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可就算真有惡魔，他也...”
“可能也是病急亂投醫吧...總之他現在上班時候基本無時無刻都在念叨那個叫什麼經的玩意兒...他說隻有他足夠虔誠才能讓天使幫助他驅趕惡魔。”
夏青山長歎口氣，“但是小虎你說吧，老王他有情況大家都知道，所以有什麼事情也都會額外照顧他，但是時間一久吧，他工友就有些遭不住了。”
“什麼意思？”
“就是他會一直念經麼，但他不是那種自己小聲念，他是一直在用正常音量反複念誦...總之他們現在很排斥他吧，覺得他神神叨叨又不顧旁人，實在是有些難啊...”
夏虎沉默了片刻，低聲道：“那老爸等會買點東西我們一塊去看看他吧。”
“是說要看看他...但不知道他今天還回不回來。”
“嗯？他去醫院了嗎？”
“是啊，今天醫院那頭來了個電話，好像說他老婆出了點情況，還是我去喊他接的...所以我下午給他替班了不是，這才回來晚了。”
“這樣...”
“沒事兒，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和他說點啥，他篤定了是有惡魔害了他老婆，我上次勸他他還差點跟我動起手來。”夏青山苦笑，“等會如果他不在的話咱們就東西放了就走。”
“嗯。”
“行，我去上個廁所，然後咱們一塊出去吃飯！”
他起身拍了拍夏虎的肩膀，夏虎點點頭沒有說話。
“啊對了小虎！”他在廁所裏又喊。
“怎麼了老爸？”
“上次說的那個，你考慮的咋樣？”
“哪個？”
“就是那個考試班的事情。”
“那個啊...我再想想吧，可以不老爸？”
“行啊，這有啥不可以的，你有結果了告訴我聲就行，爸爸支持你的選擇。”
夏虎望向窗外，外麵的天基本暗了下來，隻瞧得見對麵樓房零星的燈光。
“好，等我想好。”
晚飯是門口的小吳小炒，2葷2素1個湯。
店裏很熱鬧，多是趕著發物資了來吃點的，兩人在門口小板凳候著，老板上菜時瞧見了，從裏麵拎了把折疊桌給他們架上。
“陳叔好像又禿了。”夏虎在挑魚刺，他不會拿嘴抿刺，每次吃的時候都要先挑上半天。
“哈哈哈，小心他要罵你。”
“不會，陳叔哪裏舍得罵我...是吧陳叔？”
“咋，又說我壞話是吧？”老板冷不丁從一旁冒出頭來，手裏拎著酒瓶，“來，說了讓我聽聽。”
“哪有說你壞話，我是說陳叔太操勞了，讓老爸多來照顧生意。”
“得了吧，還照顧生意呢。”老板撇撇嘴，拉了張椅子坐下，“做你爹生意我每次都得倒賠。”
“今天不喝不喝。”夏青山擺手，“有點累，喝不得。”
“累了才該喝點。”老板搶過杯子，“喝完回家直接倒頭睡，早上起來舒坦的很...虎子要不要喝點？”
“不了陳叔，我明天早上有課。”
“哦，那我給你拿飲料。”
“欸，這麼忙你還過來喝？小琴一個人吃得消？”
“我招了個徒弟，幹活挺利索的。”
“哦，那挺好。”
兩人聊著家常，又提到了廠裏的老王，一陣唏噓。
“大哥慢點吃，等會我來和你喝兩杯。”女人急匆匆地端了盆小菜和花生過來，“這會太忙了，我等下再炒一盆，你倆多嘮會。”
“欸欸欸，差不多了小琴，別忙活了！”夏青山起身要攔。
“喝你的！”老板拽住他，“我都兩杯了，你自己瞧瞧你那杯有少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