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淺哭了多久,宮尚角就在牆後陪了多久。
聽著那斷斷續續的哭聲,宮尚角隻覺得心如刀割。
上官淺哭了許久,終於平複了心情,吸了吸鼻子,用手擦幹淨臉上的淚痕,眼睛有些紅腫,上官淺用溫涼的手背貼在眼睛上。
上官淺深呼吸幾下,抬起嘴角,又恢複了往日溫柔帶笑的樣子,好像剛才哭的人並不是她。
曾經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至少現在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不管宮尚角有何打算,都不管上官淺的事,她不用再求助討好任何一個人,不用再委屈自己,可以順著自己心意好好的活著。
上官淺轉身出了牆角,天色已經晚了,這一處偏僻,並沒有人。
宮尚角在上官淺停止哭泣的時候已經悄聲離開了。
晚上,上官淺獨自坐在院中,怔怔地看著枯萎的杜鵑花出神。
前世那段在宮門的日子,對上官淺來說也有許多甜蜜的回憶,所以她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動心,卻又留下了宮尚角的孩子。那晚她抱住宮尚角,縮在他懷裏閉著眼睛,也希望自己不是無鋒細作,希望自己與宮尚角可以簡簡單單的在一起。
最後,宮尚角聯合整個宮門欺騙她,她也不負所望,帶領無鋒攻入宮門。隻是,上官淺不甘心,為什麼雲為衫可以得到宮子羽的全力相護,得到宮門的認可,而自己就要被宮尚角拋棄,作為誘餌,除了愛的不夠深,上官淺想不到別的理由,她甚至懷疑宮尚角現在還出現在這裏,會是因為未出世的孩子。
上官淺搖搖頭,不行,再這樣想下去,怨氣越來越大了,上官淺自己的心思也不純,既然選了難攻的宮尚角,就要承擔失敗的後果,兩人隻能算扯平了。
上官淺抬頭,今晚的月牙很亮,星星掛滿了夜空,明天必是個好天氣,上官淺起身,轉身回房間睡覺。
宮尚角還沒有睡,正在看宮門傳來的消息,桌上還放著宮遠徵新配的百草萃,霧姬夫人行為有些異常,但因為察覺到自己被人盯著,行動很是謹慎,去後山祠堂的次數也減少了。
宮尚角讓人盯緊後山,防備宮喚羽。
宮子羽的第一輪試煉已經通過了,宮遠徵信中的語氣滿是氣憤不屑,還催促宮尚角盡快回宮門,不行就先將上官淺帶入宮門。
宮尚角嘴角帶著笑意,提筆回信安撫宮遠徵,說自己追到人後就馬上回去。
宮尚角已經派人準備了一些衣物首飾,看得出上官淺在衡山派過的很好,但是女孩子怎麼會嫌衣服首飾多,且宮門的能工巧匠眾多,有些東西是外麵買不到的。
上官淺閑來無事,就想著繡些花樣製作荷包。
“上官姑娘”
上官淺抬頭,是宮尚角。
上官淺放下手中的針線,低頭行了一禮,“角公子”
宮尚角抬手扶起她,“你我之間,不必行禮,太過客氣了”
“是,不知公子前來可是有事?”
宮尚角回頭讓下人將手裏的盒子放下打開。
盒子都被整齊的擺放在上官淺前麵,裏麵都是漂亮的衣服和精美的首飾。
下人已經有序退出去了。
上官淺有些疑惑,“公子,這是?”
“你能聽我宣泄心事,我很是感激,就為姑娘準備了這些身外之物,還望上官姑娘莫要嫌棄”
上官淺忙擺手拒絕“公子言重了,能聆聽公子的心事,是我的榮幸,我怎麼能收下這麼貴重的東西”
“無妨,都是身外之物,姑娘就收下吧”
上官淺默不作聲。
宮尚角接著說,“姑娘若是不接受,我便將它們交到衡山派手裏,代姑娘保管”
若是讓衡山派知道了,隻不定怎麼想宮尚角和上官淺之間的關係,畢竟宮尚角威名遠揚,強悍無情,能突然送一個女子這些東西,誰會不多想啊
上官淺無奈,隻能收下,但上官淺覺得它們可能以後都會躺在箱子裏,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麵了。
次日,上官淺迎麵撞見了宮尚角和陸空時走在一起。
上官淺行禮,“少主,角公子”
宮尚角看見上官淺沒有穿那些衣服,問道,“上官姑娘,你怎麼不用我送你的衣服和首飾,可是不喜歡”
“我很是喜歡,都舍不得輕易佩戴呢”,所以讓它躺在箱子裏。
“既然喜歡,我便多讓人做一些送給你”
“………”上官淺有些沒話說,“不用了,我明日便用”
陸空時笑道,“尚角,你怎麼單獨送淺淺衣服,難道我衡山派便如此寒酸,讓你都看不過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