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期開始了,夏橙橙返回了學校,剛到宿舍就見到李清在整理床鋪,李清家住的離學校近一些,每次都是很早到校。
夏橙橙也上去鋪床,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聊著天,但是夏橙橙感覺李清似乎比以前話少了,沒有嘰嘰喳喳跟她一直說個不停。
南方的秋天是夏橙橙感覺最舒適的季節,沒有梅雨,沒有高溫,隻覺得整個人都很清爽。
學校為了給高三學生緩解壓力,組織了全校學生秋遊爬山,出發這天夏橙橙和李清自然坐在了一起,李清的眼睛很紅,好像是哭過,夏橙橙也不說話,隻默默坐在旁邊。沒多久,李清又掉下眼淚,等她平複了一會,小聲說“我媽暑假檢查出了乳腺癌,已經是晚期了。”
李清的眼淚又吧噠吧噠掉下來,繼續說道“今天早上給媽媽打電話,我爸帶著她去醫院住院去了,我好擔心啊。”
夏橙橙輕拍著李清的背,不知說什麼來安慰她。
山林間籠罩著一層薄霧,兩人邊走邊聊,夏橙橙耐心聽著李清講述著暑假發生的事情,媽媽突然患病她們一家人如何傷心,然後互相打氣,她和爸爸如何哄媽媽開心,她在夜裏偷哭等。
快爬到山頂的時候,李清突然又哭起來,“這是為什麼啊,我的媽媽這麼好,為什麼她要生病,我好害怕!”
夏橙橙抱著她,心裏也很悲傷,失去媽媽的滋味,她最了解。
都說青春期最是人生中的好時光,但是青春往往也充滿了苦澀。有人為了家人擔憂,有人為了學習煩惱,有人受到校園霸淩,有人在為暗戀早戀失戀神傷。
星期三傍晚,李清說沒胃口吃飯,夏橙橙獨自一人在吃麵條。她一邊吃,一邊拿著英語書在背單詞。
沒一會兒,有三個高三的女生走到夏橙橙麵前,其中一個紮著馬尾的女生挑挑眉毛,“你就是二年級的夏橙橙啊?”
夏橙橙沒說話。另一個女生說道“認識方齊嗎?看到沒,這位。”
她指了下另一個披著長發的女生繼續說道,“這位美女,是方齊的女朋友,你以後離方齊遠一點,再有下次,我們可沒這麼客氣了。”
夏橙橙感到有點莫名其妙,隻是用了一下耳機,而且是他主動給的,話都沒說一句。
她看著那三人離開的背影,心裏想著原來他叫方齊,是哪個qi 字 ? 還有女朋友。
有時候緣分的事很難說清,你關注的人會莫名其妙的反複出現,在校園、食堂、圖書館,偶然抬頭,回眸都能看到對方的身影。
少女的心思悄悄萌芽,夏橙橙發現自己開始期待方齊的出現。
李清媽媽的病情急轉直下,幾輪化療下來,媽媽的身體已經羸弱不堪,李清最近經常請假回家,每次回到學校都是滿目憔悴,心情陰鬱。
夏橙橙沒有和任何人訴說過她的心事,她看著唯一的朋友如此消沉,隻能默默鼓勵她,盡自己的能力幫助她記筆記,搞作業,劃重點,或者幫她打好水,整理下書桌。
又到周五放學回家的日子,夏橙橙收拾好書包朝學校大門走去,秋風輕輕吹著她的頭發,太陽的餘暉剛好照在她的臉上。
她像是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少女,高挑勻稱的身材,精致又與世無爭的臉,有一種恬靜又疏離的感覺。
遠處的方齊靜靜地看著這樣一幅畫麵,他沒有靠近,隻等到夏橙橙走出校門,他才騎著自行車從她身邊經過,夏橙橙的頭發飄在他的臉上,騷動著他的心,他沒有刻意停下來打招呼,隻用餘光瞟到她的眼睛是那樣清澈,就像一汪泉水。
夏橙橙抬起頭,看見方齊騎車的背影,他的衣角隨風飄起。
夏橙橙坐上回家的大巴車,靜靜地回想著剛才的一幕,方齊剛才有沒有認出她?應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