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真是兵部的希望?這都幾十年了,他留下的想法還能用?”夏錢二人想法一致。
“李仲當年提出的想法就很……超凡脫俗,被同行普遍不能接受,覺得是天方夜譚,但他不在了之後,我們的武器和冶煉等相關工藝就停滯不前,工匠們不思進取,總是拿老經驗來應付新情況,我們一直在吃老本,老主顧都快跑光了我們居然還沒意識到我們錯在哪裏,直到上次的那個嚴重錯誤。我去朝三年現在想來一點都不冤枉,我太信任他們了,所以該我有這一次挫折,才讓我知道現在的世界跟以前大不一樣了。我這趟出差,看到了新槍,才間接證明了李仲當初的構想沒錯,外國的武器發展趨勢與他二十多年前的設想很貼近。明明是我們的工匠先提出來的構想,實物卻是從別國購買而來,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們就先看看案卷吧。翻案這種事還得我刑部來。當年令尊能判李仲驅逐出京,相信時任的刑部尚書也一定出力不少,可惜他已經去世好幾年了,想問些細節也問不到了。”夏如海給予同僚最強有力的支持。
錢鑫大人卻歪著嘴一副牙疼表情。
“你又怎麼了?”梁儉德與夏如海問道。
“要是翻案成功,國庫豈不又要大出血。梁儉德,你最好證明這個決定沒有錯!”錢鑫大人咬著後槽牙狠狠地道。
梁夏二人頓時失笑,梁儉德伸手拍了拍錢鑫的前臂,對於以摳門著稱的戶部尚書來說,有他這句話什麼都夠了。
“啊,對了,老夏,既然你肯幫忙,這樣,正好幫我查找一個人。”梁儉德想起李仲二女兒的事。
“什麼人?”
“李仲的二女兒,現在下落不明。據說是李仲出事幾個月後死了,但夫家卻沒有發喪,也不知道葬在哪裏,因此不能確定是死了、休了甚至是賣了,但是官府那裏一定會有記錄。本來下午世安會去查,不過刑部出麵會更方便些。”
“行,這事容易,我下午讓人去辦。找個調查積案的理由,那裏的書庫隨便進。”
“這二女兒所嫁非人啊?”
“據說是男方家故意下的套,流言蜚語毀了這閨女的名聲,沒辦法,隻得嫁他們家。李仲一出事,馬上被當個棄子丟棄了。”
“那麼說,陷害李仲的人當中可能沒有這戶人家,他處心積慮娶人家女兒為的就是李仲的技藝,李仲出事對他們家沒好處。”夏如海已經進入工作狀態。
“夠資格跟李仲做親家的,本身最少也得是個銀牌,金牌工匠也有那麼幾個,那戶人家現在也不能說在這案子上就是幹淨的,誰得利誰有嫌疑,沒準兒,火器匠人那邊也有人看李仲不順眼,李仲僅僅是冶煉師,還有鍛造師和別的金銀牌工匠在呢,除掉了李仲,能得利的人不少。可事實是,李仲不在了這麼多年,底下的銀牌工匠沒人晉級,現有的金牌工匠也沒提出什麼新東西。”錢鑫接上了夏如海的思路,能做到這個位置上的,腦子都好使的。
“能升到金牌的都有一把年紀了,我記得李仲是號稱史上最年輕的金牌工匠,不過當年的金牌工匠到現在也沒幾人在世了,李仲在冶煉方麵劃下的標杆,好像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他才是真大師。”夏如海歎氣。
“我想,之所以這麼多年都沒人升上來,就是因為他們摒棄了李仲留下的那條道路,而想要開辟一條新道,卻不知他們開辟的都是死路,隻有李仲的那條道才是陽關大道。倘或有一人順著李仲的構想往下走,做出點什麼新東西,哪怕隻是個半成品,金牌的榮譽也都離他不遠了。”梁儉德越想越覺得要好好修理那幫子腦袋腐朽的工匠。
“這麼說來,當年的那些金銀牌工匠個個都有重大嫌疑。李仲在時他們都不能取而代之,李仲沒了他們就能青史留名了?可笑至極。他們這種無知可笑的想法甚至影響到了後輩,後輩們完全不知道還有李仲這位大師的存在,於是情況就越來越糟,直到今天。”錢鑫抓狂,“因為這些蠢材,這麼多年,國庫浪費了多少銀子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