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西幽皇從心底重重歎了口氣。

他道:“右相莫非得罪你了,此次竟如此著急想要懲治。”

夙木冷言回道:“今晨寅時,右相趁夜色遮掩,悄悄送了數十位女子來我府上,其中還有他的嫡女,當真是活膩了。”

西幽皇回想起來,他這兒子自小少言寡語,對誰也都是一副冷漠的樣子,當初潛伏在東炎時,探子傳來密報說是府中別說姬妾,就連婢女都寥寥無幾。

那時他還擔心了許久,以為這兒子有龍陽之好,所幸後麵得知他與一絕色女子糾纏不清,這才放下心來。

如今又非她不娶,看來是動了真感情。

西幽皇臉上露出了然的笑意,溫言道:“右相竟敢打你的主意,一會朕就下旨抄他滿門。”

順著衣袍一角視線緩緩上移,西幽皇繼續道:“話說回來那女子,你當真非她不娶?若我願意將太子廢掉立你為儲君,這天下和美人,你作何抉擇?”

夙木就那樣倚靠在眼前,一襲玄袍襯的他不怒自威,風姿綽約卻又有君臨天下的氣質。

他道:“她和天下,我都要。不過無需你廢太子,就他那副軟性子。”夙木輕嗤一聲,繼續緩言道:“這西幽交在他手中,也撐不了幾日。”

話落,他邁著步子,仰著頭凜然邁出了偌大的寢宮,徒留西幽皇一人在原地沉思。

這兒子倒是清醒,他自然也清楚太子沒有做儲君的能力,重用佞臣,性子軟弱,這般性子隻適合安然度日,若真將江山交付與他。

後果不堪設想!

夙木漫無目的走在街頭,鬼使神差的拐去了城東。

城東這家糕點鋪生意最紅火,排隊的人都聚到了街道上,他邁著步子,安然排在了最後一位。

人群中有不少官宦人家的小姐認出了他,紛紛尖叫著卻又迫於他那冷然的表情不敢上前。

右相家嫡女原本正與平日裏交好的幾個小姐妹賞花吟詩,聽到自家小廝傳來的消息,邪王正在城東的一家糕點鋪附近。

急匆匆的備了嬌鑾趕來,遠遠望去,那出塵卻又冷冽的氣質自成一派,引得周邊百姓紛紛遠離,生怕被眾人一起對比。

“王爺,原來您也喜歡吃這家玫瑰酥,我先前曾與這做糕點的師父學過一二,日後我們成親我做給你吃。”

她肆意找著話題,試圖與夙木促進一下感情,雙手悄悄扯上他的衣袖,引得周邊女娘連連驚歎。

議論聲也驟然鑽入耳中。

“這二人好搭配,郎才女貌!”

另一人道:“可不是嗎,這女子是右相家嫡女,三歲吟詩七歲譜曲,與邪王在一起再合適不過了。”

夙木臉兀的陰沉下來,抽出利劍向著衣袖揮去,凜冽的刀劍聲入耳,隨之右相之女也跌落在地,手中還緊緊拽著那塊雲錦暗紋碎步。

“這次砍的是衣衫,下次可就是你的手了,本王勸你最好回府看看,死到盡頭了竟還有閑心出來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