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儲位爭鋒(上)(2 / 3)

見明玨進來,狗子忙施禮請安,在平北侯府這富貴逼人的地方,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明玨隨意跟狗子寒喧幾句,緩解他緊張的情緒,看到狗子這張臉,明玨不由沉思。她總覺得狗子這張臉很熟悉,象一個人,卻又一時想不起象誰。

“你吃過午飯了嗎?我讓人給你弄些吃食。”

“不用了,主子,梁大哥帶我在館子裏吃的。”

明玨見狗子有話要說,又不敢開口,就主動詢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奴才、奴才、我……”

“跟我說話痛快點,你也老大不小了,對了,你多大了?”

“奴才、奴才過完年就十七虛歲了。”

“唉!時間過得真快,我記得那年剛到莊子裏,你也就是十歲。”

狗子撓著頭笑了笑,說:“那時候十一歲,奴才個子小。”

明玨心裏泛起酸酸的暖流,時間過得確實太快,剛到莊子那年,她來這個時空才十幾天的時間。那時候,她還是剛入豆蔻之年的少女,如今她是三個孩子的娘了。彈指揮袖間,她來這個時空六年了,六年的故事能寫幾本書了。

“你現在可長高了,都十七歲了,也該說親事了。”

“奴才、奴才……”狗子慌忙跪到明玨腳下,滿臉通紅。

明玨讓他起來,說:“我知道了,你是為親事來找我的,說吧!看上誰了。”

“不、不是我看上……是、是嶽芽兒她……”

“哈哈……我知道了,是嶽芽兒看上你了,怕嶽嫂子不同意,讓你來找我。”

狗子忙點頭,說:“奴才、奴才的娘也喜歡嶽芽兒,怕幹娘和幹爹不願意,幹爹想讓嶽芽兒嫁給金寶,嶽芽兒不願意,說是兄妹,就……”

當年,明玨買下狗子,又怕惹人生疑,就讓認嶽嫂子做了幹娘,嶽嫂子嫁給常東興之後,狗子就稱常東興為幹爹。後來,葉兒也賣身給明玨了,明玨重新跟他們母子簽了賣身契,葉兒和狗子跟嶽嫂子一家的關係一直很好。

明玨拍了拍手,說:“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回頭我在給元寶說門親事。”

狗子又下跪行禮道謝,說:“主子,奴才想過幾年再成親,嶽芽兒說過三年。”

“為什麼要再過三年?”

“奴才想蓋套院子,嶽芽兒說再掙幾年錢,以後好生活。”

“嗬嗬,嶽芽兒想得真周到,會過日子。張栓和藍竹在北郊鎮蓋了一座兩進兩出的大院子,我聽他們說要給你兩座小院,讓你們母子都搬進去。”

狗子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知道我不是張家的孩子,我知道主子當時讓他們認下我是好心,我長大了,不想騙他們了,我娘不讓我說,可是……”

明玨輕歎一聲,說:“你自己要蓋房子行,聽你娘的,那件事先別說。”

“奴才明白。”

“狗子,你娘有沒說過你父親是誰?”明玨試探著問。

“沒有,我問過,她不說,她說知道了對我不好,這樣過日子就很好了。”

明玨點點頭,又問:“花婕妤又找過你們嗎?”

“沒找過,給我們帶過幾次銀子,我都很她退回去了。我娘常讓我給她寫信說我們過得很好,不讓她惦記,我娘說她在宮裏的日子也不好過。年前她讓人送了三十兩銀子給我們,我娘添了二十兩,又給她送回去了,還送了她好多東西。”

四皇子有政績功勞在身,已被加封為一等郡王,在皇室子弟中品階很高。因花婕妤出身低微,又有蕭貴妃壓著,她一直沒封妃。四皇子有前途,宮裏的份例用度不會少她了,但畢竟蕭貴妃是六宮之主,花婕妤的日子也不好過。

狗子現在是梅隱居的小管事,又打理了兩家小作坊,一年下來能掙二三百兩銀子。葉兒跟著黑嫂打理莊子和牧場,一年也能掙七八十兩銀子。他們母子收入不少,吃穿又是主子供給,日子過得很富足,根本不需要花婕妤接濟。

“以後常跟花婕妤來往,寬寬她的心,你和嶽芽兒的親事包在我身上。”

“是,主子,多謝主子。”

送走狗子,明玨略休息了一會兒,把朱嫂子叫來,說了狗子和嶽芽兒的事。朱嫂子是嶽嫂子的親姐姐,由朱嫂子去說,這事肯定能成。

很快,狗子和嶽芽兒的親事就訂下了,兩人都想三年後成親,長輩也沒勉強。明玨正好在梅隱居,就出銀子擺了幾十桌酒席慶祝,與眾人同歡同樂。

接到十公主的來信,明玨又激動又高興,看完她的信,又感傷無限。

去年,江太後自殺,十公主回來了一次,在宮裏住了幾天,又回錦羽國了。

錦羽國的公主葉問嬋已經跟十三皇子成親了,十公主和葉問嬋是大秦皇朝和錦羽國和平共處的紐帶,其實她們就是兩國的人質。

十公主很願意做人質,她曾跟明玨說,隻要不呆在皇宮裏,到哪裏都好。她在信裏說她已經跟水木表白了,非君不嫁,水木沒答應,也沒拒絕。十公主說這是好事,至少水木沒說“小丫頭,到一邊玩去”,這就說明他的心在變。

明玨也認為這是好現象,否則憑水木的個性,若一點也不願意,肯定會直接拒絕。水家不存在了,水木還有更多的事要做,他現在還顧不上談個人的事。

日子就這樣過,平靜而充實,偶有一點小風波,也很快就風平浪靜了。

春去秋來,寒暑更替,似乎又是在轉瞬回眸間,七百多個日夜悄然劃過。

兩年的時光在歲月的輪轉中流走,明玨來這個時空快八年了。

正值陽春三月,熙風送暖,柳綠桃紅。

“娘、娘……六姐姐又打我了。”敏練緊皺著小臉進來,呲著鼻子告狀。

明玨正坐到書桌旁算帳,看了敏練一眼,問:“她怎麼不打別人?”

敏纖正跟明玨學寫阿拉伯數字,指著敏練說:“一定是你又淘氣了。”

敏練衝她們翻了白眼,說:“好男不跟女鬥,小爺我不理你們了。”

“我看又找打呢,趕緊給我出去,看你一身土。”

奶娘聽到明玨斥嗬敏練,忙進來,拉著敏練去洗澡換衣服。敏練走到門口,衝明玨和敏纖翻白眼、吐舌頭,把會做的鬼臉演習了一遍,才跟奶娘走了。

明玨哼笑兩聲,放下手頭的帳,轉頭看敏纖寫阿拉伯數字,又拿用簡體寫的數字和用繁體寫的數字一一對照。要讓敏纖掌管財政大權,第一環節就要認識數字,對數字敏感,然後再學記帳,懂得綜合考量收支,才能做好財務。

到現在,孩子都三歲多了,那張小臉很相似,一個比一個討喜可愛,又性格鮮明。敏纖很乖,總跟著明玨,學東西很快很認真,對弟弟妹妹很謙讓。

敏緹個子很小,機靈聰明,蕭懷逸常教她一些強身健體的武功招式。她很有女俠風範,以懲奸除惡為己任,隻不過她眼裏的奸和惡都被敏練一人擔當了。

敏練古靈精怪,人小鬼大,他學的東西不少,屬於邊學邊忘的類型。蕭懷逸教他練武,他也不用心學,功夫招式比不上敏緹,常被打。

“娘,練哥兒是不是又來告狀了?”敏緹人在門外,聲音就傳進來了。

明玨不理她,繼續教敏纖記數,又給她寫了幾句乘法口決讓她慢慢熟悉。

敏緹拿著一根樹枝進來,見明玨和敏纖都理她。她抬起頭,瞪著大眼睛,噘著小嘴,越看越氣,拿起樹枝打椅子,邊打邊喊:“讓你偏心、讓你偏心……”

“你打誰呢?打你娘我呢?是不是?”明玨沉下臉,高聲嗬問她。

敏纖忙抱住明玨的胳膊,小聲勸慰,“娘,不生氣,不生氣。”

明玨仍繃著臉瞪著敏緹,跟孩子確實生不起氣來,不過也要做做樣子。敏緹乖巧伶俐,被蕭懷逸寵出了小脾氣,嫌明玨喜歡敏纖,總埋怨明玨偏心。

“說,你打誰呢?是不是把椅子當成你娘我了?”明玨站起來怒嗬敏緹。

敏緹見明玨發火了,大眼睛裏充溢著淚花,咧了咧嘴,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蕭懷逸聽到哭聲,快步走來,問:“誰欺負我的寶貝女兒了?”

“爹……娘偏心,就是偏心……嗚嗚……”敏緹進蕭懷逸進來,哭聲更大。

“好了好了,寶貝女兒,別哭了,你娘不是很疼你嗎?”蕭懷逸抱著敏緹衝明玨走過來,把敏緹遞給明玨,敏緹撲到明玨懷裏,抱著明玨的脖子抽咽。

明玨衝敏緹的屁股輕輕拍了兩下,給她擦眼淚,“不許哭了,再哭娘就把你扔掉,你看姐姐多乖,誰象你?整天跟野丫頭似的。”

敏緹抽了抽鼻子,抱著明玨的蹭了幾下,說:“娘,緹兒乖。”

“好,緹兒乖,娘喜歡緹兒。”

蕭懷逸正看敏纖寫字,見明玨和敏緹握手言和了,笑得很開心,忙抱起敏纖跟他們湊熱鬧。敏練進來,看到明玨和蕭懷逸一人抱一個,呲牙咧嘴,又要打架。

“都出去玩吧!去花園玩。”明玨讓奶娘和丫頭帶他們出去了。

明玨長舒一口氣,跟蕭懷逸一起進了臥房,坐到臨窗的暖榻上喝茶閑聊。

“我讓諦音寺的大師給絢哥兒看了日子,大師說絢哥兒秋天成親最好,九月十月都行,我跟周家說了,把過大禮的日子訂到八月,周家也同意了。”

敏絢和周師爺的女兒周錦繡訂了親,上個月過了茶禮、下了小訂。一想到自己快當婆婆了,明玨總覺得不可思議,敏絢十七歲了,也該成親了。

周錦程和敏維的親事沒成,明玨總覺得對周家有些所虧欠。周錦繡雖說不是富貴人家出身,品性模樣卻都不錯,明玨覺得她跟敏絢很般配。接受敏維的教訓,明玨先問過敏絢,得知敏絢很高興,才決定結這門親事。

周師爺和周錦程父子先後中了狀元,周師爺現任連州府同知,晉升機會很大,周錦程是翰林院的編修,也是很有才華的人,他們父子的前途都不錯。敏絢是庶出側子,但平北侯府是世代勳貴之家,他還有萌爵在身,周錦繡是高嫁。

蕭懷逸攬住明玨,說:“你來安排吧!真是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還不好好慰勞我?”

“慰勞也要等晚上,現在不方便,一會兒孩子們回來,看到多不好。”

明玨拍了他一巴掌,含笑斥問:“你想什麼呢?”

“我想你都休息三年多了,是不是該停避孕藥了?”

“下月再說。”

蕭懷逸很高興,忙把明玨摟在懷裏,說:“我給你按摩。”

明玨輕歎一聲,說:“我想給敏維訂一門親事,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從溫家回來快三年了,敏維的身體養好了,可因她年幼就懷孕流產,又保養不利,不能再生育。她的腦子也受了刺激,性子越來越悶,跟誰都不說話。

“先讓她休養,親事慢慢對付。”蕭懷逸對敏維越來越不喜歡了。

“我知道,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托人打聽。”

蕭懷逸點點頭,“你讓人盯著崇禧堂,我總覺得這段時間太安定了,不對勁。”

三年前,蕭老太被明玨和蕭懷逸逼進了祠堂,幾年都沒出來過。上個月,在蕭老太生日之前,蕭貴妃把明玨和蕭懷逸宣進宮,讓他們把蕭老太接出來,給蕭老太過七十大壽。兩人不好推拖,就讓蕭老太出來並給她隆重過壽。

蕭老太回到崇禧堂,免去晚輩一切請安,好象死人一樣,從沒露過頭。蕭懷逸擔心蕭老太不安份,明玨也知道蕭老太不服老,不甘心失敗,一得勢,肯定還會找麻煩。如所料不錯,蕭老太正在組建勢力,為卷土重來做準備。

明玨根本不在乎,這幾年,蕭老太進了祠堂,已跟外界失去了聯係。她把蕭老太安插的眼線幾乎全撥掉了,想再次重新組建起來,哪有那麼容易?

白夫人也離開了祠堂,回到了安寧院,她在祠堂陪了蕭老太三年,人一下子老了幾十歲。現在,安寧院由白迎蓉當家,白夫人的日子簡直慘不忍睹。

一向養尊處優,生性潑辣凶橫的白夫人現在看白迎蓉的臉色過日子,飽受冷待。蕭懷達因不能生育,天天被白迎蓉打罵,也不敢替白夫人說話。白夫人再也沒以前的威風了,現在的日子,哪一天對她來說都是折磨。

明玨輕哼一聲,說:“放心,死老太婆現在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蕭懷逸點點頭,把明玨抱得更緊,說:“難為你了,家族的事太煩了。”

丫頭站在門外回報,說:“侯爺、夫人,宮裏派人來傳皇上口諭。”

“知道了,馬上就去。”

三月下旬是蕭貴妃的生日,正逢她五十整壽,啟明帝要為蕭貴妃按皇後的份例隆重祝壽。平北侯府是蕭貴妃的娘家,這是令蕭氏家族榮光萬丈的好事。

明玨算了算,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她趕緊召來管事安排,準備壽禮,又去給蕭老太道喜。蕭老太眼底閃過淩厲興奮的光芒,沒說什麼,就把明玨打發了。

時間轉眼即逝,很快就到了蕭貴妃過五十大壽的日子。

應蕭貴妃宣詔,明玨一早帶三個孩子進宮參拜。蕭貴妃賞賜了孩子人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就把他們母子打發回來了。

明玨正哄孩子們睡覺,蕭懷逸早朝回來,又讓他休息了一會兒,夫妻才梳妝更衣,去給蕭給太請安,連同白夫人、陳氏和袁氏一同服侍蕭老太進宮。

見到蕭貴妃,蕭老太老淚橫流,沒說幾句話,就讓明玨帶白夫人、陳氏和袁氏去給劉太後請安,蕭老太和蕭貴妃譴退下人,說起私密話。

蕭老太在祠堂呆了三年,明玨知道她咽不下這口氣,肯定要跟蕭貴妃商量怎麼反撲。明玨根本不在乎,沒特殊的大事發生,蕭貴妃和蕭老太都掀不起風浪。

為蕭貴妃賀壽的宴席擺在禦花園一側的椿萱殿。今日與以往不同,以往男賓在正殿,以皇上為中心,女賓在後殿,以劉太後為中心,臣子命婦按品階入座。

今日,男賓女客都在正殿,男左女右,依舊按品階入座。女客前麵垂下一麵細珠簾,以掩女人尊顏,女客不管是看人還是被看,都有恰到好處的朦朧感。

啟明帝高坐正中,左側是劉太後、祝太妃,還有幾位太妃及特賜的老王妃等人列坐。右側是蕭貴妃、溫賢妃、賈淑妃、安淑媛、劉婕妤、章婕妤等人。

在後宮品階相對較高的溫淑媛沒列席壽宴,自幾年前十五、十六皇子長了三個月的毒瘡,被懷疑是母體帶毒,溫淑媛就失寵了。溫家和溫賢妃想盡辦法也沒能讓溫淑媛再得寵愛,溫家再次送進宮的女兒在十二皇子府隻是個侍妾。

溫家自被明玨折騰那一場之後,死了不少人、也失了顏麵,啟明帝隻加封了五皇子,並沒有給溫家出氣,溫家和五皇子一派現在都低調了許多。

溫玉娥仍被蕭懷逸禁足在榮威院主院,三年多了,除了她身邊的幾個丫頭婆子,她很少有機會見外人。這三年,她費盡心思,也沒機會出來,聽守門的婆子說她的頭發都花白了。溫家見她失去了利用價值,也把她當成棄子了。

“諸位愛卿,今逢蕭貴妃大壽,君臣同賀,我們先飲一杯,為壽星賀壽。”

啟明帝此言一出,立刻引來諸多恭維賀壽聲,君臣、宮妃和命婦齊齊舉杯向蕭貴妃祝壽。杯斛交錯,恭賀聲聲,笑語歡言的喜慶充溢殿宇樓閣。

明玨在誥封命婦中品階最高,蕭老太品階相對較低,為侍候方麵,蕭老太與明玨同座,白夫人、陳氏和袁氏則坐在後麵。麵對美味佳肴,明玨邊吃邊喝,津津有味。蕭老太看向明玨的目光沉鬱陰狠,她幾乎不張嘴,隻品了一口酒。

菜過五味、酒過三巡,藝妓歌女獻舞獻音,絲竹繚繞間繁華盛景、歌舞升平。

啟明帝好象突然想起了什麼,微微皺眉,“黃有德,你來。”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朕前幾天吃的水晶羊酪不錯,讓禦膳房給朕和諸位愛卿一人做一碗。”

黃公公陪笑猶豫,嚅囁著說:“皇上,這水晶羊酪做好必須半盞茶的功夫吃到嘴裏,才不失美味,從禦膳房到椿萱殿最快也在走一刻鍾,奴才擔心……”

“你這奴才真是死板,備好食材,宣廚子到椿萱殿來做不就行了。”

“奴才糊塗,奴才這就去傳旨。”

啟明帝點點頭,轉向五皇子,高聲說:“你給朕薦來的廚子不錯,朕聽說他是西北人,西北風味的菜品做得很不錯,尤其是水晶羊酪,又美味又補身。”

五皇子忙起身行禮,說:“多謝父皇誇獎,難得父皇喜歡,兒臣萬幸。”

“這西北菜還真有特色,一會兒再讓做一道手抓乳羊肉,給諸位愛卿品嚐。”

“多謝皇上。”眾臣子命婦齊聲道謝。

明玨對吃興趣很高,聽說一會兒有水晶羊酪和手抓乳羊肉吃,連啟明帝這嚐盡美味的人都讚不絕口,那肯定是佳肴,她放慢了吃的速度,靜心等待。

啟明帝衝五皇子點點頭,說:“於德海,把那套翡翠白玉杯賜給五皇子。”

“多謝父皇賞。”五皇子很高興,溫賢妃、溫家和他這一派的臣子也很興奮。

七皇子見五皇子得賞,麵露不憤,忙站起來,陪笑說:“父皇,據兒臣所知,這位西北的廚子做的最拿手的菜是五彩牛肉,父皇有時間不防品嚐。”

“哦?你吃過?”

“回父皇,五皇兄所薦的西北廚子叫索哈裏,原在兒臣的西風樓做大廚,他做的水晶羊酪、手抓乳羊肉、五彩牛肉和秘製兔絲幹都是西風樓的私房菜。”

索哈裏原在七皇子的西風樓做大廚,去年,七皇子想跟五皇子盡釋前嫌,得知五皇子喜歡吃索哈裏做的菜,就把索哈裏送給了五皇子。

今年過年,啟明帝吃到五皇子府進貢的水晶羊酪和手抓乳羊肉,讚不絕口,五皇子就把索哈裏送進禦膳房,專給啟明帝做菜,啟明帝也很喜歡吃。

五皇子聽到七皇子的話,忙說:“回父皇,索哈裏是七皇弟特意調教的。”

啟明帝連連點頭,“不錯不錯,於德海,把那四隻金鑲玉瓷碗送給七皇子。”

“多謝父皇賞。”七皇子喜笑顏開,連帶賈淑妃也笑容滿麵。

黃公公回來稟報,說索哈裏已經到了椿萱殿,令材已備好,水晶羊酪很快就能做好。啟明帝又讓黃公公去傳旨,讓索哈裏做一道五彩牛肉。

在等美食的時候,君臣又看了一場歌舞,喝了幾杯酒,再一次為蕭貴妃祝壽。

水晶羊酪潔白如玉、鮮香甜美,酥軟滑嫩,入口即化,眾人品嚐之後嘖嘖稱讚。明玨為維護貴婦形象,小口吃且吃得很慢,越吃越著急。這水晶羊酪確實是美味,連幾乎處於絕食狀態的蕭老太都吃了多半碗,讚歎了幾聲。

啟明帝吃得很高興,“黃有德,傳旨讓索哈裏做一道五彩牛肉為蕭貴妃祝壽。”

蕭貴妃忙起身施禮,“多謝皇上。”

黃公公忙回道:“皇上,奴才剛才跟索哈裏說做五彩牛肉了,他說要想吃到最鮮美的五彩牛肉,就要把鍋灶設到大殿上,即做即吃。”

“老七,是這樣嗎?”

“回父皇,這五彩牛肉就是用快刀把牛肉削成薄片,直接削到滾水裏,馬上撈出來,蘸秘製調料吃,削、煮、撈都麻利迅速,才能吃到美味。”

啟明帝忖度片刻,說:“黃有德,準備食材鍋灶,讓索哈裏在大殿做。”

“奴才遵旨。”

索哈裏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穿了一件潔淨的白衣,走上金殿行禮。黃公公帶太監們準備好鍋灶食材,把水燒滾,索哈裏一手拿牛肉,一手拿刀,準備開始。

眾人的目光落到索哈裏身上,興致勃勃,都想看看他怎麼快刀削牛肉。索哈裏擺出架式,突然,他扔掉牛肉,飛身躥向啟明帝,舉刀便刺。

“狗皇帝,讓你欠我月錢、欠我月錢,我殺了你。”

突然的變故驚呆了眾人,當人們從驚恐中反映過來,意識到索哈裏要行刺啟明帝,頓時慌亂成一團。在眾人震驚之際,啟明帝胳膊受傷,流出烏黑色的血。

“護駕、快護駕……”

禦林軍、帶刀待衛、金翎衛,還有守候在殿外的龍儀衛都向正殿湧來,將大殿層層包圍。索哈裏知道難以逃脫,一把刀架在啟明帝脖子上,比劃了幾下。

啟明帝被索哈裏緊緊揪住脖領,後退幾步,給索哈裏當了盾牌。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不敢動彈,胳膊上流出黑血,氣息也變得急促了。

蕭懷逸是武將之首,有指揮千軍萬馬的經驗和能力。在京城,他本來隻統領龍儀衛,事急從權,他忙指揮禦林軍和各類侍衛營救啟明帝、保護宮妃女眷和文臣退後,又讓侍衛封鎖椿萱殿所有出口,嚴查索哈裏的同黨。

後妃命婦被突然的變故嚇壞了,見眾多侍衛圍上來,都滿臉驚慌擠到一起後退。明玨到這個時空七八年,鮮少見刺殺的戲碼,好奇害死貓的心大增。在別人都被嚇哭的時候,明玨雙手捂住嘴裝哭,其實她是怕笑出聲惹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