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鬼車被自己的激將法氣的失去了冷靜,達到了目的的囚牛終於開始正視起來,“我知道你既然敢去盜九轉天螺就不會輕易交出來,那我就自己來拿好了。”
收斂了笑容的囚牛氣質變得肅殺冷酷,沒有平常談笑隨意自在的偽裝,這才是真正的龍之九子——囚牛。黃金眸裏隻有眼前的敵手,無論怎樣都得麵對不是麼,那就讓他主動來揭露這一切吧,像是爆炸後餘波一般的光芒拔地而起。
白茫茫的光影裏隻能看見兩個模糊的影子在不斷移動,衝天的殺伐之氣驚的雲朵也消散不見,各色碰撞的靈力讓方圓幾百裏的山妖精靈都為之戰栗匆匆遠離這片戰場,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一切又歸寂靜,靜的讓人以為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隻有相持的兩個人證明方才這裏確實有過一場戰鬥,“你輸了”水衍劍抵在鬼車細瘦的頸上,閃著森寒光芒的劍刃不經意的染上幾縷血絲,“還沒到麼,亦或者-----不在乎?”眸光流轉,心思卻完全不在受製少女身上,四周依舊靜的可怕。(“既然如此.......”)手中的長劍剛要發力。血眸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整個人驟然化為一灘血水,猛的爆發開來,無邊火焰一般灼熱的液體無差別的湧向四方(即使知道你不愛我,即使知道你是在利用我,我還是心甘情願為你做這一切,隻求你,記住我多一點兒)。鬼車的聲音在血色裏響起,那是她在這個世間留下的最後的痕跡,囚牛早在鬼車爆發的前一刻就退了開來,卻依然沒逃脫出籠罩的範圍,血色鋪天蓋地,連周邊的森林也沒能幸免,一聲小小的驚呼在樹木被腐蝕之際響起,卻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盡管囚牛盡力躲閃還是被傷到了右臂,痛的他幾欲昏厥,那是針對靈魂的攻擊,類似地獄業火一般的痛楚讓他連移動一下也做不到,血色退去的瞬間冰藍色的光芒就刺穿了囚牛的身體,一切把握近乎完美的時機,讓他再也躲不過去,金色的血液瞬間噴湧出來,順著長劍滑落在地。“..........”囚牛勉力握緊胸口的長劍,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與自己有七分相像的俊美容顏,象征著龍族最純淨血統的黃金眸明白的揭示著主人的身份,“怎麼?會是你?睚眥.....”
"很意外吧?大哥?"睚眥若無其事的笑,手中的長劍一分分的推進囚牛的身體裏,金色的血液不住的從嘴角留下,他咬緊了牙,死死的盯著睚眥的臉,盡管手腳無力的連站都站不穩,他還是不肯相信眼前邪笑的少年是血脈相連的兄弟。還在掙紮嗎?看穿了內心一般的笑浮現在臉上,“大哥還是這麼幼稚呢,不肯麵對現實,其實我早就想殺了你呢,看著你背負那麼多沉重的回憶,真的很不忍心啊,所以大哥還是趕快死去吧,那樣就解脫了呀。”惡毒的話語偏偏那麼有那麼輕快的語氣,如同每次搗亂後向他討饒的玩笑,不是,你絕對不是睚眥。喃喃自語不知是說給自己還是他人。“還在掙紮嗎?”俊秀的少年玩味的眨眨眼,“那就太可惜了,我不喜歡執迷不悟的人呢。明明你內心都已經有答案了不是麼,你看。”胸口的長劍被猛的抽出來,帶出大片的血花,冰藍色的劍身在夕陽最後的光芒下反射出致命的亮點,“大哥應該還記得這寒水劍吧,這可是你送給我的,我一直都帶在身上,怎麼樣,相信了麼?”睚眥嘻嘻的笑,得意的看著囚牛的暗淡的眼神,“接下來我是不是該表演的很絕望呢”說出這話的不是得意至極的睚眥,而是倒地的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