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虎在角落停留了一會兒，把手機重新開機。
沒有未接來電。
他走過街角，老遠望見夏青山蹲在路邊抽煙，店裏零星還有一兩桌在喝酒，他停頓了一會兒，走到夏青山一旁蹲下。
“回來啦？”夏青山吸了口煙，笑著側頭看他，“要不要再吃點？感覺你沒吃多少。”
“不用，我吃飽了。”
“行，那等我會，我把這根抽完。”
“老爸你最近抽的有點多。”
“是嗎？”
“嗯。”
“哈哈，不好意思，可能最近有點煩就抽多了。”
“你要注意身體。”
“好好，我注意。”夏青山摁滅煙頭，“我去和他們打聲招呼，然後我們去趟老王那裏。”
“好。”
他起身拐進小炒店的後廚，片刻後擺著手出來，追著的女人手上還抓著菜。
“行了啊，我要走了，懶得和你們磨嘰。”夏青山笑著抓過夏虎就跑，留女人在後邊呼喊。
“小吳阿姨追你幹啥？”夏虎回頭張望。
“不讓我給錢唄。”
“哦...”
他想了想，好像每次都是這樣。得虧現在基本取消了現金的使用，不然又是一番吵鬧的推搡。
小炒店的女人叫吳歡琴，是夏青山年輕時候住處的鄰居，小他幾歲，兩人算是沾點青梅竹馬的關係，打小就感情不錯，兩家人還笑鬧著說等兩人年紀夠了就安排婚事。
結果夏青山學業不錯，去了遠方城市讀書，吳歡琴認識了個不學無術的男人，被花言巧語哄騙著離開了家，氣的家裏的二老身患重疾，鬱鬱寡歡。
等吳歡琴返鄉的時候家中已經換了主人，但問起時並不知曉原主人家的狀況。
她輾轉聯係上夏青山，夏青山從外地趕回，帶她去了墓園。
夏青山讀完學業後返家照顧了臨終的二老，兩人隔天在同一間病房逝世，夏青山給二人送的終，葬禮隻聯係了就近的親屬。
沒人聯係的上他們的女兒。
吳歡琴在墓前跪了兩天，事後在醫院醒來當即下床給夏青山磕頭認他做了哥。
這些都是吳歡琴在他還小的時候和他講的，後麵的事情就有些不清不楚的，隻知道她似乎有個和男人的小孩，在返鄉不久後夭折。她在老家名聲很差，家中遺產所剩不多，夏青山索性帶著她到了現在這個城市，小炒店也是後來他幫著張羅開的。
至於陳叔。
夏虎隻覺得某一天他忽然就出現在了小炒店裏，吳歡琴牽著他在夏青山麵前站定，直到夏青山點頭說好之後才落桌吃飯。
他還是挺喜歡陳叔的，話少但幽默，幹事利索，有種和夏青山截然相反的感覺，但兩人處的很好，時常喝酒嘮嗑以兄弟相稱。
夏青山拿了根煙叼在嘴裏，伸手取火機時被夏虎拉了一下。
“老爸...”
“哦哦，不好意思，剛說得少抽點。”他反應過來，尷尬地笑笑，把煙卡在耳朵上，“爸爸現在真是記性不行了，剛答應的事轉頭就忘了。”
“老爸肯定是太累了。”
“哈哈，算不上吧，可能就是單純的想抽了。”
“老爸。”
“嗯？”
“想問你點事情。”
“什麼事情？怎麼感覺你好像有點不自在？”夏青山駐足看向他。
“也沒什麼...就是想問你點王叔的事情。”
“老王的事情？害...我還以為什麼事兒呢，你問唄。”
“就是老爸你不是說王叔的老婆瘋了住院了麼。”
“是啊，住院沒幾天就昏迷了，現在還沒醒呢。”
“她是突然就瘋了嗎？”
“是吧，說是有一天她開始說些很奇怪的話，對老王的態度也很奇怪...然後就拿刀險些給老王砍了，就送醫院去了。”
“老爸知道她具體說了些什麼嗎？”
“不知道，我就記得老王說她看房子裏的東西跟看到鬼似的，一直在大呼小叫的。”
“這樣...”
“怎麼了嗎？”
“沒事，就是有點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