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62年6月8日(3 / 3)

聽劉老師說:吳忠有老師上午被一個癩蛤蟆嚇得叫喚起來,好個民兵團的訓練參謀!大家令他這事兒來取笑。

挑了一擔子稻苗,肩膀有些痛癢。四年級的挑擔隊已沒任務丫,不自覺,站在稻田埂卜.觀望。像看戲似的,一大排,很不像樣,其中一個說:“咱們啥時候問太呀?收工晚了,趕不上火車了!"芄實他心裏根本不掛荇緊急的作仟務,隻惦記者個人的吃。這句話正要引起共鳴,有人塞他句:“你就掛著那一頓飯吧?”這一句即道破丫那同學心底的秘密,又笑話似的一帶而過,人家一笑,便忘了。諸書記來,讓同學們陸續收工了。

同楊秀山一起到諸書記家坐坐。洛書記的愛人是農家婦女,乂黑又壯,她盛情地接待我們。屋裏坐滿了人,屋子挺敞亮,桌還擺者老祖宗的牌位,還有什麼大仙太爺的位呢。這足諸書記的老父老母供奉的。他老父親七十二歲了,還在社裏下活兒,老母親也是社員呢!窗前籬笆裏種著雲豆、苞米、土豆等糧菜,中間有一門水井。莊稼蔬菜鬱鬱蔥蘢,長勢很旺。

回到大院,兒個婦女正洗著大篋的韭菜,總得很,怕因飯晚誤我們的鍾點兒。楊秀山等幫助切韭菜,我也弄一把菜刀切了起來,直到全部切完。

女同學先吃飯,吃完就整隊出發了。穆秋峰從小孩那電借了個鐵圈兒,滿院軲轆起來。惹得大家迕樂。劉兆義說:“當當當,看喲,耍猴了!”穆秋峰停下來,用鉤了指荇劉兆義笑逬:“大夥兒還沒看見你那個樣兒呢,一挑扁拊差點兒把你壓成羅鍋!”大家又一陣笑。劉兆義笑而不語,穆秋峰複乂滾圈兒……

吃罷晚飯,大家陸續動身,過了橋,趕上了紅旗招展的大隊伍。

在火午站休息候車。分散苕坐。在一叢樹蔭組,大家圍若蔚穆秋峰和楊秀山在對唱《劉三姐》,大家聽完不解渴,穆秋峰朗誦聞一多的散文《最後的報告》。在火車上,大家暢談詩歌朗誦問題。

1962年6月11日

下午聽勞書記報告,他問顧廣“三麵紅旗”,乂年自然災宵,黨在工作二存在的嚴重錯誤;當前的形勢和中心任務是加強對農業戰線的領導,貿徹六卜條,壓縮城舊人口,到笫線,農民積極性很卨,形勢存所好轉;大幅度減少鋼鐵煤

炭等重工業生產任務,縮小基建規模,加強用工業品生產,質量提高了;商業方麵,加強了農副產品的生產,壓縮集團購買力,市場活躍。從國外進口糧食 ……我國最困難的時期已經過去了!但調整的任務還沒完成,我們麵前還有相當人的困難。國家管理蔬菜就賠錢。如從髙花農村國家花一角買一斤白菜,賣給我們二分或三分一斤。連運費都收不上來。不能盲目樂觀,糧菜油還是低標準供應。這種緊張局勢需要全國人民共同努力迅速轉變……

當前我們的任務是迎接期末考試。

1962年6月12日

收到電台木靑的信,他在信中說:“你有恒心寫好詩,這很對。要想在詩上有點成就,不下點死工夫是不成的,捷徑是沒有的。多讀書,發憤地讀,對你目前就是學好功課。將來你寫多了會更覺得知識貧乏是寫不好的。你要來我這兒,很歡迎。能寄來些詩也好。我最近相當忙,一是編輯工作緊張,二在給《北京晚報》、《文彙報》等大報寫一組《遼南風情》,共五十幾首,現在才改出十幾首,已發的有十幾首,現正在趕;音樂學院一些老師們都在與我訂貨,讓我給他們寫同,準備去參加全國聲樂比賽和哈爾濱之夏音樂會;我的客人多,接待不暇,所以你來隻能在工作時間,事先打電話聯係,否則我不在,白跑。你何時考試?別影響學習。學習不好,是被人看不起的。我的電話是27795,市台編輯部。”間操,旲老師給我個任務,寫份學校《征兵工作前前後後》的材料。

下午,年級全體適齡青年應征到陝院檢查身體。據說有人願去,沒檢查上;衍有的體格好,故意讓檢査不上,不思去。我是欣然服役的,唯恐不要我去。一關又一關都過去了,一點毛病沒有,真出乎我的意料。因我平時瘦弱多病,能體檢過關真是萬幸!我真希望能成為一個人民的戰士,在解放軍的隊伍中鍛煉成長。

1962年6月13日

甲-層我起草應征決心書,劉泉琦、安德勝、郭誌治、朱昌國都簽了名,蓋了章或手印。還特為用彩紙寫了個大字報,張貼出去。

中午整隊到農場分動,過了臭水溝的橋,天陰得厲害,灰色的雲,低低地垂者,像飽滿的水袋子,果然飄落起雨點子來了。王繼中同我商量了一,吹哨解敗,回學校!我們都到路旁的一家小商店避雨。鄭英姬想給小妹妹買件紅毛衣, 隻有一件,不要布票,十三元錢,猶豫不決,同大家商董,最後的決定娃不買。

廉秀朵說怕拆不出線來,這是舊毛衣線織的。

到學校午睡還沒進行。我們這段午睡時間過得真有趣。

讀《中國青年》上馬識途的《盹談紅岩》,對我教育很大。給負岢和木青各寫一封信。

李興樓老師下串到五卜六中學,明天就要走了,班委會研究要贈送留念的禮物,安德勝、郭忐治、任起源二個騎午了雨到處奔波,買來本吋心的影集。

我到商店買了一雙叫做“水襪廠的膠鞋,把媽媽借來的江元錢破幵丫。我臨出門時,媽媽再二叮囑我小心,別丟了;爸爸也再囑咐說:“孩子,不呀,咱們買一雙鞋,家裏拉饑荒,花多花少,剩卜的芩錢,可別亂花呀!”我記住了。似娃買書,欠的債乂不能不還,欠吳會賢一角,昨天找半人,身上湊不上—角的零錢,給她兩枚四分的郵票和二分錢,何今人罕匕她又退給我廣,說:“不要!”我不能隨便欠人家一分錢,然也許還給人家郵頦不足辦法,今天還紿她一角錢。欠郛誌治買《唐宋詞行》的三角四分錢;欠屍蓮香義《漳河水》的 免一分錢。

晚飯後,約許麟瑞到文化館聽講座,一路給這位朝鮮族同學講所詩。

喬魁才、岸岡也來了,同我坐在一起。王占荇也來廣,殲始沒呑見,講座結朿時才見到。講課人是教師進修學院的講師李傳倫,課題是《屮國古典詩歌的優良傳統》。他講得很認真,我和岸岡給他續了兩碗水。小黑板滿了字,沒冇板擦,他幾乎用手擦的,因為抹布太小廠。

講座結束盾,張老師說討淪孫長義的敘事詩,還要討論岸《兩個書包》。途七,岸岡沒騎車子,始終推著,和我步行到學校,邊走邊談,親近而令班師生送入伍的間亇。趵排右八為胡尖宗。知心。他告訴我,他愛人生了個小孩,我問是小子還是丫頭?他說又是丫頭。怛 臉色仍喜興。他說不少同誌都說我的詩有挺大進步,他和張老師商最打箅紿我開個座談會,讓我選七八首有特色的詩作。這固然是好事,可以獲得幫助,但I前我的水平遠不夠開座談會的資格,以後再說吧!

冋到教室,朱爲國還伏案寫什麼,鄭英姬給送來一床被,我們就在教室拚梟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