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毛遂自薦(3 / 3)

“老師,二次函數部分。”

白天明說,“你敘述一下二次函數的主要內容。”

小男孩一臉嚴肅道:“函數yu003dax²+bx+c(a≠0,a、b、c是常數)。叫做二次函數。二次函數的圖像是一條拋物線,當a>0時............”

小男孩回答的通暢流利,完整準確。基礎知識相當紮實。

白天明親切說道:“未來數學的比拚不僅是知識的比拚,更是數學思想方法的較量!”他當即留下了一道題:

求證:不論m取任何實數,拋物線yu003dax²+bx+c(a≠0,b、c是常數)的頂點都在同一條直線上。

小男孩全神貫注的開始做題,白天明在一邊看著。

“老師,敢問您貴姓大名?”

“免貴姓白——白天明。”

“就讓鍾學成在這做題,咱們到臥室嘮嗑吧!”

“我到我書房去做題,你們就在客廳裏嘮吧!”鍾學成說著去了書房。

還是鍾鳴先開了口,“白老師,您退休了,想必工資也不低,為啥不尋求點樂趣安享晚年?”

白天明道:“怎麼說呢,我原本是農村人。改革開放後,由於家庭變故,從農村走進城市。生活環境發生了變化。做教師的看似掙錢不少,但買不起房。這些年租房過日子就顯得緊緊巴巴。隨著工資的增長,房屋租金也水漲船高。從500元\/月上漲到1300元\/月。首次租房是鬆遼委,一室一廳獨門獨戶。冬天雖冷卻也安然。夏天,外麵窗下的一塊小地被我刨起栽上了土豆。土豆秧長得繁茂旺盛,我滿心歡喜的等待著豐收。其實,我倒不是希望它能收多少土豆,主要是實現我的農村情結。填補心中的空虛。可到秋來,總共收不到一兜土豆,令人唏噓。——城市裏不適合種莊稼。”

鍾鳴深深地呼出一口氣,“我爹要是活著也該七十多歲了。我爹生前也是體育教師,我們家也算得上體育世家。家境殷實,家風純樸。我爹每天早晨要做七八個單杠,喝一杯五穀粉。這一習慣一直堅持到退休。他對自己的這份工作很滿意。他說,在教師這行裏教體育是最好的工作。既教體育技能又鍛煉了身體,可謂一舉兩得。哪個學科能有這樣的收獲?有些人看不起教體育的,誣蔑其‘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更有甚者稱其為‘體育棒子!’我爹很生氣,自語說,‘體育就體育唄,還非得加個棒子幹啥?’他是說加個‘棒子’就有了誣蔑瞧不起的味道了。盡管體育教師在教師行業裏不受待見,我爹還是信心十足地愛著這一行,而且鼓舞我也走上體育教師這條路。六十五歲那年,我老弟突然下崗,沒了工作。這對他的打擊是致命的。我爸也是脾氣太爆了,氣得五雷嚎風。他把氣全撒在我老弟身上了,怨他不爭氣、怨他不會來事。越說越氣,差點沒打在我老弟身上了。我老弟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又在氣頭上,哪能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我弟倒是沒罵,隻是辯駁頂嘴。我爸豈能接受得了?自認為是鍾鳴鼎食之家鍾靈毓秀之地,出此不孝之子這還得了?——不得了有啥辦法?打過罵過之後,我爸還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他老兒子的生意,企圖讓他老兒子東山再起。商海如宦海,險灘暗礁隨處都是。生意時起時伏時好時壞,我弟身心疲憊,我爸跟著上火。六十多歲的人哪經得起折騰?那年,突然神誌不清送去醫院,一個月後出院,便是一蹶不振。據醫生講,我爹硬件沒問題,軟件糟得很。我爹也深諳此理,發誓調整心態——你若死了,鍾靈還誰幫助?——你若死了,鍾靈還照樣活著!每每想起這些話,他就心地坦然安然自若。那年,鍾靈賠了一百萬,他說,‘別上火,賠賺乃商家常事,錢財乃身外之物。賠了少花點賺了多花點,結果一個樣!’他很想得開。那年年底,我老弟因周轉出了問題,被人告上法庭服刑入獄。我爹一病不起。我妹鍾秀說,就怨鍾靈!是他害死了我爹。我爹強挺著虛弱的身體有氣無力地說,‘誰也不怨,都是該著!兒女生下來就不一樣,有的是來還賬的;有的是來要賬的。’是啊!我現在也比較信命。人生下來就是來要賬的或者是來還賬的。賬要完了還完了,該走的就都走了!”

鍾學成哈哧流星地走出書房,鍾鳴說,“要困了你就先睡一覺。”鍾學成喃喃自語:“我可不能欠學習的債,欠債終究是要還的!”鍾鳴說,“兒子,你不欠誰的債。即使欠了學習的債,那也是個無主的債。”鍾學成瞪大了眼睛:“怎麼是無主的債?我上學的學費、雜費、輔導費都是債!早被悄悄的記在了我人生的賬本上。明明寫著欠爸媽的債,跑不掉,黃不了。”鍾鳴歎著氣說,“兒子,你太懂事了。父子間債究竟是子女欠父母的還是父母欠子女的誰能說得清?那就是一本糊塗賬!”

“爸!人世間那是一本糊塗賬,可在另一個世界裏那是一本清清楚楚的明白賬!賬終究是要還的,這世不還那世還。我可不想把賬拖到那世!”

白天明檢查完了鍾學成的作業,寫的清清楚楚。答得完全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