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4)(1 / 3)

楊成輝不禁在旁邊叫出聲來:“天佑,你怎麼這樣?誰叫你去跟他打架的?我不是說這事隨它去嘛,你這麼一打架,不是惹麻煩嗎?你知道那陳海濤爸爸是什麼人?是咱們省招生辦的,咱惹不起他們。”

天佑躺倒床上,用一塊軟紙塞住鼻孔,不讓血繼續流出來,輕聲說:“惹不起也惹了,再說也不是我先動手的。”

毛博思在一旁搓著手說:“麻煩,麻煩。”任品手裏拿著毛選,卻也不看,不知道在想什麼。

楊成輝對王旭說:“你去打聽一下子,看看陳海濤傷成什麼樣子?不行咱們去道個歉,這事千萬不能反映到保衛處,要是那樣就麻煩了,搞不好天佑就得受處分。”王旭嗯了一聲和艾軍兩個人出去了。

張全破天荒地倒了杯水給天佑,天佑接過來,說:“謝謝。”

任品坐在自己的鋪位上不出聲,毛博思轉來轉去,嘴裏不停地說:“麻煩,麻煩。”

楊成輝對他說:“你轉來轉去的煩不煩?你不是主意多,你給出個主意嘛。”

毛博思對任品說:“老大,我看這事得你出麵,去找找係領導,求他們為咱們自己係的學生撐腰。”

任品說:“你看,這事我怎麼出頭?這是違反校規的事情,我作為班長不好做。”

楊成輝說:“說到底你就是膽小怕事、明哲保身,恐怕這事連累了你是不是?”

任品臉憋得通紅,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學生幹部,我不能為違紀現象開脫,錯誤就是錯誤,要勇於麵對不是?你怎麼把矛頭對準我了?”

楊成輝說:“你就當你的好人吧!”任品眼神有些飄忽,不敢跟楊成輝對視。

正在這時,忽然有人敲門,王鳳山開門,進來的卻是張嵐、戰玉書和趙民青。見天佑在那裏躺著,張嵐的關切溢於言表,但是,她還是很冷靜地問了事情的經過,聽完以後,想了想,說:“我回係裏跟主任彙報一下,打架固然不對,但畢竟後來的情節也屬於自衛嘛。”

楊成輝關切地問:“這事會給天佑處分嗎?”

張嵐說:“這不是我一個輔導員能決定的,要看保衛處和學生工作處的態度。”

毛博思說:“那麻煩張老師好好在主任那裏美言幾句,千萬不能影響天佑的前途啊。”

這時,王旭和艾軍回來了,說陳海濤頭上縫了三針,現在已經回宿舍了。

楊成輝問:“他沒去保衛處?”

艾軍說:“沒去。”

毛博思說:“這好像倒是好事,他也不想把事情鬧大。”

戰玉書說:“這事對與錯,我們暫且不論,就憑天佑一個人麵對對方四五個,也是表現了大無畏的革命主義精神。”

天佑“撲哧”一聲笑出來:“戰書記,你這話是表揚,還是損我呀?”

戰玉書笑著說:“那你看著辦好了。”

不過,毛博思的一句話倒提醒了大家:“要是這樣,張老師也不必回係裏彙報,咱們靜觀其變,一旦陳海濤那邊有動作再作工作也來得及。”

張嵐說:“那好吧,我暫時把這事壓下,對了,天佑,你沒什麼事吧?”

天佑說:“沒事,就是鼻子有點疼。”

張嵐說:“疼死你才好,沒事找事。”

張嵐她們走後,天佑驚訝地發現自己床頭有幾根紅腸和兩個罐頭,他不知道是張嵐,還是戰玉書放的。於是,他叫王鳳山去買了幾瓶啤酒,跟楊成輝、王旭幾個人把紅腸消滅了。任品卻說什麼也不吃,他說在宿舍喝酒犯紀律。

一連幾天都沒什麼動靜,大家都有些忐忑,不知道下麵會發生什麼。

楊成輝現在基本不跟任品說話,王旭也同樣,天佑每天還是四點一線,姚可惠每天到圖書館和他坐一起,不過兩人倒不說什麼,隻是互相占座。張嵐找天佑談了次話,話裏話外對天佑打架的事很不滿,覺得天佑應該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錢佩玲幾天沒理楊成輝,來過一次宿舍,楊成輝以為是找他,誰知,她居然拿了些水果給天佑,然後就走了。楊成輝有些尷尬,對天佑有些疏遠,天佑知道他大概是吃醋了。胡威現在天天和王旭一起在後麵跟著天佑,唯恐陳海濤一夥半路向天佑下黑手。

可是,突然有一天,天佑正從食堂往圖書館趕,忽然,陳海濤帶著幾個人把他攔住了,他頭上還包著紗布。

天佑問:“你們想幹什麼?”

陳海濤說:“你把我打壞了,這賬怎麼算?”

天佑說:“你說該怎麼算?”前兩天一直在後麵的王旭和胡威這時候也不知道哪兒去了。

陳海濤走到天佑前麵,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然後慢慢地說:“按理說,我應該找你報銷醫藥費,可是,咱學校有醫院,這醫藥費也就算了。但怎麼你也得請我吃頓飯吧?可是我也打聽了,你是農村的,家庭困難,也請不起我們哥幾個,那怎麼辦呢?哎,這麼著,你把你們那個什麼老六找來,我倆決鬥,誰勝了,錢佩玲就歸誰,你看公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