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甥舅至親懷敵意 師徒異路用機心(1 / 3)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愕然!

楊大姑斥道:“傑兒你瘋了嗎?怎能要師兄的銀子?”

嶽豪驚疑不定打了個哈哈說道:“師弟是說笑的師姑你別當真。”齊世傑板起臉孔說道:“絕非說笑五萬兩銀子已經是替你省了一半了你非得照這個數目給我不可!”他說得這樣認真不但嶽豪麵色大變本來想要插科打諢的羅雨峰也不敢開口了場麵尷尬之極!

楊大姑喝道:“你要錢用我會給你你為什麼要嶽師兄的銀子?”齊世傑道:“我和尉遲炯交手之時就曾說過我並不是替嶽師兄做保鏢我隻是要替娘親和爺爺爭回麵子!”

楊大姑怒道:“還說給我爭麵子呢你要嶽師兄的銀子我的麵子都給你丟光了!”

齊世傑緩緩說道:“媽孩兒尚未說完你別忙著生氣。我一個銅錢也不要嶽師兄的這五萬兩銀子是我替別人要的!”

楊大姑道:“替什麼人?尉遲炯已經說過不要了!”

齊世傑道:“不是給尉遲炯是替窮人要的。五萬兩銀子對嶽師兄來說不過如九牛一毛對窮人來說卻是可以救活許多人了。”

嶽豪說道:“哦你是要我做善事?”

齊世傑道:“不錯。我要你把三萬兩銀子捐給善堂替你救濟災民。另外二萬兩銀子暫時存在你這兒倘若碰上荒年失收當作是我替他們交租。我這辦法算得是合情合理吧?”

嶽豪鬆了口氣想道:“世傑這小子雖然是肩膊向外彎卻好在他還不懂世故。我和執掌善堂的李善人是換貼兄弟隻須送給他三千兩銀子他就會給我一張三萬兩銀子的收條。至於那二萬兩銀子由我扣除那更是任憑於我了!”於是哈哈笑道:“合情合理之至說實在話我也正是想多做一點善事的。明天我就把三萬兩銀子捐給善堂取回收條馬上給你!”

齊世傑站起來道:“好那我替窮人多謝你了!告辭。”嶽豪勉強笑道:“我正要叫他們重整酒席喝過了酒才走吧。”

羅碧霞跟著說道:“是呀齊大哥你不是本來要喝酒賞花的嗎?花也還沒有好好的賞呢。”

齊世傑道:“我已經沒有喝酒賞花的興趣了!”

羅碧霞尚未識趣又再問道:“為什麼忽然沒有了呢?”

齊世傑冷冷說道:“富人一席酒窮人半年糧我想起那個欠了嶽師兄幾兩銀子女兒幾乎要給搶去當作婢女抵債的窮人這席酒如何還能下咽?嶽師兄我勸你不如把酒席費節省下來多積一點陰德不是更好。”

嶽豪麵上一陣青一陣紅嘴裏卻是說不出話了隻在心裏想道:“這小子真是不知好歹。說的話倒像是和尉遲炯一鼻出氣。哼銀子在我的手裏我喜歡怎麼用就怎麼用諒你這小子也不敢像尉炯那樣跑來強搶!”

羅碧霞碰了一鼻子灰也是又羞又氣鼓起了腮閉上嘴了。

楊大姑尷尬之極說道:“我這孩子不懂事好在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請各位看在我的分上對他多多包涵。”說罷也隻好帶了兒子回家了。經過這一件事嶽豪固然不敢再來請客羅家這頭親事也不敢再提了。

齊世傑倒是樂得清淨不過楊大姑卻是免不了要為兒子更加操心也更加氣惱了。他對兒子說道:“傑兒你知不知道保定城中的上等人家都把你當作怪物呢。要是你不知改過恐怕沒有誰家的女兒敢嫁給你了。”

齊世傑道:“第一我並不覺得我是做錯了事;第二我也不希罕這些所謂上等人家的千金小姐做我妻子。”

楊大姑歎了口氣道:“你自己不著急也該為我著想過了年你已經廿八歲了尚未有妻我幾時才能夠抱孫子?”

齊世傑笑道:“有兒子陪伴你還不夠嗎?婚姻大事不能勉強要是夫妻不和成天吵鬧你老人家也沒什麼樂趣。”

這幾句話倒有一點說中了楊大姑的心事。原來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後她對兒子頗有一種“失而複得”的感覺。不像以前那樣對著兒子好像是對著“陌生人”了。是以她雖然不滿兒子那天做的事情但母子感情的增進卻足以蓋過了她的氣惱!在緊要關頭兒子畢竟還是幫母親的。

楊大姑心裏想道:“這孩子一時還忘不了那姓冷的丫頭隻好暫且由他。”於是說道:“你不喜人家的小姐也無所謂不過也該懂得一點人情世故那天你對羅家父女的態度就令我頗為尷尬對嶽師兄更是不該那樣。”

齊世傑道:“媽我再說一遍我並不覺得那天是我做錯了事!”楊大姑道:“我並不是說你全部錯了你能夠替我爭一口氣趕跑了尉遲炯這就是大大的好事。我的意思隻要你多懂一點人情世故!”

齊世傑道:“媽你一向不也是獨往獨來不理人家閑話的嗎?”要知楊大姑號稱“辣手觀音”人緣當然不會好到那裏去不過做兒子的當然是不便提及母親的外號。

楊大姑歎口氣道:“如今我也有點後悔年輕時候的行事呢。我知道人家叫我‘辣手觀音’不過我的辣手是對付江湖中人不是用來對付親友。”

齊世傑心道:“我看江湖人物縱然也有賢愚不肖但總的來說也要比你那些親友好得多。”

楊大姑又道:“唉如今我才知道我是真的老了從今之後我也不願再走江湖啦”

她的這番感慨好似突如其來不過做兒子的卻是懂得她是有所因而的。

“媽你也不過五十多歲未能算是老呀。那天孩兒不過是不願娘親冒險一時心急才替你打落祈聖因的暗器。即使孩兒不出手你也可以勝她的!齊世傑說道。

楊大姑苦笑道:“你別哄我歡喜倘若我年輕十年我是可以打得過千手觀音的如今我還焉能是她對手。好在我有你這麼一個武功高強的兒子我也無須在江湖上與人爭勝了。”

她經過了這次挫折就是她自己不說齊世傑也感覺得到母親是老了許多。

齊世傑幼年喪父對著顏容憔悴的母親不覺有點心酸。暗自想道:“媽已經老了我還是多陪她幾年吧不能再離開她了。”原來在這幾個月中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要離家的。

楊大姑好似知道兒子的心思說道:“傑兒要是你在家裏住得氣悶不妨到京中走走。”

齊世傑道:“我上京做什麼?”

楊大姑道:“我知道你和鵬舉、聯奎二人最說得來。反正他們在震選鏢局也不是紅鏢師有工夫陪你逛京城的。”

齊世傑道:“我不去我在家中陪伴親娘。”楊大姑笑道:“又不是一去不回出外玩個十天半月媽也還舍得離開你。”

齊世傑道:“孩兒可舍不得禽開娘親這次好不容易方能母子重逢京城什麼時候都可以去何必剛回家又離家。”

楊大姑樂得心裏開了花說道:“難得你這樣孝順我也不知還有多少日子可活那你就多陪伴我幾年吧。”

其實齊世傑不願意上京還有另一個更大原因因為楊牧也在北京。齊世傑不喜歡見到這個舅父縱然他可以拒絕跟舅父做事但以甥舅之親格於人情世故到了北京不去拜見舅父可說不過去。

世事往往出人意料之外嶽家這件事情生之後不到十天又一件他想不到的事情生了。

這二晚將近牛夜時分他剛要睡覺忽覺屋頂有衣襟帶風之聲且他此時的武功和閱曆一聽就知是有夜行人來了。

他聽出這人的輕功頗是不弱心想:“難道是尉遲炯跑來找我?但何以隻是他一個人?”他思疑不定更擔心來的是母親的仇家、他的母親號稱“辣豐觀音”在江湖上的仇家自是不少最近他的母親還在回疆打死了一個江湖大盜鄭雄圖。

不管是友是敵他都不能不立即出去看個明白了。

他剛出房門隻見一條黑影已是跳下牆頭踏進他臥房後麵的院子。

齊世傑倏的從暗處竄出張臂一攔沉聲說道:“朋友上來!”

那人雙拿一錯一招“六出祈山”向他打來。

此招一出齊世傑不禁大吃一驚。他吃驚的不是因為來人武功高強而是因為這招“六祈出山”正是楊家“六陽手”中的一招精妙的招數。這人“六陽手”的造詣雖然不及他的母親。但可比他還要精純。

齊世傑連忙還了一招“六陽手”中的“如封似閉”用上三分內力將那人的雙掌引出外門那人身形一晃哈哈就笑起來。”

那人哈哈笑道:“世傑你的六陽手可真使得不錯啊記得這招如封似閉當初還是我教給你的如今我都幾乎不是你的對手了。你還認得我麼?”齊世傑呆了一呆說道:“你、你是誰?”其實他早已知道他是誰了。

就在此對楊大姑亦已聞聲趕到果然一開口就道:“傑兒你怎麼和舅舅打起來了?”

“三更半夜她又不是從大門口進來我怎麼想得到他會是舅舅?”齊世傑滿肚子不好氣的說道。

楊大姑道:“傻孩子你忘記了舅舅是什麼身份嗎?舅舅是皇帝身邊的大內衛土微服出京行藏當然要隱一些!”他生怕兒子說出不中聽的話暗中捏了兒子一把示意叫他不可失禮。

齊世傑假裝不懂說道:“原來做了大內衛士就必須偷偷摸摸見不得人的。”

楊牧哈哈笑道:“你以前那個當武師的舅舅已經死了除了你們母子和我的兩個徒弟沒人知道我其實還活在人間更不知道我已經做了大內衛士。死了的人如何能夠在白日青天大搖大擺的從大門口進來?”

齊世傑道:“我還是不懂舅舅你其實並沒有死為何還要裝死?”

楊大姑忙道:“弟弟你莫笑你這甥兒蠢笨他是木頭腦袋稍為複雜一點的事情他的腦筋就轉不過彎來。”

楊牧接著笑道:“江湖上的朋友見我失蹤多年以為我已不在人間。我也樂得他們以為我已經死了因為這樣可以更方便我替皇上辦事!”

齊世傑這才裝作似懂非懂的模樣說道:“哦原來如此。”

楊大姑道:“弟弟你這次因何出京?”

楊牧道:“說來話長——”楊大姑道:“咱們進去慢慢說吧。傑兒替舅舅倒茶。”

楊牧坐定喝了一口熱茶說道:“姐姐恭喜你啊!”

楊大姑道:“喜從何來?”楊牧道:“傑兒打敗了尉遲炯聲名已經傳遍京師你有這麼一個好兒子我做舅舅的也沾了光。”

楊大姑笑道:“你們的消息真是靈通不過傳聞稍為有點失實。”

楊牧說道:“如何失實?”楊大姑道:“尉遲炯自限百招之數在一百一十招方能勝得傑兒。他自己認輸並非真的落敗。”楊牧笑道:“那已經是極之難能可貴了說實在話大內衛士之中能夠接得下尉遲炯一百招的恐怕還沒有呢!”

楊大姑道:“你太誇獎他了。不過這次他用六陽手取勝倒也算是替咱們楊家爭了點光。”得意之情已是溢於言表。

楊牧說道:“是呀所以我也覺得有榮焉呢。說實在話我這次出京一來是因為知道你們母子已經回來特來探望的二來也是為了尉遲炯的事情。”

楊大姑道:“聽說尉遲炯以前曾經偷入禁宮盜過大內的奇珍異寶。是皇上要你出來緝拿尉遲炯歸案的麼?”

楊牧笑道:“姐姐你太看得起我了大內總管恐怕未必敢去惹尉遲炯我有多少斤兩他是知道的怎能委托這個重任。不過大內總管要我出來找一個人去對付尉遲炯那倒也是真的。”

楊大姑知道他想說什麼卻不搭腔。楊牧繼續說道:“尉遲炯夫妻曾在京師做過許多宗大案如今聽說他們夫妻在保定出現王公貴人無不聞風色變生怕他又跑來京師胡鬧。皇上雖然無暇去追究多年前禁宮失寶之事大內總管和禦林軍統領在那班貴人催促之下連日來已是寢食難安呢所以——”

楊大姑再次打斷他的話道:“此事生在十天之前保定到京師不過兩三天路程但聽你的口氣尉遲炯夫妻尚未在京師出現?”楊牧說道:“不錯京中已經偵騎四出尚未現他們夫妻的蹤跡。”

楊大姑說:“尉遲炯夫妻自視極高說不定因為受了傑兒這次的挫折他們已經回轉關東去了。”

楊牧說道:“但願如此。不過京師的王公貴人實在是怕了這一對雌雄大盜不敢不防。要是有一個能夠勉強對付得了尉遲炯的人加上大內幾名一等一高手那就有希望緝拿他們夫妻歸案了。”

齊世傑忽道:“我倒知道有一個人可以對付得了尉遲炯。”

楊牧說道:“哦他的武功比你還更高明麼?”

齊世傑道:“高明得多!雖然他年紀比我小。”

楊牧搖了搖頭說道:“我可不敢相信就算有這麼樣的人他也不能幫我的忙。怎比咱們是甥舅至親……”

齊世傑笑道:“舅舅你錯了。”楊牧怔道:“什麼錯了?”齊世傑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幫你的忙但他和你的關係卻是比我和你更親的!”

要知齊世傑雖然不喜歡舅舅但表弟的消息總還是應該告訴他的隻因楊牧一直要談尉遲炯的事他和母親都還未有機會說話。此時他聽出楊牧有進助於他之急正好乘機抬出楊炎作個擋箭牌。當然在他心裏是知道楊炎估計不會幫父親的忙的。

楊牧霍然說道:“你說的敢情就是我的炎兒!”齊世傑道:“不錯舅舅難道你不知道我去回疆就是為了找尋表弟?”

楊牧說道:“我知道但我也知道隻是你們母子回來我沒勇氣向你們查問唉這孩子的母親雖然失德他總是我唯一的親生骨肉我豈能不想念他?就隻怕他到如今尚未知道我是他的親生之父。”

齊世傑道:“我猜想他已經知道了。”

揚牧又驚又喜說道:“你們已經碰上了他?”

楊大姑道:“不錯我和傑兒都曾先後碰上了他。”

楊牧連忙問道:“姐姐你可曾告知他的身世之隱?”

楊大姑道:“我還沒有告訴他。”楊牧詫道:“為什麼?”楊大姑道:“事後我才敢斷定是他。”

她把當日遭遇楊炎之事原原本本告訴弟弟最後說道:“他被那妖女所迷我尚未來得及與他認親他就跟那小妖女跑了。弟弟將來如何令他‘改邪歸正’還得你做父親的去教訓他呢。”

楊牧苦笑道:“我身為大內衛士到什麼地方都得奉命而行如何能夠擅離職守私自跑去回疆找他?回疆這麼大我也未必找得著。”

楊大姑道:“父子骨肉相連除非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身之父是誰否則我料想他一定會回到保定找你。”這點倒是給楊大姑猜中了楊炎此時正是前來保定的途中。

楊牧仍然苦笑道:“我當然盼他回來找我但隻怕希望甚屬渺茫。而且也不知道何時方始回來遠水可不救近火!”

說至此處楊牧索性單刀直入:“姐姐你不是希望傑兒有個錦繡前程麼如今機會來了你讓他跟我上京吧。”

楊大姑道:“你的意思是要他幫你們對付尉遲炯?”

楊牧說道:“不錯由於傑兒這次一戰成名京師震動實不相瞞我正是奉了總管大人之命請他入京任職的。”

楊大姑道:“不行!”楊牧愕然問道:“為什麼不行?你不是希望他得個一官半職榮宗耀祖的麼?”

楊大姑道:“我已經改變主意了!”接著緩緩說道:“一來這次我是好不容易親自跑到回疆才把他找回來的我要他陪伴我幾年。二來他其實也不是尉遲炯的對手官職雖好性命更為寶貴!”

楊牧說道:“也不是要他一個人對付尉遲炯的。”

齊世傑道:“舅舅你別說了總之要我對付尉遲炯我不幹!”

楊牧說道:“獨自一個人你都曾對付過他為什麼有人幫你的忙你反而不幹?”尉遲炯給你滅了威風你不怕他記恨?”

楊大姑道:“那天的事情是因為尉遲炯夫妻對我無禮傑兒要為我爭一口氣逼不得己才跟他動手的後來尉遲炯對我陪了禮我的氣也就消啦人不犯我我也不願傑兒去犯人了。”

齊世傑跟著說道:“正因為那次交手我本來贏不了他的是他手下留情才沒傷我而且還反而認了輸就算按江湖道義我也不能夥同你們去對付他!”

楊牧隻道他們母子是因為害怕尉遲炯夫妻才不肯答應但他尚未死心不得已而思其次又道:“那麼我倒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姐姐得遂心願世傑也可以成全道義。”

楊大姑道:“你說說看是什麼兩全其美之法?”

楊牧說道:“傑兒跟我入京當大內衛士事先我可以先和大內總管講妥緝拿尉遲炯一案用不著他參與。保定到京師不過兩天路程你可以時常去探望他或者搬到京師去住也未嚐不可。那麼他不是照樣可以恃奉你的晚年嗎?”

楊大姑不覺又有點動心但想起和兒子的約言卻也不敢答應。

楊牧說道:“姐姐不用躊躇了。傑兒一出身就能當上大內衛士這在別人是求之不到的呢!”

齊世傑道:“人各有誌別人求之不得那是別人的事。”

楊牧道:“你為什麼不願?”

齊世傑冷冷說道:“不為什麼隻為了我不願意像別人一樣當奴才。”顯然這個“奴才”乃是直指舅舅了。

楊大姑變了麵色喝道:“傑兒不許你胡說!”

楊牧老奸巨滑倒是並不動怒哈哈笑道:“這是給皇帝當差你一定要說是做奴才那也隻是做皇帝的奴才!”

齊世傑道:“舅舅你知道我的脾氣是不慣受人拘束的做皇帝的奴才也還是奴才!我可不能學舅舅這樣事事都得聽從奴才總管的吩咐。對不住我把你們大內總管說成了奴才總管你莫見怪。”這次他說話的口氣緩和許多實際冷嘲熱諷的意味更濃。

楊大姑忙打圓場說道:“弟弟多謝你提拔你這甥兒的好意可怕傑兒不是做官的料如今我亦對他灰心了。”

楊牧還不肯死心又道:“他不願意受拘束那也還是有辦法可想的!”

楊大姑笑道:“又要做官又要不受拘束天下那有這樣的好事。”

楊牧忽道:“聽說世傑在回疆認識了天山派一個姓冷的女弟子姐姐你不願意要這位冷姑娘做媳婦?”

楊大姑道:“是宋鵬舉和胡聯奎告訴你的麼?”

楊牧說道:“不錯。據他們說世傑很喜歡這位姑娘不知你卻何故不願成全他們?”

齊世傑咬著嘴唇不說話心中隱隱作痛。同時亦是不解舅舅何以會挑起這件事情來說。

楊大姑也不高興弟弟提起這件造成他們母子之間心病的事但還是說道:“既然是鵬舉和聯奎告訴你的那你也應該知道我不肯成全他們的原因了。難道你的徒弟沒有說出那位冷姑娘的身份?”

楊牧說道:“聽說她是冷鐵樵的侄女兒?”

楊大姑道:“著呀冷鐵樵是和朝廷作對的你是皇帝身邊的大內衛士難道你願意要冷鐵樵的侄女兒做你的外甥媳婦?說實在話我有大半原因就是為了你才不肯結這門親事的!”要知道姐弟雖親但碰上了牽涉到“叛逆”的事她也不能不多加一點戒備。這樣說正是為討好弟弟免得楊牧起疑的。

那楊牧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哈哈卻道:“姐姐我正是要告訴你我很樂意見到傑甥結下這門親事!”

這回輪到楊大姑大為詫異了她望著弟弟不知他說的是否反語。

楊牧笑道:“姐姐你莫疑心我是真心真意替世傑向你求情的。我聽說他回家之後你找人替他說親他都不肯應承。他既然隻是喜歡這位冷姑娘你又何苦拆散他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