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齋藤的秘密(3 / 3)

我露出一絲苦笑。齋藤,你的愛太沉重,讓我覺得有些負擔,對你,我隻有濃濃的愧疚吧。我可以把齋藤當成我的好朋友,可是我卻永遠不能

把他當成戀人來對待,因為我的愛全部都給了總司,再也容不下別的人了。我隻知道,對待愛情,不可以欺騙,必須要絕對的忠誠。我靜靜地

在窗前坐了大半夜,當知道了齋藤一直藏在心底的這個秘密後,我該怎樣再去麵對他?是坦然的告訴他,其實我當時並沒有睡著?如果是那樣

的話,隻會造成我們兩個人的尷尬吧。打定了主意,我決定裝成對這件事並不知情,就讓他以為我當時正在熟睡吧,這樣的話,對我們兩個人

都好,不是嗎?眼神中帶著一絲憂鬱地望向窗外,六月份的天亮得很早,大概五六點鍾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我拿著手中的木盆走出了屋

子,想到井邊打些涼水洗洗臉,讓自己清醒一下。卻沒想到齋藤也恰好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微笑道,‘‘早上好。’’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是,早上好。’’可能是看我的臉色不太好,他關心道,‘‘你沒事吧,你的臉色好差。’’‘‘沒什麼。’’我敷衍地應了一聲。吃過

早飯後,我無聊地閑坐在走廊上的台階上,抿起嘴唇,無力地靠在旁邊的欄杆發呆。齋藤走到了我的麵前,笑道,‘‘在想什麼?’’我搖了

搖頭,沒有說話。他很隨意地坐在了我的旁邊,看到我有些悶悶不樂,他開口打破了這個有些不好的氣氛,‘‘嗬,媛毓,我告訴你一個發生

在我們新選組裏的故事吧,是關於土方先生的,隻有我們幾個人知道,連近藤先生都不知道呢。’’我點了點頭,‘‘是什麼呀?’’他說道,

‘‘那個上午你和總司還有一些一番隊的隊員出去執勤了,所以不知道。是這樣的,原田發現自己最愛的長槍不見了,誤以為是新八夢遊的時

侯拿走了,他大喊冤枉,新八猜測平助個子不高,可能拿去當單杠練習了,讓自己長高一些。原田越聽越覺得很有可能,便找到了平助,大吼

讓他把自己心愛的長槍交出來。於是兩個人便在大廳中折騰了起來,當時恰好土方先生也在大廳裏麵,他正好坐在那裏的小茶幾上寫東西。平

助想要躲避原田的手,向後倒退了一大步,重重地撞到了小茶幾上,很有戲劇性的是土方先生當時恰好端起茶杯在喝茶。’’說到這裏,他停

頓了一下,我疑惑道,‘‘那然後呢?’’他見我來了興趣,又繼續道,‘‘後來,當原田、平助和新八回過神兒來,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土方先生寫的文件被弄濕了,臉上濺了一些茶水,還有一些茶葉殘留在他的頭發上,土方先生氣得臉都黑了。說真的,我還從來沒見過土方先

生這麼狼狽的時候呢。’’說完他還衝我做了一個鬼臉,我愣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好似驅走了一些在我心中的陰霾,他勾起

唇角,‘‘媛毓,你終於笑了,這樣真好。’’我止住了笑意,看著笑得有些孩子氣的齋藤,我的心裏真的好複雜。這還是我一開始見到的那

個清高又孤傲的齋藤嗎?是我改變了他嗎?他為我講故事,做鬼臉隻為讓我開心一笑,看著他帥氣的側臉,一時間竟覺得我欠他很多很多,對

他產生了很深的愧疚感。回到了我自己房間中,拿出了上總介兼重和菊一文字則宗這兩把太刀,看著它們,我的心又變得沉重起來。上總介兼

重視平助逝世前交給我的,希望我能把它係在腰間,不要忘記他的一切。而這把菊一文字則宗則是總司逝世前遞給我的,讓我拿著它,好好地

活著,代替他完成守護新選組的這個最後的遺願。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有些茫然地看著前方,好像找不到前進的方向了。聽到敲門聲,我回

過神兒來,把這兩把太刀放在了一邊,走到房門前拉開了門。齋藤走了進來,我和他麵對麵的坐在了小茶幾旁。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我不解道,

‘‘齋藤,出什麼事了?’’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道,‘‘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聽到他這麼說,我驚慌道,‘‘出什麼事了,怎麼

要走得這麼急?’’他繼續道,‘‘我收到了來信,土方先生命令我火速趕回會津,若鬆城出事了。’’我了然的點了點頭,‘‘哦,是這樣

啊。’’側頭望向窗外,齋藤也要走了嗎?雖然不舍得讓他離開,但我不能任性地讓他留下來陪我。新選組不能少了他,畢竟,新選組的生死

存亡比我更加重要。豎日上午,我幫他拿著行李,與齋藤一起走到了門口。我把行李遞給了他,‘‘齋藤君,請路上小心。’’他接過了行李,

笑道,‘‘放心吧,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露出一抹很陽光的笑容,‘‘是,我會的,請不要為我擔心。雖然近藤先生不在了,但是我們

還有土方先生,所以,為了新選組,齋藤也要盡一份力才行呢。’’他應了一聲,‘‘是,保重。’’我向他鞠了一躬,‘‘是,齋藤君也要

多保重。’’我向他擺了擺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視線中。轉身回到了院子裏,心情有些沉重,抬頭望向那湛藍的天空。老天爺,你為

什麼要我穿越時空,跨越那一百年時代的鴻溝,又是為什麼要我親眼看著大家一個一個地在我麵前逝去卻又無能為力,難道這一切真的是宿命,

我現在總是望望天,問很多的為什麼,心好累啊。光陰似箭,時間一晃,一年後。我坐在榻榻米上,仔細地擦拭著上總介兼重和菊一文字則宗

這兩把太刀,我用了一年的時間,終於可以坦然的麵對總司的逝去。總司不在的這一年裏,我已經漸漸地習慣了沒有他陪伴的日子。但我並沒

又就此忘記他,因為總司他一直都活在我的心中。把這兩把太刀係在左腰上,我站了起來,走出了房間,或許該是我兌現對總司承諾的時間了。

出了大門,一路走到了專稱寺,站在大門前,我簡單地做了一個深呼吸,伸手推開了寺廟的大門。現在是十月下旬,已經是秋天了,我手捧著

白菊花慢慢地走到了總司的墓碑前。彎腰把花輕輕地放在了他的墓前,抿起嘴唇,我緩緩道,‘‘總司,我要離開這裏了,我會帶著菊一文字

則宗代替你去守護新選組。’’坐到了地上,我輕輕地靠著他的墓碑,歎了一口氣,‘‘總司,你知道嗎,我今天是來跟你告別的,以後或許

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祭拜你了。’’仔細地想了想以前看過的日本史書,在這個時候,齋藤和新選組的一些組員繼續留守在會津,而土方

先生則帶領著另一部分存活下來的組員和舊幕府的軍隊一直撤到了蝦夷島。(注:蝦夷島為如今的北海道)我靜靜地靠著總司的墓碑,一直到

黃昏的時候,我才從地上站了起來,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墓碑,‘‘總司,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我便轉頭走出了專稱寺。豎日清晨,

我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走到了院子裏,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又要離開了嗎?手不自覺地撫上了左腰上的那兩把

太刀,本想一直待在這裏陪總司的,無奈我在總司臨終前答應了要代替他繼續守護新選組的這個承諾,既然我答應他了,則又怎能失言呢!走

出了大門,我踏上了前去蝦夷島的路程。走到了碼頭,我看到有許多停泊在岸邊的小船隻,走到一個麵善的老伯伯前,我詢問道,‘‘老伯伯,

開船嗎?’’他點了點頭,我微微一笑,‘‘我要去蝦夷島,麻煩您了。’’他吃了一驚,‘‘小夥子,你要去蝦夷島?那裏可是個不毛之地

啊,你去那裏做什麼?’’我睜大了眼睛,北海道是日本漁業出口的重要地方,怎麼可能是不毛之地呢?我忍不住輕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左

媛毓,你真是笨死了,現在可是站在一百多年前的土地上,怎麼能和現代的一切相提並論呢?見我的神情很堅定,無奈之下,老伯伯隻好讓我

上了船。我站在船頭,手輕輕的撫著腰間的那兩把太刀,不知不覺中,這好像變成了我的一個習慣。輕抿起嘴唇,總司,我答應你的,一定會

努力做到的。而且,我也想為新選組盡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這份力量是那麼的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