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12)(2 / 2)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多麼了不起……”他道,立起身來要離開。她道:

“你又是什麼東西?”

“我是什麼東西?”他叫,又逼近她。她又尖叫起來,踢他。“殺人哪!”

他愣了一下,更逼向她。她又叫:“強奸犯!”

他又一愣。這詞對他的衝擊更大。他足足愣了兩分鍾。他突然獰笑了起來。“我就是強奸犯!”他叫。

“強奸犯,強奸犯!”

“我就是強奸犯!你就是給我強奸的!哈哈……神創造你,讓你留個洞……不就是給人填的嗎?啊?不是嗎?伊邪那美命……這世界才能成立……”

他扒她的褲子。她抗拒。並不是害羞,他們一起生活了這麼久,她的身體在他麵前已經沒什麼可遮掩的了。但是現在,她不能讓他看她的身體。他已經這樣羞辱了自己。她嚎叫,怒罵,打他,踢他。但是沒有用。她第一次發現他這麼凶惡,具有進攻性。他已經對她沒什麼興趣了,但是他現在有了,他要強奸她!她感覺異常疼痛,從來沒有過的疼痛……

08

……我沒有想到。

我一直以為我女兒,不,他們這一代對被侵略曆史是無知的。我覺得他們不行,對他們憂心忡忡,我常對女兒歎息:你以後怎麼辦啊!我們總覺得他們無法擔負起國家、民族乃至生活的重任。現在想來,也許是多慮了。兒女在父母的眼裏,永遠是長不大的,想想,在我們年輕時候,我們的前輩不也這麼擔憂我們嗎?一直對我們“憶苦思甜”,革命傳統教育,雖然我們一再逃避,到頭來不也在做著父輩們同樣的事嗎?我們不是也做得挺好嗎?宿命?

其實我那一切也未必真的了解。比如那場被侵略的曆史,我這種年齡是不可能經曆的,也沒有研究過。所謂研究,任何的曆史都是現代史。即使經曆過,我們的記憶是可信的嗎?我們剛出生時,我們不可能擁有記憶,科學研究表明,人要到出生後的第二、第三年才會有自己的記憶。但是我們常常會回憶這之前的樣子。我曾經看過一篇報道,一個美國女心理學家曾經做過一個試驗,讓被試驗者的腦中出現了一個灰色皮毛,大門牙的動物形象。在別人的詢問之下,這名學生突然回憶起,他小時候遇到過這個動物──迪斯尼動畫片中的卡通形象兔子羅傑。他還說,兔子羅傑還和他握了手,給了他一根胡蘿卜。有35%的被試驗者出現了這種製造經曆的情形。她還把被試驗者小時候和父親在一起的照片同一張熱氣球的照片合成到一起。結果,每兩個被試驗者中,就有一人回憶起自己曾經搭乘熱氣球上天。

我記得這個心理學家曾經運用基因測試的方法,為200起案件的被告提供有利的證據。因為證人的錯誤記憶,羅納德·考頓被剝奪了11年自由,基因測試表明,22歲的原告的確回憶錯了,導致她相信考頓就是強奸她的歹徒。而在另外一個案件中,因為5名證人都記錯了,導致他們全部指認被告是殺害一名九歲女童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