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把官場比作賭場,官場上賭的是生命,賭場上賭的是金錢。生命和金錢都是人生所不可缺少的,賭贏了的人還想賭,賭輸了的人更要賭。因此,無論是官場還是賭場,你爭我鬥,機關算盡,甚至拔刀相向之徒也不在少數。自己現在賭在了任品身上,難道賭錯了?
他離開拆遷指揮部以後直接到區委辦公室三樓找任品。他敲了一辦公室的門足足敲了有三四分鍾,來開門的卻是莊潮紅。她兩頰緋紅,目光迷離似乎喝了酒。李凱航最近發覺,莊潮紅這風騷老女人怎麼越發年輕了,皮膚也白淨細嫩起來了。莊潮紅開了門後說:“恭喜你了李主席。”
李凱航說:“我有什麼好恭喜的呢!”
莊潮紅笑了笑,扭著的腰肢出門說:“兩位領導要談話我就不打擾了。”
任品問道:“開過會了?”
“開過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不通。”李凱航歎了口氣在任品辦公桌對麵坐下。
“你不要誤解了組織意圖,這次組織上決定將你免職,是想保護你,是出於好心的。”
“保護我?”李凱航說,“早上八點開會,九點半散會就叫我交待工作走人。我看這是汙辱。”
“老李啊,你也是共產黨員,是共產黨的政協主席,黨的紀律你應該清楚。我告訴你吧,上麵組織部門很快就要下來考察幹部,你已經作為區委副書記人選考察,你老在那個風口浪尖上,一旦出現負麵影響怎麼辦?”
“可是,也不能把我那兩個副主任也一擼到底,不管怎麼樣,他們為工作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你是區委向市委推薦考察、準備提升的幹部,不是你李凱航個人的事,這關係到區委形象的好壞,你那兩個副主任平時影響太壞,現在叫他們回原單位,也是為了保護你,不然的話,他們再惹出點什麼亂子,你的副書記就當不成了。”
李凱航叫任品說得雲山霧罩的,本來是想來質問任品的,結果還是自己不斷道謝走出了任品辦公室。
李凱航走出去,莊潮紅笑眯眯的進來:“任書記,你這招兒可稱得上是杯酒釋兵權啊。一個副書記推薦,就叫他無話可說。”
“我的大姐,我同時還推薦了你呢,至於組織部門將來把誰作為考察人選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啦。你說,總得有人為上次的群體事件負責吧?將來如果上級不把李凱航作為副書記的考察人選,我也沒責任,因為你有錯誤嘛。”
“可是,我還不明白,你為什麼叫楊成輝的人馬上去呢?難道你不怕他們翻了天?”
“翻了天怕什麼?無非就是查出來李凱航他們幾個收了回扣,拿了王旭的錢而已,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至於說,具體到重新製定拆遷標準,那也是楊成輝跟王旭直接發生衝突,楊成輝鬥不過王旭,那對咱們沒壞處,楊成輝鬥得過王旭,王旭覺得疼,還得通過於麗珍來找大姐你,那時,舊城改造的主導權還是不牢牢地掌握在你的手裏?”
莊潮紅拍著手:“任老弟,我是真服了你,什麼時候都能掌控住局麵。”
任品說:“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兩點,一,要是組織部門真如我們所願,把你作為副書記人選,憑你的工作能力,恐怕很快就要被調走,那時我到哪裏找你這樣的辦公室主任?”
莊潮紅心花怒放,嬌嗔地問道:“那你是想我當副書記,還是不想我提拔啊?”
任品心裏十分惡心,但是嘴上說:“從理智上,我想你提拔,畢竟你為黨工作這麼多年了,無論從資曆上還是工作能力上,你做副書記都是當之無愧,可感情上我真舍不得你啊。”
莊潮紅問:“那第二點呢?”
任品壓低聲音說:“我最近發現張則見到我總想做什麼壞事似的,說話總閃爍其詞,你有空兒去摸摸底,打打氣。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啊?畢竟咱們現在做的事情太敏感了,我怕他出什麼事情。”
莊潮紅說:“我明白了,他可能是壓力太大了。”
莊潮紅正要轉身出去,任品說:“對了,你去於麗珍那裏打聽一下張嵐在王旭那裏查賬的情況,有什麼不對趕緊想辦法。”
莊潮紅有些不解:“你怎麼不回家直接問張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