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太平天國走上末路(1)(1 / 3)

太平天國運動對清政府的統治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太平天國讓清朝皇帝恨之入骨;太平軍對清軍造成了巨大的威脅,他們讓清軍聞風喪膽。一度,太平天國運動以驚人的速度發展起來,太平軍所到之處,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但最後,它還是失敗了。

“曾鐵桶”攻陷安慶

安慶位於安徽省西南部,長江下遊北岸,有“萬裏長江此封喉,吳楚分疆第一州”之美稱。安慶是長江下遊的第一個城市,也是萬裏長江安徽段的第一個城市。其東與安徽省池州市、銅陵市隔江相望,南以長江與江西省九江市相連,西界湖北省黃梅、蘄春、英山三縣,北接安徽省六安市、巢湖市,也是太平天國的首府天京的重要屏障。湘軍要進軍天京,必須要先把安慶攻下,而一旦安慶被攻下,天京的形勢也將非常危急。因此,太平天國一直派重兵對安慶進行防守。鹹豐十年(1860年)閏三月,曾國荃帶領著一萬多名湘軍,開始準備進攻安慶。鹹豐十一年八月,圍困近一年半的安慶城在湘軍的猛烈攻擊下終於失守了。

對於湘軍來說,攻下安慶的意義極其重大,它極大地傳播了湘軍的名聲。

當時,太平軍對安慶這個戰略重地也非常重視,因為它既保護了東邊的天京,又是糧食等物質的供應樞紐,還是與撚軍聯絡的據點。當時,約有八萬多人的湘軍,正在長江南北兩岸分七路指向安慶、蕪湖等地,打算上遊勝利以後,以高屋建瓴之勢攻占下遊。他們計劃宏大,來勢凶猛,給人勢在必得的感覺。然而,他們的計劃卻有很大的弱點,即他們在後方湖北、江西所剩的兵力空虛。這個弱點立即被洪仁玕看破了。洪仁玕最早信拜上帝會,但到鹹豐九年三月(1859年4月)才輾轉從香港來到天京,被洪秀全封為幹王,總理朝政。1860年春,為解除江南大營對天京的包圍,他建議太平軍實行“圍魏救趙”的策略,先攻打湖州和杭州,引誘清軍赴援,然後迅速回師,對江南大營進行全力攻擊。洪秀全、陳玉成、李秀成、李世賢等對他這一意見非常讚同。果然太平軍於5月間一舉消滅了江南大營。洪仁玕看破了湘軍後方空虛的弱點後,再次建議故伎重演,乘虛直搗江西、湖北,進奪武漢,這樣就能把湘軍的兵力分散,從而解除對安慶的包圍。

於是,陳玉成在北,李秀成在南,兩人都順著長江西行,約定於第二年4月在武昌會師。1860年9月30日,陳玉成率五萬大軍從天京出發,經廬江、桐城,攻占了湖北蘄水、黃州,於1861年3月17日直接向武昌進犯。此時的武昌城基本上算是一座空城,城內守衛不多,隻有官文帶領三千人進行防守。太平軍攻城的消息一傳來,城內大亂,許多有錢人家都逃走了。本在病中的胡林翼慌了手腳,立即帶領軍隊回去救援,但又要顧及安慶前線加重了病情。鹹豐十一年(1861年)八月初一日卯刻,湘軍奪得安慶後,曾國藩在《克複安慶省城片》這一奏折中寫得很客觀:“楚軍圍攻安慶,已逾兩年,其謀始於胡林翼一人畫圖決策,商之官文與臣,並遍告各統領。”可惜,胡林翼已經躺在了病床上,無法進入已奪取的安慶。他於八月二十六日亥刻與世長辭,年僅五十歲。曾國藩得知此事,沉痛地寫道:“赤心以憂國家,小心以事友生,苦心以護諸將,天下寧複有似斯人者哉!”

再說曾國藩住在長江南岸,分析長江北岸的形勢,預計彭玉麟、李繼宜回師湖北後,大批折回的太平軍又將回轉來對桐城、懷寧兩地的清軍大舉進攻。他生怕正包圍安慶的曾國荃定不下心來,亂了陣腳,故急於鹹豐十一年二月初七、初八給曾國荃接連寫了幾封信,叮囑他必須先堅守五六天,等待鮑超部渡過長江增援他。二月二十二日又寫信給曾國荃,對太平軍進攻武昌的戰略目的進行了準確的分析:“群賊分路上犯,其意無非援救安慶。無論武漢幸而保全,賊必以全力回撲安慶圍師;即不幸而武漢疏失,賊亦必以小支牽綴武昌,而以大支回撲安慶,或竟棄鄂不顧。去年之棄浙江而解金陵之圍,乃賊中得意之筆。今年抄寫前文無疑也。”接著,他又對堅守安慶有著怎樣的重要意義進行了反複的說明:“無論武漢之或保或否,總以狗逆回撲安慶時官軍之能守不能守,以定乾坤之能轉不能轉。安慶之壕牆能守,則武昌雖失,必複為希庵所克,是乾坤有轉機也;安慶之壕牆不能守,則武昌雖無恙,賊之氣焰複振,是乾坤無轉機也。”他向曾國荃指出了應該怎麼做:“弟等一軍關係天地剝複之機,無以武漢有疏而遽為震搖,須等狗逆回撲,堅守之後再定主意。”能否保住上遊武漢的有利形勢,對於曾國藩、胡林翼來說,確是他們能否堅持在下遊謀略安慶,再圖金陵的戰略方針的關鍵所在。所以曾國藩於二月二十六日在給他兩個弟弟的信中又說:“賊縱有破鄂之勢,斷無守鄂之力。江夏縱失,尚可旋得;安慶一弛,不可複圍。故餘力主不弛圍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