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國藩之所以能讓部下聽從,佩服,不僅是因為他對部下要求嚴格,更是因為他能夠做到以身作則,嚴於律己。要知道在科舉時代,讀書、做官、發財,總是連在一起的,升官與發財總是須臾不分,仕宦為官者的人生軌跡似乎就是這樣的,升官是橋梁,發財是目的。做官的人貪財幾乎是官場的鐵律,但曾國藩卻不受這個鐵律限製。
曾國藩的日常生活極其儉樸,飲食以素食為主,極少葷菜,衣服、鞋襪都是夫人、女兒手工的績麻紡紗做成。女兒出嫁,曾國藩規定壓箱銀二百兩。
他的小女兒出嫁時,曾國荃來賀喜,打開箱子一看,果然隻有二百兩,曾國荃十分歎服,轉贈四百兩紋銀。兒子曾紀澤新婚,曾國藩諄諄告誡兒子,要求新婦親自下廚做飯,並學習麻紡之事。曾國藩一生廉潔自律、生活儉利,官至一品總督,家庭生活與普通家庭無異。曾國藩三十歲生日時,添置了一件青緞馬褂,平日並不穿著,隻有遇到慶賀或者新年時才穿一次,所以,那件衣服始終顯得很新。
曾國藩做京官十多年,盡職盡責,鞠躬盡瘁。他在給父親的家書中寫道:對於衙門裏的各種事務,現在都已經很熟悉,同事都很佩服我。和上下級之間的關係,我處理得很好。既然我現在在禮部衙門,就應當為國家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我不敢苛求什麼,也不敢懈怠,隻有為國家盡心盡力地服務,才是我最大的心願。
曾國藩身上,有中華民族傳統的美德——勤儉持家。正因為這種美德,使曾國藩能在仕途中保持理性的冷靜,無論是得意還是失落,曾國藩始終能正視自己,嚴格要求自己。
曾國藩既是一家之長,又是一國重臣。對國家,他始終忠心耿耿,盡忠職守;對部下,他賞罰分明,治理有方。
曾國藩公私分明,從不貪占公共用度,但他對公務卻盡心盡職,“不苟不懈”,這一點讓同僚非常佩服。他的這種克己奉公,廉潔自律的精神讓他的同級官僚感佩至深。也正是因為曾國藩為官始終有自己的政治原則,所以他雖然權傾一時,但也能全身而退。
得到大佬的賞識
道光十八年(1838年)四月,二十八歲的曾國藩在正大光明殿複試一等,殿試三甲第四十二名,屬下等,得賜同進士出身。此後正式更名為國藩,取國之屏藩之意。同年入翰林院做庶吉士。道光十八年五月初二,由禮部堂官引見,朝見道光帝;因答對明白、條理清晰,加之衣著樸素,深得道光帝賞識,被破格欽點為翰林院庶吉士。——同進士入翰林,清朝開國以來僅曾國藩一人。之後他十年七遷,連躍十級,成為二品大員。對於生長在深山,出身“寒門”的曾國藩來說,真可謂“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如此順達的官運在晚清政壇上是及其罕見的。最令人感慨的是,他曾在一年之內連升四級,這番隻有在戲劇裏麵看到的場景,卻實實在在發生在這個湖南士子的身上。那麼曾國藩到底有何能耐?何以能得如此殊榮呢?
曾國藩飛升之快,官運亨通之原因不止一個。比如他個人勤苦努力,要求自己極其嚴格,廣泛結交京內名流,在京官中造成了勤懇好學,為人正直、謙恭的普遍聲望。他自己就說“在京頗注清望”。
當然,在封建官場之中,如果沒有實權派的大佬賞識和提攜,即使你有再高的才學再大的名望,也未見得能官運亨通。曾國藩能夠在官場上迅速飛升,其實也離不開朝中大佬的著力提拔,其中主要是穆彰阿的援引與扶持。
學過中國近代史的人,對穆彰阿還是比較熟悉的。因為在曆史書上,他被認為是第一次鴉片戰爭中的投降派,陷害林則徐,並被罵為“道光年間的秦檜”。
穆彰阿(1782—1856年),字子樸,號鶴舫,滿洲鑲藍旗人,郭佳氏,出身於滿族官僚家庭,父廣秦,官至內閣學士,右翼總兵。穆是曹振鏞一類的人物,曹是“多磕頭,少說話”處世哲學的創造者,穆彰阿奉之為金科玉律,曹、穆二人極得道光寵信。穆為軍機大臣二十餘年,尤其控製了中央科考選拔官員的大權,自嘉慶至道光兩朝,進士考試、殿試、朝考、庶吉士考差、翰詹大考,他都參與或主持。這是“衡文大權”,亦即選官大權。凡由閱卷、主考官手下產生的進士等功名者,都視考官為最親近、終生不改的“老師”,自己是考官永久的門生,比學校中最親近的真正的老師還要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