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俗的脂粉味蓋過了晚宴的酒香,不少人用絹帕遮麵,眉眼忍不住蹙起。

這妖煙何時成了皇後的遠房侄女?今日這出戲,倒是有趣的很。

她拍了拍清音的手背以示安撫,清音腦海中那緊繃的弦這才鬆開。

“不足月餘就是邪王府大喜的日子了,來,本宮先敬你們一杯。”皇後麵上恰到好處的露出端莊榮譽,麵上看不出絲毫端倪。

南柒撚起酒杯,並未嗅到什麼毒藥的味道,這才放心的喝了下去,烈酒入喉,一股火辣的感覺襲來,她端起一旁的果飲壓了下去。

一旁長相清秀的侍婢見狀要斟滿酒,南柒剛擺了擺手想說不必了,可話還沒說完,那壺酒盡數澆在了她的衣衫上。

這行為太過刻意,她心頭升起了一抹懷疑。

“這新來的小丫鬟怎麼毛手毛腳的,惹怒了王妃你們有幾條命賠的?翠竹,還不快帶王妃去換一身幹爽的衣服。”

南柒靜默不語,跟著翠竹來到了一處偏僻的院落,這好戲開場了,沒想到戲中人竟是她自己。

“翠竹,本妃就是換身幹爽衣服,何須跑如此偏僻的院落?”她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實則一針見血,翠竹一雙手止不住顫抖。

片刻後,翠竹才溫聲道:“王妃有所不知,皇後喜靜,前幾日將院落搬至了此地。”

皇後好幽靜?南柒瞥了一眼一旁的冷宮,舉手投足間盡顯矜貴,“皇後的喜好,當真別致。”

翠竹壯著膽子,指了指前麵荒蕪淒涼的破舊院子,說道:“就是這裏了,王妃快進去更衣吧,秋風寒涼,以免染了風寒。”

灰塵在空中飛揚,破舊屏風肆意躺在地上,一看就是早已荒蕪的院落,淡淡的桑麻香在空中四溢。

原來在這裏等著呢,酒中加了對身體無害的涼清,可若與桑麻同用,則有催情的效果。

躲藏在門簾後的太子見時機差不多了,衝著南柒就想撲過來。

荒蕪院落外,妖煙潛伏在門外,南柒這女子詭計多端,若是不來親自確認,她根本放心不下。

今日之事沒有失敗的餘地,她要成為邪王妃,爬到這個國家的頂端,隻有這樣她才有足夠多的底氣去報仇。

良久,屋內都沒有傳來聲音,妖煙見狀準備推門一探究竟,可還沒等她推開門,眼前突然一黑。

晚宴上,皇後見南柒許久都未歸來,就明白事情成了,遂開口道:“這都半個時辰了,邪王妃更衣還未回來?莫非是被什麼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台下眾人心思各異,重要的事情耽擱?皇後的晚宴上還有什麼事情會比晚宴重要。

“不好了不好了。”皇後身邊的丫鬟翠竹驚慌失措的跑來,唇角微微一動,想要說什麼又似欲言又止。

皇後道:“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來,不必驚慌。”

翠竹這才小聲的開口道:“奴婢想帶著邪王妃去後院更衣,可王妃執意支開奴婢離去,等奴婢追過去時,發覺王妃到了冷宮附近,那秋瑟宮還傳來了那種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