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治下的中國土地
日本先占朝鮮,再占台灣,再占滿州,再占華北、華東和華南。這些淪陷區,在大的戰事結束,社會回複到"穩定狀態"之後,雖然遊擊隊及地下力量的抵抗、騷擾未曾停歇,大多數的平民百姓卻都抱持一種"看你怎麼折騰"的態度。台灣割讓了五十年,收複也超過五十年,現在老一代的台灣人,竟有許多對日據時代的生活充滿懷念。日本人講法製,不象後來的國民黨大搞白色恐怖。教師和警察,是日據時代最受尊敬的兩種平民職業。李登輝自稱"二十二歲以前還是日本人",對日本訪客大套熱乎,如果沒有一點老台灣人的"民意基礎",早該被轟下台了。
日本治台時期,開始實行較為科學的數字化管理,設立銀行,興修鐵路,不斷擴建基隆、高雄兩大港口,建立無線廣播電台,鋪設自來水及下水道,開發民用瓦斯(煤氣),開發製糖業(一度占台灣工業產值的六成),興建電廠,興修誇耀亞洲、集灌溉、排水、防澇於一體的嘉南大圳與桃園大圳,創立直接服務於產業研究的"台灣總督府中央研究所",製定各項都市計劃及各項法規,不但對台灣的交通、衛生、治安、經濟及生活品質的全麵提升大有助益,也為光複後台灣的現代化建設製定了藍圖。有些軟體建設,作為殖民地的台灣,甚至走在"宗主國"日本的前麵。1940年,台灣的工業產值已為農業產值1.4倍,實現了工業化。(楊永良《日據時代的台灣建設》)我們可以說,日本建設台灣的"出發點"是不好的,手段態度也過於專橫、強製,結果卻替台灣完成了近代國家的基本條件。用一位作家的話說:日本為了讓台灣這隻雞生蛋,卻把原本瘦弱的雞給養肥了。(伊藤潔(劉明修)《謎之島·台灣》)
滿州是清朝的發祥地,本以漁獵遊牧經濟為主,廣袤的處女地長期吸引著內地農民"闖關東"去開墾種植。日本投降時,東北已是重工業基地,份量約占中國的百分之八十,不但有中國數量最龐大和素質最好的產業工人隊伍,還有較為合理的經濟結構、生產布局。蘇聯紅軍"解放"東北時將無數工業設備拆卸、劫掠一空,但無法拆卸密布全境的鐵路線,其密度在今天仍遠遠超出其他地區而居中國首位。大連更是中國最好居住的城市之一,布局結構上還能看出日本人數十年規劃營造的痕跡。
海南島是中國的"天涯海角",自古蠻荒,是流放犯人之地。日本占領後,以為可以經營成第二個台灣,於是進行建設性開發,尤其是它控製較穩、將其當"自個兒地盤"經營的西線。日本人到村子裏檢查衛生,還給中國孩子糖吃("滿州國"也一樣,日本人慣使這種"小恩小惠")。東線因中國遊擊隊活動頻繁,反倒處於"戰時狀態",軍民(中日)關係緊張惡劣。唯一的一條西線鐵路是日本人修的,還興建了一些礦廠設施。共產黨接手以後,海南島廢省,幾十年無甚建設,隻對其資源作破壞性、掠奪性開發。好象那塊地方本不是咱們的,隨時都怕別人來爭,撈一把算一把,采了趕緊運走,到大陸去加工。這種情況,直到改革開放,海南成為大特區後才徹底改變。
法國作家都德的《最後一課》,是世界文學作品中的名篇,飽受過侵略之苦的中國人,讀它時多會有深切的感受。作品描寫普法戰爭給法國人帶來的失土之恨,--老師用法語給孩子們講最後一堂課,因為從明天開始,占領者當局不許學校課堂上再使用法語,強迫使用德語。從這點來說,中國的淪陷區算是幸運。日本占領者從未有過"不許用中文授課"的規定,在教育方麵,甚至還表現出相當程度的寬容。以"求學"為目的的青年學生,允許其離開日占區去國民政府控製的大後方。以八年抗戰最先淪陷的北平為例,日本投降時,幾所著名大學的設備、圖書都有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