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刑警大隊,燈火通明,又是一個加班夜。
“你是說,劉曉豪去找過林青青!”應尤佳背靠著座椅,雙腿架在桌上,略微驚訝的說道,“即便是他們見麵了,也不至於在劉曉豪出獄一年以後動殺機!”
周澤華拿著關於林青青的一份財務數據,說道:“在這裏一年裏,林青青前後給劉曉豪轉賬超過五萬。”
“林青青為什麼要給他錢?”應尤佳雙手抱胸,抿唇道。
說完用眼角的餘光偷瞄了一眼米瑞,隻見他低垂著眼瞼,靠坐在桌邊,頎長的身形擋住她麵前的燈光,把應尤佳整個人都包裹在陰影裏,目不轉睛地盯著一份報告若有所思。
看著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兀地想起那天在案發現場,被他緊緊握住手臂時觸電一般的酥麻,若是這樣的手,點一支煙,應該有說不出的優雅。
應尤佳忍不住輕拍了一下腦袋,想什麼呢!這個毒舌叫獸的爪子又什麼好看的,懊惱自己就這樣被蠱惑了,又抬手給了腦門一下。
“應科?你沒事吧?”周澤華看著應尤佳一係列沒頭沒腦的動作,不由得咋舌,應科不僅喜歡虐人,還喜歡自虐!
米瑞冷峻的眼眸沉靜如水,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想不通,也不必用刑啊!”
“誰說我想不通,我是在想……”你字還沒出口,應尤佳就立馬就刹車,別扭的瞪了他一眼。
“想什麼?”米瑞狡黠的挑起嘴角,輕笑道。
應尤佳眨巴了一下眼睛,沒有說話。就在此時,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吱呀——”一聲門開了。
“應科,林青青和林思思開車準備離開桐城!”周澤華急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氣喘籲籲的說道。
“走,把人帶回來!”這次說話的是米瑞,話音剛落,人已經衝出門去了,應尤佳緊隨其後,不能讓人跑了,一旦出了桐城,想抓回來就難了。
一隊人準備妥當立馬開車馳騁而去,應尤佳腿還沒利索,等她出來的時候,傻眼了,發現隻剩下一輛重型機車停靠在牆頭,旁邊站著一個頭盔哥,露出一雙標誌性的琥珀色眼睛。
“追,就把這個戴上;不追,別浪費我時間!”米瑞把一隻深紅色的頭盔塞到應尤佳的懷裏,她猶豫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像摩托車這樣的噪音,會讓她耳鳴頭疼,可是罪犯不能不抓,“磨蹭什麼!不走算了!”米瑞一把奪過頭盔,跨上車子準備發動,應尤佳迅雷不及掩耳搶過頭盔給自己帶上,死就死吧!
心裏十分憋屈的,猛拍米瑞的頭盔,“等花謝啊!還不快開車,開車啊!”
米瑞一愣,猛地踩下油門,一聲尖叫劃破長空,應尤佳死死地扣住米瑞的腰,眼睛緊閉。重型機車這個大家夥就像是離弦的箭一樣,呼嘯而去。
米瑞清晰地感受到後背,緊貼的嬌軀散發的熱力,隱藏在頭盔下的深邃眼眸裏劃過一抹笑意,心口柔軟的地方好像被撓了一下,隨即被耳畔的風和引擎的咆哮所取代。
應尤佳覺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移位了,摩托車在密密麻麻的轎車裏頭穿梭,一往無前,很快超過了周澤華他們的警車,直奔318國道而去。
——
“吱——”一聲淒厲的刹車聲在國道上響起,橫臥在林青青的車前,宣告追捕行動的結束。
“呃——咳咳……”應尤佳趴在欄杆上,大吐特吐,本就沒有什麼消化物的胃已經不堪重負的抽疼起來。耳朵裏滿頻道都是夕陽紅,北京的金山上,三重奏,腦袋嗡嗡的疼,好像要炸了。
“看不出來,你生命力還很頑強!”
罪魁禍首樂顛顛的在一旁說風涼話,奈何她手軟腳軟,變成了一隻軟腳蝦,要不然一定把這張得意的笑臉撕個粉碎。
“托你的福,還沒掛!”應尤佳怒瞪了他一眼,嘴上依舊不退讓半分。
米瑞高深莫測的微笑了一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瞧了一眼不遠處即將開走的警車,“很好,有力氣回嘴就證明沒事,不過……看樣子你還得坐我的車回去。”
“什麼?”應尤佳一回頭,就眼睜睜的看著警車帶著林家姐妹遠去,眼下她別無選擇,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
“尼瑪,算你狠!叫獸大人,麻煩你扶小的一把!”麵對應尤佳陰陽怪氣的說話,米瑞一笑置之。
應尤佳套上頭盔,捂住耳朵,閉上眼睛,等待著突如其來的加速和呼嘯。可是……這一次,車速明顯慢了很多,就好像是在車水馬龍之中閑庭信步一樣。她的手還是緊緊的扣住米瑞的腰,原來他也有體貼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