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娶了小老婆
“啊?不是嘴唇的‘唇’?”白無常愣了愣,手指一動,掌上立即多了個小本本,隻見本本寫著很多人名,其中一個就是趙夜‘唇’。
白無常立即掐指算了算,鬼臉色變,“呀!遭了!本差公務繁忙,一時小小一花眼,把‘唇’看成了辰,勾錯魂了!哎呀,完了完了!趙夜辰,你命不該絕,我送你回現代的身體裏去……”
“你說回去就回去嗎?”趙夜辰嘴角勾起冷森的笑容,“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個時空。”
“豈容得你不回去!”白無常火了,“本差就是施法強行將你送回……”
“如果你強行送我回去,可以!我死後,一定告訴閻王你白黑無常兄弟二人雙雙失職一事。我想,我有能力讓閻王判你們最重的罪。”
“什麼?你膽敢威脅鬼差!”白無常發飆,氣得伸長了舌頭,舌頭伸出三尺長。黑無常則雙眼暴睜,眼睛睜得像飯碗一樣大。怎料趙夜辰竟然毫不懼怕地站在原地。
接著,黑白無常一下子伸長脖子,一下子腦袋離身騰空飛舞,趙夜辰一臉氣定神閑,像看猴戲一樣觀賞著兩鬼。
白無常悻悻變回原樣,“呀!黑老弟,這姓趙的小子不怕嚇……”
黑無常也變回原樣,“這臭小子膽真大!失職一罪可大可小,重罪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輕則麵壁思過幾天。白老大,我看,我們還是讓他留在這裏吧?”
“這……”白無常撓了撓後腦殼,“好吧。可是讓他的魂魄亂晃會被別的鬼差發現,到時肯定會查出我們失職。得想個辦法安置他。”
黑無常又是掐指一算,“有了!”黑無常朝趙夜辰說道,“姓趙的小子,我們讓你留在古代,但你必需附進一具肉身裏。魂魄進肉身必需死亡的時間一樣才行。本差剛算到這時空名為鳳翔國,鳳翔國五皇子皇甫弘煜剛剛溺水身亡,他死的時辰與你在現代時一樣,巧的是他的年歲與長相也與你一模一樣。皇甫弘煜的魂魄已被別的鬼差押去了陰間,你的魂魄穿越進他的身體裏可好?如果你同意,那得答應本差再次死亡到陰間後不向閻王告發本差兄弟二人失職的之事。”
稍作考慮後,趙夜辰點了點頭。
黑白無常帶著趙夜辰的魂魄轉瞬間來到皇甫弘煜的屍體前,由白無常作法讓趙夜辰的魂魄進了皇甫弘煜的肉身裏。
趙夜辰的魂魄進了皇甫弘煜的肉身後,疲倦得一時睜不開眼,但他聽到白無常突然這麼說,“黑老弟,咱哥倆頭一次碰到敢威脅咱的魂魄,要是他又死後,反悔向閻王告咱的狀怎麼辦?”
黑無常接口,“看這姓趙的小子不太像會出爾反爾的人……”
“所謂防鬼之心不可無,就算他不出爾反爾,也怕他再用這事來要挾咱們。”白說。
“有理。那我們幹脆施法封去他原本的記憶。”黑說。
“好是好,但失了憶的人通常會拚命想記起以前的事。姓趙的小子看起來像毅力堅強的人,搞不好會記起來。”白說。
“這好辦,我們把皇甫弘煜的記憶全部灌輸給趙夜辰就行了。這樣他就不會亂想了。”黑說。
“好主意!”白無常同意。
黑無常建議,“對了,單獨施法,法力效果沒那麼強,不如我們兄弟二鬼一同施法,這樣,在陽世,除非拿到能專門破解陰司法術的寶物千年血寒玉,並且在千年血寒玉上滴自身鮮血,否則,我們的法術不會破除,姓趙的小子就永遠恢複不了記憶,也就永遠威脅不了我們了哈哈!”
“對頭,就這樣。”
“可他會不會因緣際會找到千年血寒玉?”
“哪有這麼巧的事?要真有,我們鬼哥倆也隻能認栽了。”
“對對,應該沒有。”
白無常拍了拍黑無常的肩,“黑老弟別擔憂了,沒發生的事想了也多餘。兄弟我還聽閻王說過,千年血寒玉是塊奇玉,有緣的人還可以憑著它穿梭時空呢。”
“是啊,想太多沒用,走,咱哥倆回陰間去。”
趙夜辰說到這裏,停了下,看著我,又繼續說道,“事情就是這樣。後來,黑白無常走後,我睡著了,當我醒來之後,就擁有了皇甫弘煜的全部記憶,而且失去了趙夜辰的全部記憶。昨天夜裏,你刺傷我後,我的血誤打誤撞流到從你身上搶來的千年血寒玉上頭,接著,千年血寒玉發光,破除了黑白無常塵封我記憶的法術,我想起了我是趙夜辰,想起了一切。這就是為什麼你不是現代時可馨的容貌,我依然認出你的原因。”
我聽後,久久地靜默了。
夜辰說道,“事情很離奇吧。”
我淡笑,“哥哥說的話我都信,哥哥不會騙我。更何況,連穿越這麼荒謬的事情都發生在我們身上了,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是啊,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我也出言感慨,“確實。隻是我沒想到,費盡心機,甚至是犧牲了蕭北玄的性命才得來的千年血寒玉,原來不是可以治病治傷的藥石,而是解除靈幻法術的奇石。”
趙夜辰從懷裏將千年血寒玉拿了出來,血玉早已不發光,又恢複了血紅的色澤,“可馨,這玉得之不易吧?我現在比較感興趣,蕭北玄為什麼會因為這塊玉丟了性命?”
我長話短說,“得到錯誤的消息以為千年血寒玉可以治療任何傷病,於是,為了治好皇甫白逸的腿疾,我、藍焰與蕭北玄三人前去危險的迷魂林尋玉。蕭北玄在尋玉過程中為了救我死了。”
“世人總是希望自身的病痛可以靠什麼寶物一類的來得到痊愈,這很多時候隻是一個希望而已,成不了現實。人,還是要麵對現實的好。”
“哥,你說的是白逸麼?”我不讚同地蹙眉,“我不許你這麼說他。”
“我沒有說錯。他雙腿的殘疾確實因我所致,但我跟他立場敵對,我隻是做了我會做的事。而千年血寒玉能治傷病,僅僅是個傳說。皇甫白逸不應該這麼不成熟,為了一個傳說去尋玉。”
我替白逸辯解,“是我堅持要去的,不關白逸的事……”
“丫頭,你是因為愧疚不想欠皇甫白逸太多,才會堅持。你情有可原。但皇甫白逸若非真想靠千年血寒玉治腿,他不會同意你的堅持。尋玉一事因他而皇甫白逸而起,蕭北玄的死,皇甫白逸要負主要責任。你不要太過責怪自己,蕭北玄既然願為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你若因為蕭北玄的死亡而自責,那蕭北玄就白犧牲了。我相信蕭北玄要的是你快樂。”
“是啊,哥哥說的對,蕭北玄從來都希望我開心,他在臨死前還交待我不要自責……”想到蕭北玄,我的眼裏又多了隱隱的淚霧。
看我要哭了,趙夜辰心疼又霸道地將我緊摟在懷裏,“丫頭,我不允你為了別的男人哭!千年血寒玉誤打誤撞讓我想起了一切,這足以證明你是我的,知道嗎?你是我的!”
趙夜辰的語氣非常堅毅,靠在他寬闊溫暖的懷裏,我沒有接話,心卻更加酸澀。我跟哥哥還有可能嗎?
“丫頭,你知道嗎?哥哥在現代並沒有死,我之所以堅持留在古代,為的就是跟你在一起。本以為,我隻能以一縷幽魂的形式守護著你,想不到我還可以擁有皇甫弘煜這個肉身。在我趙夜辰原本的記憶被封,擁有的是皇甫弘煜的記憶的時候,其實,我並沒有全然忘記你,你隻是在我的靈魂深處被深深掩藏了。無數次,我覺得你對我來說是那麼熟悉,似乎我們是最親近的人,可這份親近又好遙遠,遙遠到讓我連渴盼的權力都沒有,你離我又那麼近,雖近卻觸手難及。太多次,你讓我的心莫名地深深地痛,我一直為這種複雜的感覺所困惑。原來,你是我最愛最親的妹妹……”趙夜辰說到動情之處,眼中隱現了淺淺的水氣,“丫頭,你是我趙夜辰可以付出一切,傾盡所有的女人!”
我的心狠狠地痛了,我啞著嗓音喚,“哥哥……”
“不要叫我哥哥!”趙夜辰如寒星般漆黑的眼瞳中除了盈滿對我濃濃的愛意,還有深深的痛楚,“我不要做你哥哥,我不需要!天知道每次你叫我哥哥,我的心有多痛!我隻想你做我的女人,我趙夜辰心愛的女人,我要的是跟你長相廝守一生一世,而不是跟你做該死的兄妹!”
“哥……”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夜辰,他是在親口向我表達愛意嗎?我知道哥哥心中有我,隻是從不知,他心中是有我這個妹妹,還是有這個心愛的女人?哥哥竟然說要跟我做對相守一生的戀人,不是兄妹,我何其驚憾!
“可馨,哥哥的丫頭,”趙夜辰望著我的目光更加深情,“哥哥心中,有一件最大的遺憾,那就是在現代你死亡前,我沒來得及親口告訴你,我對你的愛。我不想讓自己將來再在遺憾中渡過一輩子。現在,趙可馨,我趙夜辰要鄭重其事地告訴,我愛你!好愛好愛你!不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而是男人對女人的愛!我趙夜辰早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愛上了你趙可馨!”
“哥!”再也忍不住,我一把緊緊地抱住了趙夜辰,“原來我不是一廂情願,哥哥也是愛我的!”
我淚如雨下,是感動的淚,是欣慰的淚,是激動、動容、高興、喜悅的淚。
“傻丫頭,當然不是,哥哥也愛你!”夜辰同樣緊緊地抱著我,緊到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甘之如飴,因為這樣更能感受到哥哥的愛。
我多想告訴哥哥,我也愛哥哥啊,從來、從來都很愛他。盡管我曾經錯得離譜,誤把對皇甫白逸的欣賞及恩情當成了愛情,但我現在醒悟了,我愛哥哥,愛的人隻有哥哥。
可我不能告訴他,我的理智在告訴我,我還有皇甫白逸,在皇甫白逸為我付出了那麼多,並且殘了雙腿之後,我萬萬不能離棄他!
與哥哥相擁了好一會兒,哥稍稍放開我,他低首,原本冷漠如冰的神情極盡溫柔地凝視著我,“可馨,你告訴哥,你還愛哥哥嗎?”
我猶豫了下,回答,“你是我的哥哥,我怎能不愛。”
夜辰臉色微變,“我問的不是兄妹之間的愛,而是男女之愛。告訴哥哥,你愛哥哥嗎?”
我別開臉,不願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哥,你明知道我們是親兄妹,我們是不可能的……”
“別跟我來這一套!以前的趙可馨與趙夜辰是,但現在,我們彼此都擁有毫無血源關係的軀體,我們完全可以心無旁騖地在一起!”
“怎麼可能?”我哭喊道,“我已為人妻,為人母!我跟皇甫白逸之間已經有了小若珍,一切都太遲了!”
“是,你是為人妻。但你是我趙夜辰,同時也是我皇甫弘煜的妻子,我從不曾休棄過你。在名義上,你是我的妻。”趙夜辰雙手搭握住我的肩膀,語氣激動,“雖然你跟皇甫白逸之間有一個小孩,但我不介意!隻要你還愛我,就不遲!你沒說你不愛我,你是愛我的,是愛我的,對嗎?”
“不要逼我……”我想揮開夜辰的大手,但他扣得我太緊,我揮不開他,“真的不要逼我。你不是接受不了一個非處女當老婆嗎?你愛的女人是我趙可馨,還是我現在所擁有的這張美得絕色的趙水嫣的臉?”
“可馨,哥錯了!以前哥傷害了你,是哥混帳!哥不該拘泥於過去,傷害了至愛的你,但那更能說明哥哥深深愛你,不願別的男人碰觸你。沒有你的日子,哥哥過得比死還難受,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給哥哥機會,哥哥已經看開了,哥要的是你的未來。哥願意接受小若珍,哥會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就憑哥願意接受小若珍,憑這點可以看出,哥現在已經真的不在乎你曾經屬於誰。哥隻在乎你今後屬於我!哥愛的不是趙水嫣的臉,而是你趙可馨,不管你是什麼模樣,哥都愛你!”
夜辰寒漠而激動的眼神充滿了熱切的期盼,“可馨,給我機會不再做你的哥哥,讓我們永遠邁出兄妹那道高高厚厚的隔牆,做對彼此相愛的戀人好嗎?”
我多想說好,可真的不能答應他啊!我昨天晚上才答應過皇甫白逸,要跟白逸心無嫌隙地過下去,我不能辜負白逸。不能!
我現在突然深深地明白前麵哥哥說愛柳言芯的像是另一個人是什麼意思。哥哥擁有皇甫弘煜的記憶忘了我時,哥哥以為他愛柳言芯,實際上,愛柳言芯的是真正的皇甫弘煜,非哥哥。哥哥隻是擁有皇甫白逸的記憶而錯誤地以為他愛柳言芯,實則他愛的是我。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轉過身,背對著夜辰,“哥,別說了!我永遠是你的好妹妹。”
趙夜辰的聲音也多了絲哽咽,“我們明明已經成了有名有實的夫妻,怎麼再做兄妹?”
“讓過去的一切,隨風逝吧。”
“不可能!要我趙夜辰放棄你是不可能的事,即使殺了我也不可能!”堅毅無法憾動的話,那麼沉穩,穩如泰山。
我的心無比地沉重。我深深地感受到了恩情與愛情難以兩全的深沉痛苦。
在我萬分為難,不知如何麵對夜辰的時候,我看到皇甫白逸坐著輪椅在我左側方的轉角處,在皇甫白逸身後,還站著他的隨身侍婢憐月。
白逸什麼時候來的?我跟夜辰的對話他聽到了多少?我急忙擦去臉上的淚珠走向白逸,“逸,你下朝了?”
“嗯。”白逸目光幽然地望著我,我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
“你來多久了?”我忐忑地問。
皇甫白逸還未回話,趙夜辰也走了過來,“可馨,你不必問他。我們剛開始談話,他就在這兒了。該聽的,不該聽的,他全都聽到了。”
我怔了怔,臉上浮起羞愧的神色,“白逸,我……”
夜辰霸道地攬過我的肩,動作極具占有欲,“可馨,你不必向他解釋什麼。你沒有錯。”
“我……”默著不知道說什麼。
夜辰的目光冰冷地掃向皇甫白逸身後站著的婢女憐月,眼中浮現殺機,“她知道的太多了。”言下之意,是要殺了憐月。
趙夜辰的目如寒如冰,光是那凍人的眼神就讓人感覺如置身地窖般寒冷。
麵對趙夜辰冰寒犀利布滿殺機的目光,憐月嚇得牙齒直打顫,若是目光可以殺人,她相信自己早已死了千萬次。
察覺趙夜辰有取憐月性命的意思,皇甫白逸連忙開口,“五皇兄……不,應該稱你大舅子才對,憐月對我……對朕有救命之恩,她可以信得過,希望你手下留情。”
趙夜辰不為所動,“如果我不呢?”
“那就別怪朕翻臉無情。”
“翻臉?皇甫白逸,你以為我會怕你嗎?雖然你武功不弱,但絕非我對手,我有能力在大批禦林軍趕到之前結束你的生命。”
皇甫白逸毫不示弱,“趙夜辰,你練成了寒血魔功,武功確實在我之上,可若要取我性命,恐怕也絕非易事!”
“好了,你們別爭執了。”我神情淡然地插話,“你們若是動手,最傷心的就是我。想傷我的心,你們盡管動手吧。”
趙夜辰滿眼心疼地瞧著我,“可馨,哥怎麼舍得傷你的心?哥哥寧可負盡天下人,也不願你難過。隻是憐月這婢女留不得。再說這皇甫白逸,如此維護區區一名婢女,我不禁要懷疑,他們之間是否有不可告人之事。”
憐月表情僵了下,隨即恢複泰然的神色。本來我覺得哥哥的想法是多慮的,看憐月這種反應,我心裏頓時沒了底。
皇甫白逸盡量裝作平靜地說道,“大舅子過慮了,憐月對於朕來說,是朕的救命恩人,僅此而已。朕若連救命恩人的生命安全都保護不了,何以治理天下?”
白逸說得很有道理,我不該隨便亂懷疑他。其實哥哥想殺憐月,我本來想攔的,但我想看下皇甫白逸是何種反應,所以想遲些再出言阻攔。
憐月太過漂亮,是那種很冷的冷美人。雖然她的相貌比不上我,可在白逸雙腿剛剛殘廢的那段歲月裏,憐月一直不離不棄並且半步不離地照顧著白逸,有道是日久生情,因恩生情,難保她跟白逸之間會有點什麼。
現在,白逸都說隻把憐月當成救命恩人,我想,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吧?
“哥,憐月確實可以信得過。”我也出言替憐月說好話,“憐月救過白逸不說,而且對我女兒小若珍非常好,你要是真殺了她,我會內疚不安的。”
憐月也趕緊朝趙夜辰跪下,“軒王爺開恩,奴婢一定會守口如瓶,剛才所聽到的一切,奴婢絕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趙夜辰一揮手,“罷了,可馨替你求情,我不殺你就是。”
“多謝王爺!”憐月露出感激的表情。
我將憐月扶起來,“憐月,奶娘跟小若珍呢?”憐月本來與奶娘還有小若珍在深山的木屋裏,憐月回皇宮了,說明小若珍與奶娘也來了。
憐月回話,“回夫人,奶娘與小若珍在皇上的寢居……龍騰宮。”
龍騰宮是以前皇甫白逸還是七皇子時在宮中住的地方,現在他登基了,把龍騰宮列為皇帝寢居。
“嗯。”我頷首。
憐月這麼喚我,是皇甫白逸的意思,雖然白逸的奶娘季嫂要憐月叫我趙姑娘,但白逸堅持,奶娘也讓步了。
趙夜辰挑了挑濃黑的眉毛,憐月對我的稱呼,他不予置評。
“我要去看女兒。”說著,我便往龍騰宮的方向走,趙夜辰也跟上我的腳步,“我也去。”
看著我與趙夜辰遠去的背影,皇甫白逸沒有跟上,他的眼神布滿痛苦,“憐月,你看,可馨跟趙夜辰儷影成雙,多麼和諧。朕似乎是個多餘的人,朕本該成全他們,可朕不能失去可馨,若是失去了她,朕的生命,還有何意義?”
你就那麼愛趙可馨嗎?你就看不到你身邊有個女人一直在等著你嗎?憐月在心裏瘋狂地呐喊著,表麵上卻貼心地說道,“主人,您怎麼會失去趙可馨呢?她是您女兒的母親,您沒有失去她的理由。”
“可是,趙夜辰僅是為了不讓可馨為難,就毅然決然放棄了皇位,朕相信,即使他失了性命,也不會放開趙可馨。他對趙可馨的愛,不亞於朕,朕看得出,可馨同樣愛著趙夜辰,朕好迷茫,朕不知道該怎麼辦……”
“主人,有石頭擋在您麵前,那就搬開他。”
皇甫白逸仰首不讚同地瞧了憐月一眼,“不行。趙夜辰擁有朕的親兄長的身體,加上他的魂魄又是可馨的哥哥,於情於理,朕都不能殺他。”
“主人誤會憐月的意思了。”憐月水眸轉了轉,“奴婢在想,趙夜辰以前不記得夫人,以後也可以不記得。”
“你的意思是給趙夜辰下藥,讓他再次失記?”
“隻有這麼做,趙夜辰才不會跟主人搶夫人。”更重要的是,不會礙著我跟主人您玉成好事啊。若是趙夜辰在,哪會舍得趙可馨受半分委屈?憐月在心裏將算盤撥得叮當響。
見皇甫白逸猶豫,憐月又加了把勁,“主人,趙夜辰失憶後,您可以安排他離夫人遠遠的,然後再派人假裝他的妻子,給他安排一個富貴而美滿的人生。您可以讓人仿冒趙夜辰的筆跡,寫封信給夫人說為免夫人為難,成全主人您跟夫人。這樣趙夜辰既有了幸福,又不會影響到您跟夫人,主人何樂而不為?”
聽憐月這麼一分析,皇甫白逸有些心動,“趙夜辰對朕有戒心,給他下藥,絕非易事。”
“是人,都有弱點。趙夜辰的弱點,是趙可馨。找到了他的弱點,還怕給他下不了區區一味藥?”
皇甫白逸沉默了。能這麼做嗎?能嗎?可不這麼做,他又能如何?皇甫白逸淡然若水的眼瞳裏多了絲陰霾。
龍騰宮
奶娘季嫂的臥室在龍騰宮後院內的其中一間廂房裏,小若珍暫時交由季嫂帶。在季嫂的臥室裏,我小心翼翼地抱著小若珍,季嫂與一名年輕的少婦站在我身後,那名少婦是白逸請來給小若珍做奶娘的婦女。
藍焰安靜地站在一旁,若珍回宮,我讓藍焰以後貼身保護小珍兒。
夜辰低首看著我懷中的小若珍,小若珍閉著眼沉睡,小小的臉蛋兒粉雕玉琢,眼睫毛長長的,可愛至極。
“可馨,小珍兒真漂亮!”夜辰出聲,伸手欲抱過我懷中的小若珍,“給我抱抱。”
“嗯。”我將小珍兒交給夜辰,動作輕柔之至,深怕吵醒了小若珍。夜辰抱著小珍兒輕輕搖晃,眼中滿是憐愛,“以前是我不好,以後就讓我當你的爹爹,好生地疼愛你。”
我眼中盈起複雜的情緒,麵對哥哥的深情,我該如何?
我的目光不禁意瞥到季嫂不滿的神色,我知道季嫂對我跟弘煜之間的事非常不滿,她不知道弘煜其實是我哥。但她是個聰明人,她的不滿不會在弘煜(夜辰)麵前表現出來。隻是可憐的馨馨我,恐怕私底下會成為季嫂的眼中釘、肉中刺。
不過,沒關係,我瞟了夜辰一眼,哥哥不會讓我受委屈,這一點,我很自信。
夜裏就寢,是比較麻煩的事。我本該與皇甫白逸一間房,可我名義上還是‘皇甫弘煜’的醉妃,皇甫弘煜不當皇帝,下台恢複了軒王的身份,我就是軒王妃。可我跟皇甫白逸之間又有個女兒,我的意思是跟皇甫白逸在一起,哥哥又不肯放手。
為免哪方失和,我提議我自己暫時獨住一間房,盡管有異意,哥哥跟皇甫白逸還是同意了。
月上梢頭時,我端著一碗黑糊糊的藥敲了敲趙夜辰居住的房門。
“誰?”房內傳來夜辰沉穩冰冷的嗓音。
“哥,是我。”我應聲。
沒幾秒,趙夜辰打開房門,“丫頭,這麼晚來找我,該不會是想睡我這吧?”
“沒正經!”我白了趙夜辰一眼,用右手指了指左手端的碗藥,“我給你送藥來了。”邊說,我邊自顧自地朝房裏走。
夜辰關上房門,跟在我身後走回房內,我走到房中間時止步,將手中的藥碗遞給夜辰,“呶!給你喝的。”
“這是什麼?”趙夜辰接過藥碗,皺眉看著碗中黑糊糊的藥汁。
我瞟了眼夜辰的肩膀,“你的肩被我砍傷,你不讓皇甫白逸替你醫治,禦醫給你上的藥沒皇甫白逸的藥效果快。我向白逸要來了藥方抓藥,白逸說你的肩傷已敷了金創藥,隻要再服用這味藥,你的傷勢很快會複元,而且這藥還有補身的功效。”
趙夜辰冷下臉色,“哼!皇甫白逸的藥,我才不吃。”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不悅地嘟起小嘴,“藥方雖然是皇甫白逸給的,可抓藥煎藥,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這是我生平第一次煎藥,喝不喝隨便你。”
“藥是你親手煎的?”
我點頭。
夜辰用沒端藥碗的手抓起我的小手一看,我的左手手背被燙紅了,他眼裏蓄上心疼,二話不說,就將藥碗裏的藥喝個幹淨,然後將藥碗放在桌上。
我愣愣地盯著趙夜辰冷如寒冰,又帥得不能再帥的臉龐,“哥,那藥看起來好苦,你真的喝了?”
“你親手為我煎的藥,別說苦,就是穿腸毒藥,我也照喝不誤。”夜辰邊說,邊按了下我的肩膀,讓我坐在桌邊的椅上,他隨即下令讓宮女拿來燙傷的膏藥,親自替我擦燙傷藥,“丫頭,下次別做煎藥這種粗活了。我的丫頭是千金小姐,那種下人做的事,就讓下人做。”
可是,能親手替你煎藥,也是一種幸福。我微微一笑,“哥,要我不替你煎藥也可以,除非你不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