姿勢真的很好看。
火柴劃燃的瞬間,有種硫磺或者什麼氣體的味道,關小雅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奶奶燒火的味道。
關小雅當然不會知道,鍾情於火柴的人,很多人都迷戀那種火柴瞬間燃燒的味道。
他好看的眸子,示意了關小雅一下。
關小雅忘記了哭泣,隻是傻傻的,兔子般紅彤彤的眼睛,嘴巴裏叼著一根煙,像黑夜巷子裏的流鶯抽煙借火,搭訕的姿勢一樣,卻又不一樣。
男人的眸裏,霎時,有了笑意,很淺,隻是一瞬。
香煙點燃了,關小雅還沒有抽上一口,也不知道怎麼被那男人給奪去了,隻是一瞬間的事,煙就含在了那男人的唇上。
“喂!”
關小雅叫了一下,男子的唇很好看,不是很薄,但絕對有味道,不知道怎麼了,關小雅的臉一下子紅了,因為她想到,這男子的唇,一定很適合接吻。
當然,在不久之後,關小雅和安東入住一家酒店時,就親眼印證了這個猜想,那時,在露台的陽台上,男子一身精瘦,一個妖嬈的女子全身赤一裸,修長的大腿夾著他的腰,而,他的這雙曾經叼著她香煙的唇,間接和她接吻的唇,正吻著那個女人的胸……
男子眯著眼睛,吐了一口煙霧,樣子很迷人,真的很迷人,他拿起關小雅的手,把那隻精致的不可思議的火柴盒放在了關小雅的手心裏,然後再合上她的手。
他的手,很暖。
這是關小雅最直觀的感覺。
他做一切的表情,動作,都很自然,卻又偏偏帶著一種魔力,他會讓你覺得,他很在乎你,很在意。
“你……”這時關小雅那個結巴啊,“你……這是幹嘛呀?”
她的話還沒有問完,男子就徑直離開了。
關小雅攤開手心,看著那火柴盒。
這時的她,哪裏會知道,據說,這個以調情著稱的男子,最喜歡的就是把專屬他的火柴盒,送給他看上的女子。
每一個被他送了火柴盒的女子,最終都逃脫不了。
據說,每一個和他上了床的女子,都會為他深深的迷戀到不可自拔。
他從來都是個中高手。
溫柔,多金,華貴,有著最尊貴的身份,可是,他從來都是多情的。
每個女孩對他的保質期,僅僅隻是他交付那個女孩火柴盒時,火柴盒裏剩下的火柴數。
“親愛的?”
回去的車上,後麵的座位上,飛飛和那人相依相偎著。
“嗯?”
那人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項,貪婪的聞著她的味道。
“你……把唐嫣……”
其實,飛飛根本就不知道唐嫣的事,她現在想知道了。
“疼……”
她嬌呼一聲,軟軟的,糯糯的聲音,在車裏四散彌漫,充滿了欲,像一股電流觸動了那人的感官。
他騰出一隻手,按了遙控,座位前麵的隔音玻璃升起,後麵和前麵隔出一個私隱的空間。
飛飛大囧,黑子還坐在前麵呢?這樣明目張膽的提升了玻璃,不是大刺刺的告訴人家,他們在後麵沒幹好事麼?
顧亦城可不管這些,手上稍稍用力,飛飛便深吟出聲了。
他猛烈的吻著她,像掠奪一般,吻饑渴而下,粗暴到失去了所有的計較,激烈而充滿失控的暴戾,快要飛飛不能呼吸了。
身體被那人緊緊的壓製到不能動彈分毫。
那人是在懲罰她嗎?
懲罰她胡思亂想亂問唐嫣的事,還是她見了安東?
他俊逸無比的麵容,貪渴而癡迷的注視著我,幽深的黑眸中那火一樣的熱烈,像要把她的一切都燒盡。
“恨我自己……”
忽然,那人停下了一切的粗暴,開始溫柔的吻著她的額頭,然後把頭放在她的胸前,輕聲呢喃著。
無助又無力……
飛飛的心,猛地一疼。
這個樣子的他……
“亦城……”
她輕聲溫柔的喚著他。
他卻把臉更深得埋在她的胸前,很久很久後的某一天,梁飛飛才知道她的男人,叱吒風雲的顧亦城,其實是害羞的。
“對於安東。”那人稍微停頓了一下,忽然,好像下了很多決心似地,說了一句,“我也會嫉妒……”
本來是一句很深情的話,可是,飛飛聽來,卻忍不住,爆笑了出來啊。
原諒她吧,上帝,她可是一忍再忍,再三忍,還是沒有忍住的。
這人平時都是一副清冷的模樣,拽得二五八萬似地,何時給飛飛撒過這般矯情的嬌啊。
飛飛沒品的這一笑,徹底惹怒了那人,他從飛飛身上起來,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徑直坐到一邊,再也不理她了。
一路上,無論飛飛怎麼鬧他,怎麼撒嬌,怎麼求饒,他統統不理。
快到顧宅的時候,那人終於和飛飛說話了。
“想讓我不生氣也行,晚上……”
“什麼?”
“你懂得,鋼管。”
飛飛撇嘴,顧亦城下車時,黑子居然看到他的冰山主人,居然偷笑了。
不久後的一天,飛飛才知道,唐嫣的事。
她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站起來走路,無論這個社會的醫學多麼發達,進步多麼的迅速,她終生都無法站立。
一輩子就隻能在輪椅上渡過。
飛飛親眼看到那個模樣唐嫣的時候,心裏無不是震驚的!
她和星星,郎溪,是在療養院見到唐嫣的,聽郎溪說,唐嫣自那件事後,鬱鬱寡歡,自後憂鬱成疾,精神上出現了毛病。
她們三個是在一個午後見到她的。
一張美麗的臉上,依舊美麗嫵媚,隻是,她很瘦,一陣風就能把她吹倒似的。
隻是,她不會倒下,她坐在輪椅上。
有一個男人,挺拔而英俊,在背後推著她。
男子笑得溫潤,時不時的指著遠處的景色,讓唐嫣去看。
後來,他們停了下來。
唐嫣的腦袋依偎在男子的腰際,她的臉似乎很平靜,平和,大大的眼珠裏此刻隻要孩童般純真的神色。
“旭旭,我要吃,我要吃……”
她像一個純真的小女孩,指著天邊潔白柔軟的雲,她將那當做了棉花糖。
身邊的男子愛憐的輕撫著唐嫣的腦袋,笑著,“好好,你聽話,乖乖聽護士的話,晚上就給你帶回來,好不好?”
那是多麼美得一幅畫麵啊,陽光燦爛,天空碧藍入洗,幽靜的療養院裏,鳥語花香,一對漂亮的男女,如此美好的相處。
“嗯。”
唐嫣小女孩般乖巧的點頭,粉色的小舌頭舔舔嫣紅的唇,引得男人一陣遐想,她卷著舌頭,撒著嬌,“那好,嫣兒聽話,旭旭晚上可要給嫣兒帶棉花糖回來喲。”
男子一笑,溫潤如玉,頷首。
“耶!太好嘍!”
唐嫣拍著手掌,歡呼雀躍,“晚上嫣兒有棉花糖吃了。”
飛飛她們三人遠遠的看著,星星想過去看看,飛飛搖了搖頭,她不想去。
“包子!”
郎溪恨鐵不成鋼,咬牙罵了一聲,飛飛想拉都拉不住,郎溪已經大步走了過去!
“唐嫣!”
郎溪走近,對著笑得甜蜜的唐嫣一聲冷喝。
這時,唐嫣看著眼前凶巴巴的郎溪,嚇得直直的往韓旭的身子旁邊靠著。
“旭旭,怕怕,好怕……”
說著,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就要氤氳一片,眼看著就要流出眼淚來。
“唐嫣,你別裝了,像你這麼歹毒的女人,怎麼會愧疚,怎麼會難受到精神失常?收起你的這幅麵孔,你能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
郎溪說著,就要上前,想要按住唐嫣的輪椅。
但,她還沒有出手,就被跟前高大的韓旭給擋住了,韓旭收起原來的笑,冷麵道,“郎溪,請你自重!嫣兒她病了,她現在什麼都不懂,思想上隻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郎溪收手,站起起來,冷笑一聲,鄙夷了看了一眼嚇得可憐巴巴的唐嫣,再看一眼韓旭,“我殘忍?我再怎麼殘忍,也不會殘忍到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何況,那個孩子,是她口口聲聲愛的男人的孩子,我再怎麼殘忍也不會對自己的朋友下那樣的毒手,我郎溪的殘忍也隻不過限於逞兩句口舌之快,不像有些女人,人前裝的天真無邪,背後卻是毒如蛇蠍。”
郎溪停頓了一下,“韓旭,別怪我們朋友一場,沒有提醒呢,到時候,被咬上一口,可有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