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和失敗的區別就是,你花很多時間和心血還不一定成功,而巨大的成功卻能在頃刻間全然崩塌。
剩下半截煙也不抽了,他站起來穿外套。陸翊明問:“去哪兒?”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說:“找你夏姐喝茶去。”
陸翊明翻著白眼搖頭,他就知道夏姐是禍水,從高中那會兒就知道。丫的不把三哥整死她就不能完成為人的使命,但是陸翊明通常在這方麵是助紂為虐的。所以他立即屁顛屁顛地跟了出去。
到的時候夏堯已經等了半天,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看著倆人從陸翊明的車上下來。進門的時候賀三風度依然,半點看不出異樣。
“你的車呢?”她開門見山地問。他笑著挑眉:“太舊賣了,回頭給你買新的,拿去開著玩兒。”他要是坦白,她倒還覺得正常,如果遇上賀煜宸不想說的事,那就說明事情棘手了,不僅棘手,他還難過。雖然這個自大的人基本上不知道什麼叫難過,可那些情緒都明明白白寫在他的眼睛裏。
“我要蘭博基尼,你買得起麼?”夏堯難得還嘴,賀三很高興:“那算什麼,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給你弄下來。”
“還讓不讓人吃了?”陸翊明鄙視,“酸得我牙縫疼。”夏堯推過去一杯水:“這個甜,喝這個緩緩。”他笑嘻嘻地喝了一大口,一張臉頓時皺得像沙皮:“媽呀,這什麼?”
夏堯攤平腿上的方巾,雲淡風輕地回答:“檸檬水,新鮮的。”賀煜宸笑得很開心,連夏堯都跟著揚起嘴角。陸翊明拿了白水涮口:“沒見過這麼護人的,說他一句酸,你就真給我來酸的。要說他一句死,豈不是要挨你一刀。”
夏堯撚著塑料雕花,不屑地看了陸翊明一眼:“姚漫昨晚喝醉了,你知道她為什麼醉?”他立即坐直腰板,一顆帥氣的頭顱不停地左右搖擺。夏堯接著說,“她以為你在追我。”
陸翊明傻愣愣地端坐幾秒鍾,後知後覺地張大眼睛:“你、你是說、是說、她、她……”夏堯慎重地點頭:“她不準我接你電話,叫我不要理你。”陸翊明差點就從椅子上蹦起來,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夏堯忍不住潑冷水,“你不覺得事情更麻煩了?她不承認對你的感覺,還固執地認為你喜歡的是我。”她撥弄玻璃杯上卡的菊花瓣,一邊喝水一邊扭頭看著他,“難道你真的喜歡我?”
陸翊明頓時覺得背脊骨都冒冷汗了,看了看賀煜宸明顯不滿意的表情,連連擺手求饒:“哪兒敢呐,我對您那是尊敬愛戴,特別崇高特別單純的一種感情!”可能是擺動手的弧度太大,結果帶倒了桌上的咖啡,幾個人手忙腳亂地拎起能拎的東西。夏堯眼疾手快地奪過文件袋,心裏無限欷歔,這至關重要的稿子可不能弄髒了。
賀煜宸對透明的袋子產生好奇,十分輕鬆地從她手裏搶過來,就著封皮研究大半天。展氏的集團名稱豁然印在首張資料上,他們都是生意人,雙方的情況彼此不知道半斤也應該清楚八兩,夏堯
伸手試圖將文件袋搶過來,卻被他毫不費力地輕鬆躲過。
服務員剛整理幹淨桌子,他就打開袋子,抖散的畫稿散落在桌上。陸翊明好奇地一張張抓起仔細研究,當看到新城樓盤初稿幾個宋體大字時,他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神情說不出的嚴肅。
賀三將手裏的資料輕輕仍在桌上,飄起來的紙張往地上落去,他冷笑著看夏堯:“沒見過你這樣犯賤的,傷過一回還往槍口上撞,你究竟有多愛他?”
夏堯想解釋,他卻已經站起來,臨走前又嘲諷地看著她笑,“欠你的還完了,以後再死多少次都和我無關。”她想伸手抓他的胳膊,西裝袖子卻隻是極短暫地停留,下一刻便輕輕鬆鬆從手心裏滑出去。
夏堯望著賀煜宸的背影,再轉過頭看著陸翊明時,眼睛裏竟澀澀地有了濕意,她顫抖著聲音解釋:“我接這個活兒是公司的意思,不是他想的那樣。”
陸翊明臉色很難看:“新城開發區的合作案本來是三哥的,中途被展氏搶了去。他們大量收購股票,三哥到處想辦法湊錢,如果再兩天還沒解決方法,他的公司就會變成展氏的。”夏堯望著他,眼淚已經在眶裏打轉:“他不是賀煜宸嗎?會沒有解決方法?”
陸翊明歎口氣:“本來有的。可是為了你,什麼辦法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