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去便好了。”秦疏狂說道,不管怎麼說,在這表麵之上,自己都還是秦長離的長輩,至於那日讓蕭雲崢帶去的那封書信,說是要與秦家斷絕關係,恐怕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不過秦家既然舍不得放了自己,那麼自己何妨不在利用一次這長輩的身份呢?

北堂子畫想都不曾想,便一口拒絕,“不可。”若是真的要殺秦長離,並不難,直接利用宋瑤就能把秦長離殺了,關鍵的是,礙於秦若柳那裏,北堂子畫並不想參與刺殺秦家人的事情,他此刻要做的最多是保護秦疏狂無事罷了。

但是,秦疏狂說出要一個人去找秦長離的話,他是絕對不允的。

秦疏狂知他是擔心自己,但是她想,那秦長離應該不會對自己怎麼樣,而且她心中十分的清楚,北堂子畫與秦若柳那是個什麼關係,所以她希望若是能避免的話,盡量不要把北堂子畫卷進這件事情裏來,免得以後他們二人都各自少了一個知己。

而自己不同,秦家對自己有著天大的仇恨,而且這一個人頭退兵五裏的事情,又是自己跟著明枼萱訂下的。

拉過北堂子畫的手臂,依偎到他的懷裏,“子畫,聽我一次好不好?我帶著劍齒和弄玉去就行了。”

“不好!”北堂子畫這話並非任性,而是真的擔心秦疏狂,凡事都有個萬一,他不希望出個什麼意外,而且秦疏狂的性子又是那般的急躁,她怕她一時心急出錯。

“子畫,我知道你的擔心我,可是不是有你麼,若是我真的沒有能力說服秦長離,那麼你就在暗中出手,怎麼樣?”其實,秦疏狂已經開始動搖了,她對秦長離的印象並不壞,似乎秦家對於她來說,隻是那幫女人特別的討厭。

而且,昨日聽了北堂子畫說起的秦長離與宋瑤的事情,自己似乎能看到,在自己殺了秦長離奪得他手裏的兵權之後,那宋瑤將會像是自己原來那般的絕望。

那樣的滋味,她是體會過的,何況都是女人,又何苦為難呢?

北堂子畫聽她的這話苗,“你想放了他?”一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秦疏狂,他以為,疏狂會把秦家趕盡殺絕,獨留秦若柳而已,所以一路上自己並未勸說她。

秦疏狂也不隱瞞,“我從未想過要殺秦長離,即便是在沒有與明枼萱達成協議之前我也沒有想過,冤有頭,債有主,我豈能亂殺無辜。”她其實想殺的是秦家的那幾個女人。

“可是你答應了明枼萱的話呢?”北堂子畫可是記得,她答應了明枼萱,覆滅整個秦家。放了一個秦若柳也罷了,如今這秦長離若是在放了,豈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卻隻聽秦疏狂說道:“我已經仔細的算過了,咱們現在不論我欠他的救命之恩,單是算他退兵是事情,秦家一人退兵五裏,我可以把秦如月來代替秦長離。”當然,這前提是秦長離願意把手裏的兵權交給自己的前提下。

何況,秦如月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放了她,還有蕭遠風,這對夫妻,遲早是要會麵的。

北堂子畫聞言,不由得嗬嗬一笑,“哪裏有你這樣算的。”

“你且不管我怎麼算,反正眼下我是這麼決定的,若是我這樣行不通,你那裏定然已經給我想好了補救的法子,我有什麼可擔心的。”秦疏狂無半點的憂愁,很是得意的看著北堂子畫說道。

終於明白,為什麼從古至今,女人都愛說一句:嫁男人靠男人,如今她可是真正的體會到了這嫁人的福利,自己做不到的或是做不好的,他總會站出來給你收拾好,所以,秦疏狂絲毫的不擔心。

北堂子畫抬手摸著她的頭,“你個不饒人的,口口聲聲的說自己處理,原來卻是早已經盤算好了的,才這麼無後顧之憂,不過依我看來,本來就無後顧,便是有也已經先拋到我身上來了,是不?”北堂子畫低首看著她問道,這話聽來雖然有些不悅,不過他心裏卻是甜絲絲的。

她這麼做,總算是將他當作她的丈夫來看待了,將自己當作那個可依靠的人,所以他為何不樂?為何不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