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因為當晚為了慶祝赫闌言與斜墨的到來,日不落玩了一個通宵,整夜都在唱歌跳舞。雖然赫闌言沒有參加,隻是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卻也很累。赫闌言不知道聖果是什麼東西,幹不幹淨,因此,小蓮一再讓她吃聖果,赫闌言都拒絕了,說現在還不需要。

其他日不落裏的人都以聖果為食,因而精力充沛,鬧了一個晚上,也不覺得累。斜墨與赫闌言一樣沒吃那個什麼聖果,所以一個晚上下來,斜墨與赫闌言都累了,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暈得昏昏沉沉之間,赫闌言感覺有人走進了她的房間。一旦聞到生人的味道,赫闌言會馬上機警地醒來。從味道上,赫闌言辨別出來到她房間的是那個叫烈的男人。吃了所謂的聖果,精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好,即使是一個晚上都沒睡,他都沒有半點疲憊的感覺。

因為真的很累,明知道那個叫烈的男人進了自己的房間,雖不喜歡,可赫闌言並沒有開口,而是繼續閉著眼睛。那個叫烈的男人來到她的床邊,接著便再也沒有動作的,也正因為這樣,他才保住了一條命。

赫闌言在閉睜的時候感覺到有一道放肆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臉上一遍遍的灼燒過,真恨不能把她給吞了。一隻手想悄悄的撫著赫闌言的睡顏,就在赫闌言準備廢了這隻對自己不敬的手時,手的主人很有分寸地把它收了回去了。

“赫闌言,你很快就會成為我一個人的,至於那個叫斜墨的男人……”烈沒有說下去,可話的意思卻顯而易見,他要除了斜墨,然後得到赫闌言。

烈認為自己跟赫闌言以後的日子還很長,他不用急在一時,而惹佳人不快。於是烈很識相的從赫闌言的房間裏退了出去。當烈完全走出赫闌言的房間時,赫闌言才睜開眼睛,裏麵已經沒有半點睡意。

從烈的話裏,赫闌言知道烈要對斜墨下手,估計應該就會在今晚。赫闌言站起身來,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斜墨的房間,此時的斜墨很累,早就睡死過去。不過他在睡著之前在房門前綁了一顆鈴鐺,無疑是用來防人。不過碰到真正的高手,斜墨的這點小技量根本就沒有用。

赫闌言在沒有驚動鈴鐺的前提下進入了斜墨的房間,隻是當她看到一臉睡相的斜墨時,無奈地搖了搖那門口的鈴鐺,誰知鈴鐺紅線的另一頭,斜墨自己牽著。因為線子動了,斜墨很快醒過來,一睜眼便看到赫闌言清明的眼睛。

斜墨從床上坐起,察看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妥之後才麵對赫闌言,“昨晚一宿沒睡,你不回房去休息下?”日不落裏的人精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好,都不會覺得累和困,難道那個叫聖果的果子真有這麼神奇?

“烈想殺你。”赫闌言坐在那長桌之上,修長的美腿,曲線妖嬈,就這麼直晃晃地在斜墨麵前展現著。

斜墨沒有收回投在赫闌言美腿上的視線,佳人肯露給他看,他為什麼不看。“他想殺我?”果然跟那個男子說的一樣,因為赫闌言的關係,烈盯上了他。

“估計今晚他就會對你動手。”從烈急不可耐的語氣裏不難聽出。

“果然是為伊消得人憔悴,為你死,也不錯。”斜墨邪肆地說道,那個清冷甘冽的斜墨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

“那你做好犧牲的準備吧。”說完之後,赫闌言便離開了,就像她來時一樣,沒有驚動其他任何人。

斜墨好心情地躺回床上繼續睡覺,他必須養足精神,好應對今天晚上烈幫他準備的一出好戲。如果事情搞砸了的話,赫闌言肯定會鄙視他的。

當斜墨重新睡去時,就已經將赫闌言說的話放在了心上,大概過了兩個時辰,當日在出遊之時聞過的煙又飄進了他的房間,看來烈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動手了。斜墨並沒有被藥物影響到,隻是卻依舊裝成被暈迷的樣子,躺在床上不動。

烈指使著兩個男人把斜墨抬出去,“你們兩現在進去吧。”

有一個男子有些不忍心,因為他知道烈會怎麼處治這個新來的男人,他們的青春都是用別人的生命換來的。“烈不好吧,斜墨才來到日不落,什麼福都不享到,就把他送到那個地方。赫闌言會懷疑的。”女人是禍水啊,要不是為了那個叫赫闌言的女子,烈不會這麼早對斜墨下手,不過赫闌言真的長得太美,也難怪一向不動凡心的烈都有些等不急的想要得到那女人的心。

“別廢話,如果再多說一句話,今天我就用你。”烈不耐煩的說,的確,這麼早把斜墨送到那個地方,不像他的做事風格。有得到必須有付出。隻是斜墨什麼都還沒得到就必須要付出。誰讓他惹了不該惹的女人,懷璧之罪啊。

被烈一嚇,那個男人便不敢再出聲,老老實實的與別一個男人把斜墨搬出去。在動斜墨身體的時候,在斜墨耳邊說了聲,“對不起,兄弟,以後可別來找我,我已經盡力了。”當斜墨的身體經過烈時,烈狠狠地踢出了一腳,以泄酒宴上斜墨粘著赫闌言的氣。

那一腳踢得很重,要不是正好避開了斜墨的要害,斜墨當場一定會‘醒’來。斜墨咬著牙忍了過去,現在他身上肯定青了一大塊,為了抱得美人歸,他隻能忍了。

看著斜墨被人抬走,烈的嘴角勾起惡魔般的笑容,他自以為是的想到,赫闌言很快就會屬於他一個人的。

一覺醒來,赫闌言發現外麵的陽光不在那麼刺目,赫闌言估算了一下,現在應該已經是下午三四點的樣子。

門簾子被掀開,“妹妹,你醒了。”小蓮熱情的話語傳來。

“嗯。”小蓮坐到了赫闌言的床邊,對此赫闌言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嗎?”

“嗬嗬,看來烈哥哥是真喜歡上你了,外麵還在為你的到來慶祝呢。”說這話的時候,小蓮臉上有些落漠。

“你喜歡他。”淡淡的一句話道出了小蓮的女兒心。

“可是他喜歡的是你,也對,言妹妹長得如此美麗,他怎麼會不喜歡上你。”明知道烈喜歡上了赫闌言,為此小蓮也沒有辦法討厭赫闌言,還把赫闌言當成妹妹一般看待。

“離開他,不然你會受傷。”赫闌言知道小蓮是真心待她,所以出自於好意,勸解小蓮。烈不是什麼好男人,不會帶給小蓮幸福的。

“我知道,可是離不開了。”小蓮笑得很僵硬,“別說我了,關於你跟烈哥哥之間的事,你自己考慮下,烈哥哥還從沒喜歡過任何一個女子呢,你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是他跟你說的?”聽著小蓮的話,絕不像是小蓮自己該說出口的。

小蓮艱澀地點點頭。

看到小蓮的紅了的眼眶,赫闌言的眼神更加的深覺,烈明知道小蓮對他的感情,卻還利用小蓮的純真,讓她來說情。哼,果然真是一個冷血的男人啊。“我不會喜歡上他的。”

“為什麼?”小蓮不明白,在她眼裏烈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為什麼赫闌言會不愛他,至少就比斜墨強很多。

“小蓮,如果現在在你麵前出現一個比烈更出色的男人,你會愛上他嗎?”赫闌言打了個比方,讓小蓮自己去體會。

聽了赫闌言的話,小蓮就明白了,愛是無可替代的。愛是不可以比較的,並不全是越出色便越容易得到愛,當你愛上了,就不會再管愛上外表的華彩,而隻是在意那個人。“我明白了。”

其實赫闌言想的並沒有那麼多,她認為舉個相同的例子,便會讓小蓮體會到她自己所謂的愛情。

“你來找我什麼事?”小蓮剛剛興匆匆地進來,好像是說宴會還沒有結束吧。

“看我糊塗的,走吧,不管你喜不喜歡烈哥哥,但外麵那些人卻是真心歡迎你這個天仙般的妹妹。”小蓮如昨天一般拉著赫闌方出去,也不問聲願不願意。

知道小蓮對她並沒有存什麼壞心,赫闌言便由著小蓮拉出去。隻是到了昨天那個地方後,赫闌言的眼看了整個宴場一遍卻沒有發現斜墨的身影。

“嗬嗬,言,你是在找斜墨吧,他昨晚玩累了,現在大概還在睡呢。”烈走到赫闌言的身邊,然後掬起赫闌言的一縷發絲,想要放在自己鼻前好好嗅聞,卻被赫闌言奪了回去。

“是嗎?”斜墨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怎麼可能還會安心睡到現在還不起。

“是啊,你還是讓斜墨多睡會兒吧,明天他自會出來。言,我帶你過去看歌舞。”烈想拉起赫闌言的手,隻要過了今晚,赫闌言就會屬於他一個人。

赫闌言偏了偏身,並沒有讓烈碰到她的身體,“不用了。”看到烈眼裏勢在必得的光芒,她知道烈怕是已經對斜墨動手了。什麼還在睡覺,讓她別去打擾,這都不過是烈的拖延之詞,等到斜墨遭了烈的毒手之後,就認為她一個女人無依無靠,然後變心嗎?

烈也不心急,是他的,飛不了。“小蓮,你好好照顧言。”烈看了小蓮一眼,叮囑小蓮看好赫闌言,雖然他在日不落的地位很高,沒有人敢窺視他的獵物,隻是那些男人的眼多放在赫闌言身上一秒他都不舒服,更不想有別的男人與赫闌言講話。他要把赫闌言完全包圍在他的世界,他要讓赫闌言的世界裏隻有他一個人,完全依賴著他。

烈回到自己的座位,當所有人都高興著唱歌跳舞時,烈不動聲色地離開了。一直以來都專心看歌舞的赫闌言竟然在不知不覺中也不見了人影。

對古代歌舞,赫闌言本來就沒什麼興趣,一直看著,隻是為了降低烈的戒心。赫闌言看到烈一離開,也悄無聲息地跟著離開,一直看著烈。

烈從歌舞宴會裏離開之後,走向了無人煙之地。在一樹叢之後竟然有一個洞。烈撥開樹叢,然後回頭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跟著他後,才走進了洞內。

在外等著的赫闌言觀察著洞口的動靜,直到那洞裏的腳步聲去遠之後,赫闌言這才也進入了洞裏。這條山洞並非是天然的,而是由人工鑿出來的。赫闌言一直往裏走,卻不敢加快速度,她已經掌握了烈身上的味道,隻要烈沒有離開她一百米的範圍,她都能順著味道找到烈。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斜墨的安全,烈沒到一秒,斜墨就是安全的,可是現在就不好說了。

洞裏並沒有什麼機關,一路都走得很順暢。走出山洞之後,赫闌言又來到了另一片林子裏,看來是一座山隔開了兩座林子,而那條山洞便是兩座林子的連接。因為看到還有林子,赫闌言鬆了一口氣,因為這樣一來,即使她找到了烈和斜墨,她乃可以躲起來,不被發現。

進入林子後,赫闌言尋著烈留下的味道,往前走著,很快便看到了火光,於是便飛身於樹上。幾個跳躍,來到了烈他們上空的樹上。晚間的林子裏有山風,所以樹時常搖擺不定,赫闌言所製造出來的動靜,完全沒有被人發現。

赫闌言看到斜墨和另一個男子被綁著,嘴巴裏還塞著一塊布,以防止他們呼救用。除了烈以外,還有幾個男人在,圍著被捆綁著的兩個男人,斜墨身別的男子嚇得直搖頭,不明白為何他會遭到這樣的對待。

烈決定讓這個男人死個明白,於是拿掉他嘴裏的布,讓他開口說話。

“烈,為什麼?為什麼連我也要……”他不是沒來過這個地方,隻不過以前他都是幫著烈把別的男人送來這兒,今天卻輪到被別人送來。

“為什麼,錯就錯在你太多嘴,說了不該說的話,雖然對言沒有什麼影響,但我要鏟除一切可能破壞我跟言的人!”烈惡狠狠地給了那個一巴掌,打得那個男子血都出來了。

沒錯,在斜墨旁邊的那個男人就是昨天提醒斜墨千萬別跟烈做對,更別跟烈搶女人的男子。隻因他的一時好心,烈便要讓他魂歸西天。

斜墨冷眼看了烈一眼,對那個無辜的男子,他很抱歉,但事到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烈最討厭的就是斜墨的眼睛,斜墨的眼睛就像冰泉,雖然幹淨,卻很冷。叫人難以忘記,隻不過斜墨不該拿這雙冰眼用火熱的溫度去看赫闌言,所以烈要讓斜墨死。誰讓赫闌言也回看了這雙冰眸。

烈也拿掉了斜墨嘴裏的布,“哼,別拿這種眼睛看著我,這隻會讓我更火大,而你死前也隻會吃更多的苦。斜墨,你錯就錯在不該擁有赫闌言,如果你跟赫闌言是其他兄妹關係的話,你會在這裏得到很多好處,可惜一切都太遲了!”想到赫闌言看著斜墨時有些溫度的眼,而對他卻冷若冰霜,烈嫉妒地打了斜墨一拳。

斜墨也不討饒,隻是在笑,“喝,你嫉妒赫闌言對我的態度,所以要殺了我?”看來不像啊,找了這麼多人來,如果烈真想殺他,早在他還沒有醒過來,就可以一刀子結果了他。烈之所以把他送到這片林子裏,必定有他的原因。

“殺你?”烈冷哼了一聲,“豈不是太便宜了你,我會讓你留在赫闌言的身邊,我要讓你痛不欲生。”他不喜歡殺人,隻喜歡變態法的折磨自己的敵人。

“不可以,烈你不能這麼做,也不能如此對我!”聽到烈的話,斜墨沒什麼反應,倒是斜墨旁邊的男人嚇得瑟瑟發抖。

“嗬嗬,果然是我的人,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烈拍拍男子有些發白的臉。“不如,就從你先開始?”烈早就打算好,從這個男人先下手,他要在處決了斜墨之前,先好好品嚐下斜墨的痛苦跟害怕,最後才會給斜墨應有的懲罰。“來人啊,把他先扔進去!”

聽到烈的指令,其他男子不敢有半點違抗,因為如果他們不照做的話,下一個祭品就是自己。男人們木愣地抱起男子,然後把他扔到一棵樹上。

赫闌言看到男子靠著的樹很大,跟墨綠有的一比,高大的男子被扔在樹前都覺得好像變渺小了。隻是扔在一棵樹前,算什麼懲罰,男子又何必如此恐懼。很快所發生的一幕,極好的為赫闌言解答了。

男子被扔到樹前後,想是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似的,想要拚命跑離這棵樹,似乎他背後的這棵樹會吃人一樣。隻是男人越想離開那棵樹,偏偏卻離不開。

赫闌言心生奇怪,感覺有些不太可能,即使男子被綁住了手,但身體能動,想要離開那棵樹,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為什麼每當那個男子的背離開樹後,又是重重地倒了回去,像是被什麼粘住一樣。

事實上,男子真是被樹粘住了,不論他怎麼使力,都無法逃離大樹超強的粘合力,因而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摔回去。

樹幹上突然出現一張大口,好像要把男子吞進去一樣。隻見墨黑一片的樹幹出現了一道粘乎乎的牆,而且這道牆越就越大,直到能吞沒男子的身形為止。它把想逃離的男子次次都‘抓’了回來。粘牆的顏色開始變淡,從墨黑變成了墨綠,不但如此,也變得越來越柔軟,眼看著靠著樹背的男子嵌了進去。

男子越進入樹一分,眼裏的恐怖就強三分。慢慢的,樹幹上發出一陣強光,直到把男子全部吞掉為止,強光也就消失了,那張大張著的粘嘴也就回堅強無比的樹幹,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不過在樹幹當中很快傳出一個男子的慘叫聲,驚動了林子裏的鳥雀。

其他男人輕車熟路地走到樹的後麵,竟然又抬出了一個男人,不正確的說,應該是一個老人,一個滿臉皺紋,已經半隻腳踏進墳墓的老人。

隻見那個老人眼裏還有閃著的淚光,然後無比同情地看著斜墨,像是他與斜墨是認識的樣子。斜墨仔細的看著老人的樣子,自從他愛上赫闌言後,斜墨發現自己已經能看得清別人的臉長成什麼樣子。可是他似乎真沒見過這位老人啊。看著看著,斜墨從老人的眼睛裏找到了答案,“是你?”

老人艱難地點點頭,是他……

“你對他做了什麼?”斜墨盯著烈看。

“你發現了?”烈靠近斜墨,他會告訴斜墨答案,因為他想從斜墨臉上看到害怕。“沒什麼,我隻是讓他做了聖樹的祭品,你以為為什麼人吃了聖果之後,能保持青春,那是用別人的青春換來的。這棵聖樹能吞噬人類的青春與歲月,而它結出來的果子,竟然有讓人保持青春不老的功效。聖樹隻吞噬男人的青春,所以日不落裏大部分男人最後都會成為祭品,有收獲,自然也要有付出。”

原來這麼回事,日不落便這棵搞的鬼。的確,事間萬物都有它的平衡規律,沒有人能打破它。有人延緩了衰老,自然也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現在赫闌言已經明白不老的原因了,隻是卻還沒找到烈口中的主人。不管了,如果她再這樣繼續下去,斜墨很快也會變成老公公。可惜,赫闌言最後還是遲了一步,當烈說完自己要說的話後,便把斜墨也扔到了那棵樹幹上。

斜墨的臉上終於出現了驚慌的表情,看到這個,烈不可遏製地狂肆大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赫闌言連忙從樹上跳下來,烈完全沒想到赫闌言會來到這個地方,“言,你不該在宴會上嗎?”

赫闌言沒有理會烈,而是快速來到樹前麵,想把斜墨從裏麵拉出來。赫闌言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前一個男子幾次三番想從樹上起來都失敗了,那是因為樹的粘力實再是太強了。每當她要把斜墨拉出來,斜墨的身體也脫離了一點樹時,樹便加增加更強的力量把斜墨吸回去。

該死的,誰會想到,一棵樹的力量,竟然比她吸血鬼的力量還大,直接砍了這棵樹。

烈當然會阻止赫闌言救斜墨的動作,烈來到赫闌言的身邊,想要拽開赫闌言拉著斜墨的手,“言,你放開,這棵是聖樹,我們不能冒犯聖樹。隻有斜墨當了祭品,日不落裏的人才能永保青春。想想小蓮……”烈在察覺到赫闌言的力量不是普通的大時,就想能親情打動赫闌言,放棄斜墨。

可那些人跟赫闌言沒有半點關係,憑什麼讓赫闌言為了不相關的人,而放開斜墨的手。“讓開!”

聖樹的樹幹上那張大口越開越大,赫闌言心裏罵到,什麼聖樹,分明是妖樹!

烈看赫闌言‘冥頑不靈’,更怕因為斜墨的關係,赫闌言也會被拉著進入聖樹的身體裏,於是便抱著了赫闌言的身體,把赫闌言往後拉。

赫闌言沒想到烈會抱著自己的身體,被驚得晃了一下神,一時沒拉住,眼睜睜地看著斜墨的身體快速被聖樹所吞沒。

烈抱著赫闌言,安慰到,“斜墨能為大家犧牲,是他的福氣,放心他不會死的,我們會讓斜墨頤養天年。”

赫闌言反應過來後,很火大,用力地推開了烈,“滾!”還是慢了一步,斜墨竟然被那棵樹吞掉了。“斜墨在哪裏?”她剛才好像看到有幾個男人往後走,便把之前被聖樹吞掉的男子抬了出來,所以斜墨也會在樹後麵?

赫闌言想要往後走,可烈卻發話。“你們兩個,到後麵去,把斜墨公子請出來。”烈並不知道,赫闌言早就清楚了他的真麵目,所以烈還想著要在赫闌言麵前保持良好的好男人形象。“言,別擔心,斜墨公子沒事的。”

赫闌言根本就不聽烈說的話,隻是一心等著斜墨,當斜墨被抬出來時,年輕緊致的皮膚變成鬆散老褐的雞膚,就連眼裏的神彩都沒有了。那棵聖樹吞食了斜墨所有的青春。從樹中出來後,斜墨便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所以當他一看到赫闌言時,就自卑的把手遮在臉上。

赫闌言也沒有逼斜墨,今天這種情況換作是誰,都一時無法接受。她把目光調向了烈,“這就是你說的聖樹?我問你,你家主人呢?”等她找到那個什麼該死的主人之後,把‘他’的皮也剝了!

“言,你不要急,每個人都會生老病死……”烈還想鬼話連篇,但是赫闌言重頭到尾就沒聽進去過一個字。

“不好意思,這棵什麼鬼聖樹的,我看著很不順眼,所以要把它給毀了!”竟然敢傷她身邊的人,管你什麼聖樹、妖樹,全都不讓你活!

烈看到了赫闌言眼裏的憤怒,連忙想勸住赫闌言,“言你別生氣,這是聖樹,你弄不倒了,萬一被聖樹吃了就不好了。”日不落之所以能這麼繁盛,靠得全是這棵聖樹的功勞,烈自然是想盡辦法不讓赫闌言動這棵樹。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有這個本事除了這棵妖樹,你就會乖乖到一邊了?”烈當然是不會同意赫闌言除了這棵妖樹,赫闌言也沒想過要征得烈的同意。她想做的事,誰也攔不住!赫闌言一邊說一邊露出她吸血鬼的樣子。

可能是烈活了太長的時間,再加上他自己本來也擁有一頭異於常人的紅發,對於赫闌言的變化沒有半點害怕的感覺,還備加親切,因為他們的異常,都不為世人所接受。因此,烈更堅定了想要赫闌言的心。紅發配紅目,很好!

赫闌言甩開了烈的身體,飛至於半空,對妖樹狠狠劈了五掌。如刀子一般的掌風全都落在了妖樹的身上。妖樹竟然沒有一點動靜,就連樹葉都沒有掉落一片,赫闌言還以為她的攻擊對妖樹沒有用。

要知道,若是換作一般的樹,早就成了碎片,雖然妖樹有自己的本事,卻依舊也熬不住赫闌言的五掌。即使妖樹比較強悍,可還是受了傷,隻是赫闌言的五掌沒有震碎妖樹,卻讓妖樹像是受了五刀的刀傷,馬上血流不止。

本來沒有一點動靜的妖樹樹杆上,突然出現三條很大的傷口,像是硬生生用刀砍上去似的,接著便從這些傷口裏流出了類似於人類血液的紅色液體。

看到樹竟然流出了人的血液,還不成妖嗎?其他男人看到自己的聖樹竟然會流血,流了血之後還會發出慘叫聲,都嚇得跳跑了。就連烈也呆住了。

赫闌言並沒有管這些人的反應,而是動足功夫,向妖樹的樹根發起攻強烈的擊。當赫闌言攻掉妖樹的一塊大根之後,失去平衡的妖樹便倒塌了。接連著餘下的根也從泥土裏拔了起來。離開了泥土的樹根,很快爛掉,沒了根的樹,怎麼可能還會活下去。

赫闌言扶起被扔在地上的斜墨老公公,斜墨拒絕著赫闌言的碰觸,“你走開,我不要你的可憐。”雖然他是因為赫闌言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可他不需要赫闌言的同情,這隻會讓他更加難堪而已。

赫闌言堅定地把斜墨從地上扶起,“等我把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後,你不叫我走開,我也會走開。”這次是斜墨主動開口讓她走的,最後斜墨還是讓她失望了。

“別走。”斜墨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真不想再失去唯一的赫闌言。“我剛才說的是氣話,如果同情能讓你留在我身邊,我不介意。”他隻要留在赫闌言的身邊,遠遠地看著她,也幸福。

“斜墨,想想清楚,你是想讓我離開,還是想讓我留下。”赫闌言最後給了斜墨一次機會。

“留下。”斜墨堅定的說,他不一定要跟赫闌言成為夫妻,能守在赫闌言的身邊,看著她也滿足。既然如此,他何必在意自己是什麼樣子。

看著斜墨的眼睛,赫闌言歎了一口氣,“你想留就留吧,但是我們先要離開這個地方。”沒了聖樹,日不落也會垮掉。

赫闌言帶著年邁的斜墨從山沿裏出來,日不落已經亂成了一團。因為沒有了聖樹,一些人怕自己會老,於是紛紛搶奪餘下的聖果。還有一些活得實再是太久了,竟然直接變成了遲暮的老人,然後老死過去。

沒了聖樹和聖果,日不落的時間又恢複了平衡,該留的留的,該去的去。

赫闌言在帶著斜墨離開時,看到了小蓮,小蓮由十四歲的少女模樣果然變成了一個四十歲的婦人。當她也看到赫闌言時,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早知道自己的容顏不可能一直年輕下去。

赫闌言看到小蓮的手裏抱著一個走不動的老人,從老人的衣服上判斷,赫闌言知道那是烈,隻有烈才能讓小蓮不離不棄。

小蓮給了赫闌言一個幸福的微笑,因為她終於可以跟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了。小蓮緊緊地握住烈的手,烈已經斷了氣,閉了眼,小蓮用了一把匕首刺進了自己的腹部,笑著躺在了烈的身體上,十指緊扣。她……現在……好幸福……

赫闌言知道這對小蓮來說,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赫闌言從長桌之上拿了一顆東西,然後便帶著斜墨離開。離開日不落後,赫闌言才把自己拿的東西給了斜墨,“吃下它吧。”

“聖果?”為什麼還要吃聖果,那棵聖樹把他害得還不夠慘。但是斜墨信任赫闌言,雖然不明白,可還是一口吃掉了聖果。奇跡就這樣發生了,斜墨感覺著自己身體的變化,那沉重的身體又變得身輕如燕,就連呼吸都就得順暢無比,而不是每吐一口氣,都要花盡他半生力量似的。“我好了?”

“是啊,你好了,你本不該老,所以你可以吃下聖果,補回自己的青春。”這並沒有打破時間的平衡。“走吧。”當赫闌言想拉著斜墨往炎堡走時,身後傳來了馬蹄的聲音,於是赫闌言和斜墨躲了起來。

馬車很快駛了過來,因為馬車並不長,所以赫闌言看到有一雙女子的腳露在外麵。車裏應該躺了一個女人。就見車頭之上坐了三個男子,赫闌言猜,她跟斜墨便是被這三個男人綁來的日不落,果然一聽男子的聲音,便確定下來。

左邊的人說,“這下慘了,那個新帶過去的赫闌言,竟然殺了聖樹,毀了日不落,主人會不會怪罪下來。”

中間的人說:“不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吧。赫闌言是主人讓我們帶到日不落的,主人自己會思考。”

右邊的人說:“想不到啊,主人本想把赫闌言養起來,最後才派用場,可誰料到,赫闌言先把主人的女林給端了。”

左邊的又開口說:“行了,我們還是快點把這個女人給主人送去,不然主人就要發火了,還好有個年輕的,都變成老怪物,主人不殺了我們才怪。”

“也不能怪我們嗎,誰先進的日不落,誰後來的日不落,我們又不知道,隻有烈一個人知道,他給我們誰,我們便把這人帶給主人唄。”

赫闌言一直聽得很仔細,原來日不落是給那些男人的主人用來養處子的。赫闌言向斜墨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兩人用輕功便跟上的馬車。

馬車一直往林子外走,很快便來到了一處住宅人家的後門。男人們什麼也沒說,隻是手腳利索地把車裏的女人往裏搬。

赫闌言看了斜墨一眼,她才來炎堡沒多久,對炎堡並不熟。可斜墨不一樣,他不是住在這兒附近嗎,一定會知道這是什麼人家。

斜墨跟赫闌言都躲在一棵樹後,“這是歐炎府宅的後門。”

聽到歐炎兩個字,赫闌言有些懊惱,弄了半天,還是回到了原點。現在她最想要的便是找到最後一個妖變之人,弄了一棵什麼妖樹,結了什麼妖果,留住不逝的青春,這種事情,正常人根本就不會做。想想,也就隻有最後一個妖變之人最有嫌疑。如此說來,最後一個妖變之人跟歐炎住在了一起,這就好辦多了,直接問歐炎就可以了。

“你先回你的藥廬,我還有事必須在留在這兒。”

斜墨感覺得到赫闌言在炎堡有事要做,不然的話,赫闌言不會拒絕了歐炎的提親,又自動送上門來。“嗯,當心點。”他累了兩天,是要休息下,還要準備一些東西,他怕赫闌言在歐炎的家遇到什麼危險。

斜墨離開了赫闌言,而赫闌言向斜墨問清了路,走到了正門口。眾人看到赫闌言終於回來了,差點沒激動到哭。“姑娘啊,您可回來了,您要再不回來,府邸都要被堡主給拆了!”老管家一把拉住赫闌言便往裏走。

赫闌言莫明其妙,但也跟著老管家的腳步往府裏走。才走到門口,一隻杯子就摔在了她的麵前。

‘叮’!“一群廢物,炎堡要你們這些人來做什麼,不但一個人都看不好,讓你們去找,都多少時間了,還沒有半點消息。如果再找不到赫闌言,你們都給我提頭來見。”說著又一隻花瓶扔了出來,赫闌言反拉管家往旁邊一閃,不然就被花瓶給砸死了。

赫闌言一言不發的進去,然後坐下,悠閑地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別說,她還真累了。“我想休息。”

歐炎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赫闌言走了進來,然後坐下喝茶,那句‘我想休息’如天籟般動聽。他跑到赫闌言的麵前,把赫闌方拉了起來,“女人,你跑到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我都把炎堡翻了一遍。”

歐炎的手勁兒有點大,赫闌言皺了皺眉,不是因為歐炎的力氣,而是因為歐炎的聲音,“你好吵。”然後又加了一句,“我不知道。”她人都不在炎堡,怎麼可能知道歐炎把炎堡翻個個兒。

聽到赫闌言的答話,老管家哭笑不得,歐炎更是拿她沒有辦法。

“你!算了,”歐炎最終還是沒能對赫闌言說狠話,因為他知道赫闌言根本就不會聽也不在乎。“來人啊,先帶赫闌言姑娘下去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說。”

赫闌言合上茶蓋,輕‘嗯’了一聲,然後跟著小婢女離開,看都沒有看歐炎一眼。

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洗去一身的浮塵,赫闌言便躺在床上沉思。最後一個接觸過血滴子的人肯定就在炎堡,她一定要快點把那個揪出來。

第二天一早,赫闌言便去找歐炎,恰好歐炎也想找赫闌言。於是他們坐在歐炎的房間裏聊,誰讓赫闌言快了歐炎一步,不過這次歐炎輸得很開心。讓自己喜歡的女人進入自己的房間,這種感覺,妙不可言。

赫闌言走進了歐炎的房間後,發現全都是黑色的,床單是黑色的,被褥是黑色的,而歐炎的衣服也是黑色的,住在這樣的房間裏不壓抑嗎?不過,現在赫闌言沒有時間跟歐炎討論房間顏色的問題,愛怎麼樣,跟她無關。“歐炎,我問你個問題,希望你可以真實的回答我。”

“有什麼好處?”歐炎與赫闌言的相處,他永遠都處於下峰,難得赫闌言主動開口問他事情,歐炎自然要把握住這次機會。

“牧冰、妖卿和臨煦,這三人現在都是我男人,如果你表現好,我可以考慮收了你。其他你不用想了。”她不喜歡被別人威脅,隻是吸了牧冰他們的血後,她發現自己跟雲幻大陸的四個霸主總有牽扯不清的關係。小青兒曾說過,她會有很多男人,男人多就多吧,就當自己多收一個血奴。

聽了赫闌言的話,歐炎並不是很開心,他想要的並不是這個答案,隻是他太過霸道的話,赫闌言不管是為了什麼,都會放棄問他問題。畢竟炎堡很大,人也多,想要知道什麼,不一定非得問他。“好吧,這事先放一放,你想問什麼?”

“我問你,在炎堡之中,年歲最大的是誰,幾歲了?”雖不知道炎堡的那位會是像妖雲兒一樣還是會像臨雨一樣,她都得先問下。

“最老的人?應該隻有我婆婆吧。”歐炎想了下回答。

“你婆婆?”

“是的,我婆婆。聽我婆婆說,她已經有九十幾歲了,是看著我長大的。”歐炎解釋。

“九十幾歲?”不對啊,“我能不能見一麵你的婆婆?”這位婆婆到底是不是妖變之人,她見一麵就知道了。

“你……”雖然不知道赫闌言想見那位婆婆是什麼原因,最後歐炎還是答應了,“好吧,我幫你安排。婆婆的身體並不好,所以比較麻煩。”上次在林子外遇到赫闌言,歐炎本打算是無論如何,也要把赫闌言帶回炎堡,就因為這位婆婆當時生病了,他才不得不放棄。

“嗯,如果可以的話,越快越好。”離三月之期很近了,她再找不到血滴子回去,莫裏老頭的麻煩就大了。

因為看出赫闌言的樣子似乎很急,歐炎當天晚上就把婆婆請了出來。婆婆已經有了九十多歲的高齡,因此出來時小婢不害旁邊攙扶著。婆婆既然已經出來了,便決定陪歐炎一起吃頓晚飯,她也好久沒見到歐炎了。

老婆婆被小婢女扶著坐了下來,然後慈祥一笑,“你就是赫闌言吧,果然長得標致,炎兒會如此為你著迷。”

赫闌言並沒有說話,而是一直盯著老婆婆看,希望能看出些什麼。隻是這位老婆婆的眼神與妖雲兒的不同,沒那麼清澈,看似真像一個老人,眼睛裏有著幾絲白暈,很不幹淨。“婆婆身上的檀香味好濃啊。”

赫闌言想聞聞老婆婆身上究竟有沒有血滴子的味道,可是除了檀香味之外,她什麼都不聞不到了。其實這是赫闌言的心理作祟,她不喜歡有味道的東西,而檀香更是她討厭的東西,一聞到那股濃味兒,赫闌言便沒有繼續細聞下去的渴望。

不過,她不得不聞。

“的確,老身比較喜歡檀香,因此檀香終日不斷,身上也就粘染了檀香的味道。姑娘不喜歡?”老婆婆笑得還是很和諧,就像是看到了正在鬧小脾氣的小孫女一般。也是,歐炎算得上老婆婆的孫子,如此說來,赫闌言在老婆婆眼裏是孫女輩兒的也不為過。

“沒事。”赫闌言沒說什麼,隻不過卻張於靜下心來去感覺眼前之人身上到底有沒有血滴子的味道。當她過濾掉檀香的味道之後,發現老婆婆身上的腥臭之味比歐炎身上的更明顯。怪不得要整天薰香,原來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要掩蓋。

有了老婆婆的對比,赫闌言也清楚了為什麼歐炎不知自己身上有味道的原因了。老婆婆的臭味是發自她的身體,而歐炎的味道好像是來自於他的衣服。聞慣了自己味道的人,自然是分不出有什麼區別。隻不過她的鼻子不一樣,把這裏分得清清楚楚。

“婆婆可有碰過血腥之物?”

老婆婆的眼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笑著,像是彎彎的月亮,不過這彎月亮是進入了雲霧之後的,讓人看不明白。“老身從不碰血腥的東西,怎麼了?”

“沒什麼。”老婆婆矢口否認,赫闌言也不當眾拆穿。“老婆婆,你可聽說了妖宮與軒城的事情?”

“什麼事情?”老婆婆輕輕地把問題拋回給赫闌言,反應極淡。

“嗬嗬,什麼事,那我就說給老婆婆聽一聽吧,很有趣呢?”既然老婆婆想跟她玩遊戲,她做‘小輩’的當然要陪著。“妖宮的妖雲兒被一隻花妖所控製著,然後成了一個會吸人血的怪物。而軒裏的臨雨的魂魄附在了一頭狼身上,每當月圓之夜便會出來覓食,啃食人的身體。而這兩個人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在一百五十年前一個紅月夜之後,被四方霸主當成了祭品送到一座山裏去。”

赫闌言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老婆婆的反應,不過,老婆婆隻是靜靜地聽著,好像在聽什麼趣聞一樣。“送到山洞裏之後,四方霸主都離開了,隻留下了四個小姑娘。在山洞裏,四個姑娘看到了一顆血紅血的珠子,還有一個擁有血紅雙眸的男人。那個男人吸了四個姑娘的血,又用那顆珠子把四個人都救了回來。”

當赫闌言說到吸血與血滴子改變四個女人的一生時,雖然老婆婆還是麵帶微笑,沒有驚訝與害怕,可這樣更加讓人覺得可疑。有這種奇遇之下,正常聽到後有兩種反應,一種是驚訝沉思,這事是真還是假,第二種就是害怕。可老婆婆的表情太過鎮定,鎮定到假,但是赫闌言還是看到老婆婆突然縮小了下自己的眼孔,無論再怎麼偽裝,都逃不過自己的那顆心。

“這四個姑娘一個是冰城的離落,一個是被花控製的妖雲兒,第三個則是附身於狼的臨雨,唯獨這第四個不知道去了哪裏。臨雨‘走’之前說過,這第四人想要忘記以前的一切,所以並沒有跟她們三個人有所聯係。我很想找到這第四個人,想問她一些問題。婆婆,如果你是她的話,你會怎麼樣?”

“我是她?”老婆婆仍然是淡淡一笑,好像世上任何事物都引不起她的興趣一般,“如果我是她,我會想忘掉這些不愉快的往事,找個地方安安穩穩地過作下的日子。不過,我始終不是她,姑娘真想知道,還是找本人問一下,比較好。”

“婆婆說的是,我正在找她呢,而且她似乎也知道了我的存在。她怕我找到她,然後勾起她的回憶,因此特地把我帶到一個特別有趣的地方。假如我真能找到她,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她。”

歐炎並不懂赫闌言與老婆婆之間在談論些什麼,可從她們的言詞當中,歐炎感覺到赫闌言在找什麼人,這個人與鬧得滿城風雨的離落、妖雲兒、臨雨這三人有關。她們都是一百五十年前被當作祭品的女人,照理說應該早就死了,卻奇跡般的活到了現在。可還有一個人活著,赫闌言就想找到這個人,而老婆婆跟這個人有關,不然赫闌言不會纏著婆婆問個不停。

“婆婆,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嗯。”老婆婆點點頭,在婢子的攙扶之下又離開了,咋看一眼,的確是個老人而已,但給赫闌言的感覺卻並非如表麵的那般。

老婆婆走之後,歐炎才重新麵對赫闌言,“你……”

赫闌言知道歐炎是想問剛才她跟老婆婆的談話,她先堵住了歐炎的嘴,然後悄聲說道,“你想問什麼,先來我房間吧。”若那個老婆婆真有問題的話,這大堂裏肯定有她的心腹。

赫闌言帶著歐炎來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隔掉一切耳目之後,才讓歐炎開口說話。

“你認為當年四個受害人之一,也是現在僅存的一個在我炎堡,而且婆婆知道她是誰?”

“你家婆婆不但知道,我猜,她就是最後的一個生還者。”赫闌言認真的說到,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不可能,你說過,這事情發生在一百五十年前,而其他三個人都有一百六十五歲,我家婆婆隻有九十多歲,雖是高齡,卻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啊。”歐炎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

“你說你家婆婆有九十幾歲,你確定,你知道。是她看著你長大,而不是你看著她變老。臨雨曾用不同身份在軒城裏活了一百五十年,你家婆婆為什麼就不能用同樣的手段,在炎堡活一百五十年。歐炎,你還記不記得,我曾說過,你身上有一股很大的腥臭味兒?”

“記得。”歐炎當然記得,就因為這股不知明的味道,成了赫闌言拒絕他的一個理由。“這味道又怎麼了?”

“其實你家整座宅子都有這個味道,隻是濃淡的問題。我仔細看了一下,發現你家給主人家洗衣服、送衣服的婢女身上也有腥臭味兒,比一般的家奴要重很多。除了這些婢女,就數你身上的味兒最濃。本來我以為問題出在你身上,可剛剛才發現原來不是。”

“那在誰身上?”歐炎急著要知道答案。

“你婆婆身上。”赫闌言把答案告訴了歐炎,“你和那些個婢女都是因為衣服而染上了味道,可你家婆婆不一樣,我是從她身自己本身的身體上聞到這股難聞的味道。如果說炎堡真有什麼不幹淨的地方,一定跟你婆婆常在的地方很近。你回想一下,你家婆婆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