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4)(2 / 3)

天佑將頭一扭,“哼”了一聲說:“本來就是你不對,以老爸的勢力威脅人家錢佩玲,反過來還要找人老六公平決鬥,假惺惺。告訴你,我才不給你找,同時你也不準找,要想找老六的麻煩,你要過了我這關。”

陳海濤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就憑你?你信不信?論打,我們幾個今天不打你個骨折,也最起碼叫你幾天爬不起來;論其他,想必你也知道,我要是稍微到學校有關部門說說,輕則給你個處分,重則開除你學籍,你信不信?”

天佑冷笑著:“我信,我怎麼能不信?幾個高年級的打我一個那是輕鬆,再說了,動用你爸爸的權力對付我一個農村窮學生,你多有麵子,多威風啊?行,有什麼招兒,你都使出來,我等著。”

陳海濤的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天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忽然,陳海濤開心地笑起來:“行,你小子有種,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我請你到校外喝酒去。”

天佑為難地說:“可是,我還要去看書呢。”

陳海濤摟住天佑的肩膀:“怎麼?不給師哥這個麵子?走,看書也不差這麼一會兒,哥幾個還愣著幹嘛?還不趕緊走?”

那天,天佑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酒量居然那麼大,他把陳海濤幾個喝醉了。臨回校之前,陳海濤拍著天佑的肩膀說:“天佑,你骨頭夠硬,跟你說實話吧,你以為我真想跟錢佩玲處?才不是呢,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我看她跟那個什麼老六在一起,我就不舒服,那小子心思太重,表麵上對錢佩玲好,心裏不知道想什麼呢。我就想試試他,跟他爭,可是,那小子不上路,倒冒出個你來。你小子,可真夠狠的,害得我一套新衣服報了銷。”

學校十點就要關門,看看表已經九點四十,天佑說:“咱們回去吧?”

陳海濤說:“你自己回吧,我們幾個再喝一會兒,我們都是本市的,等下我們都回家住。”

從校門外的飯店走回宿舍並不遠,十分鍾就到了。天佑進了宿舍,發現隻有任品一個人在,見天佑回來,他長籲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可回來了,大家聽說你被陳海濤帶到校外去了,都在到處找你,為此,楊成輝還罵了王旭和胡威一頓,說他們倆辦事不力。”

正說著,其他人陸陸續續回來了,見天佑沒事都很驚奇。天佑講了跟陳海濤講和的事情,大家一塊石頭落了地。但是,楊成輝臉上卻似乎有些掛不住,幾次追問天佑:“你是說,本來他就是想考驗考驗我?”

天佑喝得也不少,不耐煩地說:“你愛信不信?他就是這麼說的。”

王旭在一旁也說:“我看天佑說的是真的,不然的話,錢佩玲這幾天不會不理你。”

天佑也說:“你明天趕緊跟人家解釋解釋吧,不然人家以為你不在乎人家呢!”楊成輝見天佑如此說話,明白他和錢佩玲之間並沒有什麼,又和天佑親近起來。

任品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種結果,有天晚上在宿舍裏說:“當初我不出頭也早看到了這一步。”

楊成輝諷刺地說:“你是大哥嘛,你永遠正確。”

在張嵐的一再催促下,天佑終於交上了全班最後一份入黨申請書,而這時,戰玉書和任品早已經入了黨。天佑交入黨申請書那天,張嵐對他講:“你能不能不要啥事都叫人替你操心?你別老低頭學習,你抬頭看看別人好不好?積極靠近組織,比你研究多少黨史都強。再說你的那些觀點跟主流學術觀點根本不符,我看你是瞎耽誤工夫,你還是多背幾道題,爭取期末拿個一等獎學金才好。”

天佑心裏知道張嵐說這話是為自己前途考慮,可是,嘴上卻強硬地說:“我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一句話氣得張嵐半天說不出話來。

天佑自己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理,見不到張嵐時他想著,見到又總是頂撞她。明明心裏想說的是另外一個意思,可是一開口卻是別的意思,甚至是相反的意思。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二年級,這一年裏班裏的好幾個同學都入了黨,天佑和楊成輝卻一直沒戲。盡管天佑得過一等獎學金,但入黨卻從來沒有考慮他,連學習成績平平的趙民青都入了黨。張嵐很為天佑著急,經常找他談話,希望他能嚴格要求自己,不要老鑽研什麼學問。她很擔心,天佑會跟教材上的觀點針鋒相對。她聽說,天佑現在又迷上了卡爾?波普爾的哲學,開始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產生質疑,她不希望天佑在學生裏成了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