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甥舅至親懷敵意 師徒異路用機心(3 / 3)

分花拂柳走到近處一看隻見紗窗上現出兩個人影所料不差嶽豪果然是在揖芬樓上會客。

嶽豪的影子他是一眼就認得出的另一個是誰呢?那人背向紗窗背影也依稀相識。

他正自凝眸注神便聽得那人說道:“嶽豪你這次幫了我不少忙我也幸虧有你這麼一個好徒弟否則可真是要給那兩個逆徒氣死了。你這次出了力我會告訴保定知府給你記下一功嘉獎你的。”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齊世傑的舅父楊牧。

始料之所不及齊世傑禁不著打了個突一時間不知該當如何才好了。

有舅父在嶽家要把受了重傷的範魁救出去那就難得多了。他的武功再好也是不能和舅父動手的!

非但不能和舅父動手而且必須避免給舅父知道是他曾經到過嶽家他不肯幫忙舅父對付尉遲炯舅父已經起疑要是給舅父覺舅父自必猜想得到他此來的企圖那就不僅是“起疑”而是證實了他和舅父作對了。

他縱然不怕和舅父作對也必須顧及母親。

那日為了他“不受抬舉”的事情氣得舅父拂袖而去已經累得母親擔心不已了他如何還能更增加母親的優慮?

可是就這樣罷手了嗎他又不願意。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際隻聽得嶽豪已在說道:“這都是托師父的鴻福師父一到保定他就自己送上門來範師弟也是師父親自拿下的徒兒那裏出過什麼力?”

聽了這話齊世傑不覺好生詫異:“方師哥可並沒有說過曾在嶽豪的家中碰上了師父怎的卻是舅舅親手拿下範師哥呢?”

楊牧哈哈笑道:“不錯說起來也的確是咱們的運氣好你是我最好的徒弟我不怕和你說實話我這次來到保定固然是為了偵查尉遲炯的行蹤但更緊要的還是為了查辦解洪這件案子。尉遲炯武功高強即使大內總管親自出馬也沒把握將他緝捕歸案但解洪則已是被關在保定大牢的隻是那班飯桶尚未逼得出他的口供而已。要是給咱們查明解洪的來曆破了這件大案這個功勞可不在捕獲尉遲炯之下啊你懂麼?”

嶽豪忙不迭的說道:“我懂我懂。如今看來解洪和冷鐵樵那幫人有關似是無疑的了。倘若能夠更進一步查出他們在京師的同黨這功勞自是非同小可!”

楊牧繼續說道:“保定衙門關了他六天連他的底細還未摸得邊兒我一來就找到了線索運氣當真可以說得好到無比的了。美中不足的是辦案卻是辦到了自己的徒弟頭上。”

嶽豪說道:“樹大有枯枝這也是難免的。方亮和範魁兩位師弟不知自愛他們必須受到懲罰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楊牧說道:“不錯我有兩個壞徒弟也有兩個好徒弟成龍和你都是我可以信托的人尤其是你做事更中我的心意。”

嶽豪哈腰諂笑:“多謝師父誇獎要不是得你老人家出暗器先把範師弟打傷弟子也不能將他擒獲。”

齊世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躲在屏風背後用透骨釘打傷方亮和範魁的人竟然就是他們的師父。師父暗算徒弟這種稀奇的事情他也還是第一次聽說怪不得方亮不知道了。

嶽豪意猶未盡繼續拍師父馬屁:“師父你老人家的暗器真是出神入化弟子可還沒有見過呢。要是那天有你老人家在楊弟子也不用害怕什麼千手觀音祈聖因了。”

楊牧哈哈大笑說道:“不是為師的謙虛說到要和千手觀音較量暗器我恐怕還差一點兒。不過我這透骨釘專打骨節要害縱然比不上千手觀音在江湖上大概也過得去了。這是我新近練成的一門得意功夫你們以前當然沒有見過。”

楊牧自吹自擂一番之後繼續說道:“你比閔成龍更中我心意的地方就是你比他懂得做人。比如說方亮和範魁這兩個逆徒他們決計不敢相信他的大師兄但卻敢登門向你求助。這就是你做人成功的地方。你能夠引得他們自投羅網這已經立了大功了。”

嶽豪說道:“為師父效勞是弟子份所當為的事。不過方亮在逃他一定把這筆賬算在弟子頭上今後恐怕。恐怕……”

楊牧說道:“你怕什麼大不了你今後入京跟我做官。”

嶽豪眉開眼笑說道:“多謝師父提攜。”

楊牧繼續說道:“我那枚透骨釘本來可以打穿範魁的琵琶骨的我沒這樣做你知道是了為了什麼嗎?”

嶽豪說道:“師父宅心仁厚不忍廢他武功。”

楊牧笑道:“這次你猜錯了。我替皇上辦事他卻反叛朝廷還有什麼師徒情義?”

嶽豪故作不解問道:“那是為了什麼?”

楊牧說道:“我是為自己留下地步要是事情做得太絕我們就更沒有希望誘降他了。”

嶽豪皺眉說道:“範魁這小子可是軟硬不吃如今他恨我到了極點別說要勸他投降我叫人送飯給他他連飯碗也摔破碗看來他竟是想要絕食求死呢。”

楊牧說道:“他未知道我在這裏吧?”

嶽毫說道:“弟子未告訴他。”

楊牧說道:“好你把他帶來見我。就說我剛剛來到你家的吧!”

聽到此處躲在窗外的齊世傑不覺又驚又喜暗自想道:“待嶽豪出來要把範魁押上揖芬樓的時候我出其不意的點了他的穴道搶了範魁就走。”

不料紗窗上隻見楊牧一個人的影子了但卻沒有見嶽豪出來。

齊世傑大為奇怪當下大著膽子飛身上屋在後窗的屋簷用個倒掛金鉤的身法偷偷向裏麵窺探。他使出上乘輕功輕登巧縱窗外又有樹木遮蔽房間裏麵的楊牧似乎絲毫未覺。

過了不多一會隻見嶽毫扶著一個人已經從樓梯走上來進入房間了。燈光下看得分明這個人可不正是範魁是誰。

原來範魁是被關在地牢的地牢就在揖芬樓下麵。嶽豪根本就用不著走出外麵。

範魁驟然看見師父大吃一驚似乎呆了。

嶽豪喝道:“範魁你好大膽見了師父還不行禮。”

範魁無可奈何叫了一聲“師父請恕徒弟受傷……”

楊牧不待他把話說完便即假慈假悲的說道:“哎呀你的傷倒似乎真是不輕呢你有傷在身不必行禮了。”

嶽豪也假惺惺的說道:“師弟今日之事我是無可奈何。給你敷上的金創藥可是最好的金創藥應該有點見效吧?”

範魁呸了一聲向他怒目而視冷冷說道:“嶽豪我錯找了你後悔莫及。你殺了我吧!”巴

嶽豪避開他的唾沫“唉”聲說道:“師弟你這是甚麼話我是要救你怎會殺你?”

楊牧端出師父的架子這才緩緩說道:“範魁為師正是因為聽到你的消息特地趕來的。你的事情嶽豪已經都告訴我了。不錯他出手是稍嫌重了一些不過你也不能怪他他真的是為了你的好。他的用心我是知道的。”

範魁咬著牙不說話但正眼也不瞧他師父。

楊牧繼續說道:“他是怕你結交匪人誤入歧途你又不屑聽他勸告逼不得已才用這個手段把你留下來的。”

範魁仍然不說話。

楊牧加重語氣說道:“你不相信師兄總該相信你的師父吧。”

範魁淡淡說道:“師父要我相信什麼?”楊牧說道:“好歹你總是我的徒弟你就是犯了天大的罪為師的也必當護你!”

範魁說道:“師父你這話可是當真?”

在外麵偷聽的齊世傑大為著急心裏叫道:“你知不知道用透骨釘打你的人就是你的師父!”心念未已隻見楊牧已是裝出一副拂然不悅的神氣說道:“為師的豈會騙你?”

範魁說道:“好那麼請師父叫二師兄放我走吧。”

楊牧打了個哈哈掩飾窘態說道:“那裏有說走便走的咱們師徒這許多年沒見過麵你總得和我說幾句吧?”

範魁說道:“師父你要我說些什麼?”

楊牧說“這幾年來你在什麼地方?”

範魁說道:“這句話似乎應該是我這個做徒弟的先問師父的。徒兒離開保定不過兩三年但師父你自從那年突然沒了蹤跡到如今已是差不多十年徒兒掛念得很不知這十年來師父究竟是在什麼地方?”

嶽豪斥道:“範魁你好無禮如今是師父問你你就該好好回答師父的話怎麼反而問起師父來了?”

範魁說道:“師父關心我我更關心師父難道這話我不該問麼?”楊牧隻好強笑說道:“師父的事情說來話長慢慢再告訴你你先說吧。”

範魁說道:“徒兒的事也是說來話長要是師父真心愛護徒兒就請現在放我出去。多則半月少則十天我會回來稟告師父。”

楊牧說道:“哦你有什麼事情急需要辦?”

範魁沒有回答楊牧又道:“用說你也總得養好了傷才能走呀你如果真的是有急事要辦師父可以替你去做。”

範魁說道:“我寧願死在外麵也不願意死在嶽豪家中!師父你不肯放我出去那麼我的事情也用不著師父操心了。”

楊牧強忍著氣說道:“我不是早已對你說過嗎你的嶽師兄是怕你在外麵闖禍逼不得已才將你打傷令你留下的。如今你的傷還沒有好解洪的案子也未了結我們怎能放心讓你出去!”這是他第一次提及解洪的案子留心注視範魁的反應。

範魁毫無表情木然說道:“徒兒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楊牧按捺不住哼了一聲說道:“我們是要救你不是害你你怎的這樣執迷不悟!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範魁淡淡說道:“師父既然知道那又何須問我?”

楊牧說道:“你是我的徒弟我要你對我說實話。聽說你是到柴達木和冷鐵樵做了一夥是不是真的?”

沒見徒弟回答楊牧繼續說道:“你不必害怕我早已說過你就是犯了天大的罪為師的也必當護你不過你必須說實話!”範魁這才抬起頭來說道:“師父要我說實話那也不難不過有句話弟子不知該不該問?”

楊牧說道:“好你要知道什麼?說吧!”

範魁說道:“弟子也聽說聽說……”

楊牧喝道:“聽說什麼?為何吞吞吐吐不講下去。”

範魁說道:“聽說師父暗中效忠清廷做了皇帝身邊的大內衛士不知是不是真的?”

楊牧怒道:“你要審問師父麼?”

範魁說道:“不敢。但不知師父是否也要審問徒兒?”

楊牧不覺動了肝火拍案罵道:“我容忍你已經容忍夠了你不感謝我維護你的苦心反而越來越是放肆。師父做什麼用不著做徒弟的管做徒弟的就必須聽師父的話!這不但是自古相傳的武林規矩也是你親口過誓的!我問你你問我叩頭拜師之日曾經誓遵守本門戒條第一條是什麼?”

範魁說道:“第一條是不得欺師滅祖第二條是不能恃武淩人違背俠義之道:“

楊牧喝道:“我隻問你第一條其他戒條不必背誦。好你既然知道不得欺師滅祖為何要明知故犯?”

範魁說道:“弟子入門雖晚也知本門的始祖鶴亭公是一位俠義道並且曾在揚州和清兵作戰過的。弟子自問所作所為正是遵循祖師遺教。這‘滅祖’二字似乎扯不到弟子頭上。”

楊牧麵上一陣青、一陣紅大怒喝道:“欺師二字你又怎樣說好歹我總是你的師父你不肯對我說實話那不是欺師是什麼?”

範魁昂然說道:“不錯弟子的武功是師父傳授的師父若然定要責怪弟子欺師弟子寧願把武功還給師父!”

楊牧見他如此倔強情知勸他不動登時露出猙獰臉孔冷笑說道:“好很好你既然願意歸還武功也不屑認我為師我就成全你的心願吧!”說罷舉起手掌緩緩向範魁拍下!

所謂“歸還武功”其實即是師父廢掉徒弟的武功。按照武林規矩做徒弟的自願“歸還武功”是可以脫離師徒關係的。

嶽豪假惺惺勸道:“範弟兄你想清楚才好失掉武功雖生猶死!”範魁嘴角帶著冷笑昂挺腰正眼也不看他一下。

楊牧喝道:“他是不到黃河心不息不見棺材不流淚你還勸他作什麼?”

楊牧的手掌眼看就要拍到範魁的頂門!

就在此時忽聽得玻璃破碎的聲音不知那裏飛來一顆石子把油燈打破***熄滅!

但打滅***的人卻不是齊世傑!

齊世傑手心裏扣著三枚銅錢本來也想出手的但這個人卻比他快了半分。

這霎那間齊世傑不由得又驚又喜。驚者是有另外一個人和他一樣在旁窺伺他竟然絲毫沒有覺喜者是此人在這關鍵時刻打熄***必定是來救範魁無疑的。

心念未已隻聽得錚錚之聲不絕於耳。齊世傑一聽就知是楊牧出了透骨釘卻給那人以指力全都彈開。齊世傑更是吃驚舅父的武功他是知道的這人能夠在極近的距離之內彈落他的十幾枚透骨釘顯然是使用“彈指神通”的上乘武功。

原來那人在打滅***的同時另一枚石子亦已對準楊牧掌心的勞宮穴打去。“勞宮穴”若然給打個正著楊牧的武功先就要給廢了。楊牧是個武學的大行家一聽勁風颯然識得厲害豈能讓他打中立郎閃過一邊迅即以透骨釘還擊。但如此一來他亦無暇廢範魁的武功了。

楊牧喝道:“那裏逃?”6續出暗器從大門口打出來有透骨釘有梅花針還有袖箭。有兩支抽箭從齊世傑身旁飛過但顯然不是打齊世傑的。

齊世傑惴惴不安在舅父這一陣暗器亂之下那人縱然可以對付但他還可以把範魁救出去麼?要是那人不顧一切反擊舅父又會不會兩敗俱傷呢?

正自惴惴不安室中已是重見火光。

嶽豪擦燃火石定睛一瞧不覺失聲驚呼!”哎呀不好範魁這小子不見了!”

嶽豪失聲驚呼齊世傑則是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了。連忙跑出嶽家的花園追蹤那個已經把範魁救出去的人。

揖芬樓上嶽豪呆了片刻失驚無神的問道:“師父怎辦?”他可有點害怕師父要他一起去追。

幸而楊牧說遁:“此人武功非同小可和他硬來是不成的。但我己猜到幾分他是誰了明天再找他吧。”

齊世傑早已出了花園舅父說的這幾句話他是聽不見了他要追蹤那人一出嶽家便即施展八步趕蟬的輕功跑得飛快!

可惜齊世傑雖然步快如飛卻是不見那人蹤跡不知不覺他已是回到海神廟了。

供泰佛像的正殿之前有個天井天井裏種有一棵桂樹。桂樹下麵有一個人正在彎著腰用一把鋼刀斬下一枝樹枝。

齊世傑頗為詫異現出身形問道:“方師哥你幹什麼?”方亮更為驚詫叫道:“齊師弟你怎麼剛離開又回來了?”

齊世傑大吃一驚說道:“你說什麼?我幾時來過?”

方亮說道:“剛才來的不是你嗎?那怎麼範師弟他——”

齊世傑連忙問道:“範師弟怎樣?”方亮說道:“那個人已經把他送回來了我還以為是你呢!”

“齊師弟齊師弟!”果然是範魁的聲音在裏麵叫他了。

齊世傑又驚又喜急忙跑進大殿無暇多問擦燃火石先看範魁傷勢。

隻見範魁已經扶著供桌站了起來左臂紮著紗布還有血水沁出不過他的雙目炯炯有神精神倒似乎不壞。

範魁笑道:“嶽豪給我的金創藥倒的確似乎是上好的金創藥扶著拐杖大概我也可以走路了三師兄請把這棍拐杖給我吧。”

齊世傑這才知道原來方亮削下這株樹枝是給範魁作拐杖用的。

“範師兄你先坐下來吧。咱們商量一下你到什麼地方養傷最好明天再走路不遲。”齊世傑道。

範魁似乎有點詫異說道:“我是現在就要走啊等不到明天了。”

齊世傑道:“你怎能現在就走?總會有你們的人在保定吧我背你去!”

範魁“咦”了一聲說道:“不是你叫我們馬上離開保定的麼怎的現在又叫我們留下?”

齊世傑詫道:“範師兄你一定是誤會了——”

範魁說道:“誤會什麼?”

方亮說道:“齊師弟說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人不是他。”

範魁忽道:“齊師弟你把‘不必擔心解洪你們馬上離開保定’這兩句話再說一遍!”

齊世傑笑道:“我根本沒有說過這兩句話不過我可以說一遍給你聽。”

他說了之後範魁笑道:“果然那個人不是你如今我聽出來了。他是學你的聲音捏著噪子說話。”

齊世傑道:“那個人還說了些什麼?”

範魁說道:“他從嶽家把我搶救出來一路上什麼話都沒有說。隻是將到海神廟時方始在我的耳邊低聲說了剛才那兩句。”

齊世傑道:“是個甚麼樣的人你可知道?”

範魁說道:“我伏在他背上他跑得飛快。我沒有看見他的麵兒。不過我覺得他是個很年輕的人。齊師弟咱們幾年不見黑夜之中我一直以為是你。”

齊世傑道:“哦原來是個少年!”

方亮問道:“你已經知道是誰了嗎?”

齊世傑道:“尚未知道。不過武功那麼高強的少年不會很多讓我慢慢的琢磨吧。”範魁說道:“沒工夫琢磨了此人施恩不願報自必是俠義道無疑。暫時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要緊齊師弟你回家吧咱們後會有期。”

齊世傑急道:“範師兄你總不能扶著拐杖走出保定啊讓我背你——”

方亮說道:“齊師弟這個你倒不用擔心。我們在河邊已經準備了一條小船隻要走很短的一段路。”原來這座海神廟是建築在河邊的名叫酒河是為了便利通網用人工開鑿的運河從酒河可以進入白洋旋經過天津東流而入渤海假如不是出海的話從天津登6便可前往北京。比走要更快。”

齊世傑道:“既然這樣我送你們上了船再回家。”

範魁知道不讓他送上般他定不依便道:“好吧路程不遠咱們就多敘一會。不過我可不要你背我待我練練用拐杖走路。”到底是有武功底子的人跑得居然比平常人還快。齊世傑見他的傷不如想像之重這才放下了心。

方亮與他並肩同行繼續說道:“這條船是我托丐幫朋友準備的舟子也是丐幫的人本來我們打算救了解洪一同走的如今我們隻能相信那位救範師弟的朋友不等他了。”

齊世傑道:“不錯那位朋友有本領救得範師兄料想他也有本領救解洪出獄。”

方亮道:“但願如此。不過在保定大牢劫一個囚犯那可是難得多的。”

齊世傑道:“你們先走明天我替你們打探消息。”

方亮說道:“好要是你得到什麼消息可以轉告丐幫。”當下把丐幫在保定分舵的地址說給齊世傑聽。

說到此處已經來到河邊方亮撮唇一嘯果然有一隻小船從蘆葦叢中搖出來。

齊世傑送他們上船看見那條小船出了河口這才匆匆趕回家中。正是天色剛亮的時候。

齊世傑見四周靜悄悄的心想:“娘大概不會起得這麼早待我換了一套衣服再去見她免她吃驚。”

那知他一踏進臥房隻見母親已是坐在他的房中了。正是:

風波平地起母子最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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