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藍焰將手中那血紅色的小東東遞給我,我接過,這像玉又像石的東西觸起來很舒服,絕對不是普通的玉石一類。
我與藍焰雙雙走回皇甫白逸身邊,我將手中的血色小東東交給皇甫白逸,皇甫白逸接過仔細打量後,喜上眉梢,“這就是千年血寒玉了!色澤如血、清透晶亮,觸感溫潤十足,又帶有些許涼意,瞧這玉石的質地,至少千年以上,又屬心形,傳聞此玉石乃閻王千年前在人間曆劫時,心愛的女子流的血淚化作此玉,心形為正。我曾在一本古書中見過有關此玉的記載。這是千年血寒玉錯不了!”
“總算找到千年血寒玉了,”我的視線轉望向地上蕭北玄的屍體,“你沒有白犧牲。今生,我趙可馨都會記住你的好。”
皇甫白逸也看著蕭北玄的屍首開口,“蕭兄,你的恩情,皇甫白逸會永遠記得。”
接下來,藍焰帶著蕭北玄的屍首率先離開地下通道。然後藍焰又折回,背著皇甫白逸,再帶上我離開,到了我們最早從地麵下洞底那處時,那上地麵的洞壁高歸高,卻隻有井口寬,藍焰用雙腿邊踢壁麵、借力使力,帶我與皇甫白逸上地麵。
就這樣,我們離開了地洞,回到了迷魂林地麵。雖然回到了地麵,但離迷魂林出口還要走兩天的路程。還好皇甫白逸的輪椅在地麵上,這樣,皇甫白逸坐在輪椅上,我推著他坐的輪椅而行,藍焰背著蕭北玄的屍首,我們幾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迷魂林出口而去。
本來我曾想過將蕭北玄的屍首就地埋葬,因為帶著也不方便,但轉念一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蕭北玄永遠孤獨地留在迷魂林,所以,隻得辛苦藍焰,背著蕭北玄的屍首行走。
離開迷魂林,我們用了兩天,期間也碰到過幾次野獸襲擊,所幸有藍焰與皇甫白逸在,都有驚無險。
出了迷魂林後,我讓皇甫白逸找了一處風水好的地方,安葬了蕭北玄。
蕭北玄的墳墓在青山環繞的半山腰上,山腳是一湖碧水,風景秀美。
站在蕭北玄的墳墓前,凝視著石碑上‘蕭北玄之墓’那幾個我親手執筆而寫,藍焰用劍雕出的大字,我的心沉沉的痛。
心如刀絞、痛徹心肺的感覺在我心中重重地剜著,我感受著大半年前失去皇甫白逸時的那種深沉的痛楚。
山風吹拂著我長長的發絲,衣袂隨風飄舞,我的身影幾多淒然。
我沒有流淚,因為我的淚,已經流幹了,隻剩心,無聲地在痛。
藍焰與皇甫白逸站在我身後不遠處,默默地陪著我。
“可馨,你在這一整天了,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我們回去吧。”說話的人是皇甫白逸,他的聲音清淡若水,清潤悅耳,就像天籟讓人心曠神怡。
回去?回哪兒去呢?沒有家。回那個隱在山間的破廟麼?那是我們暫時的棲身之所。
我仿若未聞,身影一動不動,“白逸,你跟藍焰先回去吧,我想再陪陪北玄。”
白逸溫淡的嗓音又次在我身後響起,“即使你不為自己著想,也想想小珍兒,她需要母親,需要你。她還在等著你,為了她,你要保重自己。”
小珍兒?那是我可愛的女兒。
想到小珍兒粉雕玉琢的小臉,我悲痛的內心不由得生出一股憐愛,是啊,小小的珍兒需要媽媽,我必需照顧好自己,才有能力照顧珍兒。
我動了動,本想轉身,奈何才一移動,我便體力不支,雙腿一軟,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昏迷前,耳畔回響的是藍焰與皇甫白逸焦急喚著我名字的呼喊聲。
當我再次醒來時,眼皮子才動了動,就聽到了皇甫白逸驚喜的聲音,“可馨,你總算醒了!”
張開雙眼,微一側首,見皇甫白逸坐著輪椅在床畔陪伴著我,藍焰站在皇甫白逸後側方,亦在靜靜地守護我。
感動的情緒閃過我的眸底,醒來就有被保護的感覺,挺好。
我手撐著床麵欲坐起身,皇甫白逸連忙體貼地為我拿枕頭墊靠在背後,讓我舒服地靠著床頭。我環顧了下周遭的環境,一抹失望蘊上我的眼簾,這還是在我們出發去迷魂林之前的那處深山破廟裏。
不同的是,我現在躺在廟堂一角擺著的一張大床上,大床很舊,沒壞,看來應該是廟中以前住的人棄用了的,但床塌上鋪著一套質地良好的新被褥,我躺在新被褥裏,感覺還滿舒適。
廟堂一角擺大床,這情況少之又少吧,不過也無妨,這破廟早就荒廢很久了,早已不供奉神明,廟堂正中間的佛像與供台都殘舊得快讓人認不出來了。
察覺到我失望的眼神,皇甫白逸黑漆淡然的眼瞳裏盈起愧疚,“對不起,可馨,是我不好,讓你委屈住這殘破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