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走進房間,待出來之時,手裏已經拿來了一條紫色的鑲邊的薄毯子,走去輕輕給二人蓋上。卻見這株木槿下麵,稀稀疏疏的竟然長著幾株飛燕草,水藍色的花串子也隨著這清淺的風搖曳著,甚是美麗動人。
連忙繞過這欄子,走到木槿下麵,想要摘來放進自己的屋子裏,可是這手才觸碰到花瓣,卻又收回來,慢慢的站起身來,隻覺得這麼看著不是更好看些麼?
伸了一個懶腰,自己去那邊的小屋子打水。
正欲揚手敲門,卻見昨日給自己泡茶的小丫頭茗兒正巧開門出來。茗兒見夏楚楚發未綰,又見她手裏的木桶,這便明白過來,連忙接過桶去,“夫人快坐下,奴婢去給您打!”
夏楚楚還沒開口,手裏的桶便叫這茗兒奪過去了,不由得有些愣住,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麼?還是天生是助人為樂的主兒?
靠在門口,正是疑問之時,卻見茗兒斜著削瘦的身子,有些吃力的提著半桶水過來,一路上還灑落了許多,無意卻瞧見她那雙手,竟然白皙得猶如那剛出清水的青蔥一般水靈靈的。那哪裏是個坐下等活兒的丫頭手,看來這茗兒昨日並未跟自己說實話。
茗兒喘著氣,在夏楚楚是身前停下來,沒等她開口,便打開話匣子來,“昨兒不是出現日蝕了麼,所以聽說昨晚老太君連夜就打發人去城外的青秀庵裏請來了師父,這不,院裏知道的丫頭們,一大早都過去瞧了,希望能得師父賜福,免去今年的災難,想必是這樣,才沒人在身邊顧及夫人您。”
夏楚楚聞言,便明白這茗兒是在給那些丫頭解釋,一麵又在給自己這個所謂的夫人找台下,以免自己一個堂堂的侯爺夫人,自己來打水洗臉,多是難堪。
一時間對這茗兒倒是心生幾分好感,笑顏不語,見她彎腰去提水,夏楚楚連忙上去,與她一同提起。
茗兒看著這侯爺夫人,突然一笑,兩處梨渦越發的顯現出來,甚是可愛,問道:“奴婢是不是特別沒用?”
夏楚楚搖搖頭,笑回道:“我連半桶也提不起來。”
不在言語,很是有默契的提著水朝主屋的房間走去。
而這廂,負責守著夏楚楚的箬竹跟著鳳竹,正是在夢裏,卻叫屋簷上的雀兒陡然的驚醒過來,二人睜開眼睛,正巧瞧見夫人那半掩著的房門,都嚇了一跳,身邊夫人不見了,那連翹姐回來還不得剝了她們的皮。
“阿鳳,這是?”箬竹先感覺到身上的毯子,隻朝鳳竹問道。
鳳竹也愣住,片刻才道:“這好像是夫人屋子裏的毯子吧。”一時間也有些害怕起來,別是誰想陷害她們頭主子的東西,所以拿來放在她們身上的吧!如此一想,鳳竹頓時驚慌失措起來,連忙扯過那半還蓋在箬竹身上的毯子,想要在旁人沒發現之前,原封不動的送進夫人的屋子。
不過卻已經晚了,隻聽見一陣重疊的腳步聲音,兩人同時舉頭望去,卻見那條去燒水的小瓦房的小石子路上,隔著重重青翠緋紅的花枝,能清楚看到那來人便是夫人。
兩人因此有些愣住,而且夫人竟然和小瓦房的茗兒提著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