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一(2 / 3)

“少扯了,”我一撇嘴,“你在哈市活了大半輩子,瞎折騰什麼!”我主要心疼那個房子,我還等著什麼時候轉到自己名下呢。

我媽反而火了,“怎麼的,就你折騰,我就不行了?我搬我自己的家幹你‘誠太太’什麼事呀!”

“蠻不講理!”我轉身走了。下樓就攔下一出租車,坐裏邊衝那司機大吼一聲‘騰飛’夜總會,師傅,您就往死裏開!碰上交警罰錢算我的!”那的哥嚇壞了,又不想放棄賺錢的機會,一踩油門車就開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一路上那的哥就講什麼‘忍耐’之類的,搞的我都蒙了。還沒進“騰飛”,任藝就扯噪子說:“任姐來啦,裏邊請。剛才何穎還說你今兒可能不來了,這不又來了嘛。”我沒怎麼搭理他,直奔包房。果然他們都在。

“霏霏來啦!”蘇亢站起來拉我去喝。

何穎擱那兒擠兌武瑞呢,一見著我,“呀,霏霏,怎麼氣兒不順?誠然不在加晚上寂寞吧。”她喝多了,手指著蘇亢說話。

武瑞推何穎,“操!還喝!待會兒你歇菜了瞅我不占你便宜!”

“武瑞,你不作鴨了嘛,還算男人嗎,哈哈……”範特西也暈暈乎乎的。

蘇亢夠清醒,拽我坐下,“霏霏,別理他們。”

宸爔坐過來,“沒清醒的。來,一起喝。”

我也不猶豫就和他倆喝,爭取到老範那程度。那我也借酒勁兒去抱老範,以報上次的仇。後來何穎真不行了,飛奔到WC去吐。武瑞被他的女老板叫走了,迷迷糊糊地出了“騰飛”。蘇亢也來了生意,打車去上衣服。一見蘇亢走了,老範又犯了,跟發春似的脫自己的衣服。何穎從WC中出來就和老範調情,兩人煞有介事地說些惡心人的話。我有點想誠然了,這時宸爔伸臂摟我。我沒什麼力氣,就死命沉在他懷裏。宸爔的身上全是酒味,但蓋不住他自己身上的味兒。

何穎推了宸爔一把,“想上就趁快。我看霏霏也不反抗,正好誠然不在家。”範特西衝過來抱住她,“走,走,陪我喝。”何穎轉過去甩了他一巴掌,“滾,也不怕蘇亢看見。”老範大罵蘇亢不係女人然後死纏著何穎不放。

宸爔抱住我,“霏霏,今兒誠然可不在。”他壓著我,瘋狂地吻我。我推了他幾下,不怎麼管用。他人也挺帥,我還真把持不住自己。他開始解我上衣的扣子,全解開就往下扯。我他媽懷疑我們幾個剛才喝的是春藥。突然我想到了誠然。

“操你媽!放手!”我甩開宸爔。他拉著我不依不撓的。我拾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一圍,“宸爔你給我消停點兒!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呀!”我推開他去拽何穎。她和老範摟在一起衣服也挺淩亂,“何穎!你賤不賤!快走!”何穎被我一攪和也沒那麼狂熱了,愣讓我拖進WC了。留下老範和宸爔,我就不信倆大男人也能幹出什麼事。

“你他媽就鬧吧!”我把何穎按到水池裏,用冷水淋她。何穎一起身就打了我一巴掌,“任霏霏!你想搞出人命呀!”整個WC都沒人了,女的全被我倆嚇跑了。

我抱住何穎,哭了起來,“怎麼會這樣呢……別,別告訴誠然,他鐵定受不了。”

何穎安慰我,“沒事,不是沒怎麼地嘛。讓人占了點便宜,我肯定不告訴誠然。”

我把衣服整理一下,“何穎,我今天特不順。我媽和我又吵架了,就因為我說要和誠然結婚。”

“我說你今天怎麼怪了叭唧的。”何穎說:“沒事,我們不說出去。等誠然回來你們一結婚,屁玩意兒也沒有發生過。”

我覺得挺丟臉,何穎倒沒什麼,大大咧咧地去和範特西、宸爔道別。我攔下一輛出租車,撒丫子走人。

不是說人的那方麵欲望在潛意識上總得帶有一點兒曖昧。我並不覺得我對宸爔有什麼特殊的感覺,不像我對誠然那麼狂熱。我想等我和誠然結婚之後我還會對他說幾千次幾萬次“我愛你”,但對宸爔、範特西甚至武瑞我連開玩笑也說不出個“愛”字來。純屬扯蛋,我怎麼會和那些人攪在一起,我還得收拾房子等著誠然回來好結婚。

過了幾天,誠然回來了。我們一小撮人去飛機場接他,對那天的事都守口如瓶。

“誠然——”我跑過去,“親愛的。”

誠然一邊推著行李,一邊衝我魅力一笑,“老婆——想死我了吧?”

“當然啦!做夢都叫著你的名字,”武瑞說。

誠然給了他一拳,“操!你怎麼知道!你晚上睡她旁邊呀!”

何穎說了一句人話,“他睡了霏霏你幹嘛呢,哈哈。”

“媽的!放屁!”我踢了何穎一腳。

誠然把行李分我一半,“我要擔心也不是武瑞。老範,你沒占霏霏什麼便宜吧?”

範特西挺委屈,正要說什麼。蘇亢先開口了,“誠然,你找抽是不?”

“你抽他霏霏還不答應呢,”宸爔說話賊自然,好像啥也沒發生似的。

完!這關係全亂了!我那時候覺得自己也挺幸福的,但我的這種感覺僅僅維持了不幾天。因為那件事那張報紙毀了我和誠然的幸福。

那天誠然一回家就給了我一巴掌,整得我莫名其妙的。

“你幹什麼!”我大喊。

“你他媽真不明白假不明白?”誠然又甩了我一巴掌,“任霏霏!你個騷貨,賤種!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

“媽的!你說什麼!”

“你自己看!”誠然扔給我一張報紙。

我撿起來一看就傻眼了——“娛記不記餘。”開頭是“現今的娛記總是指出明星的種種過失,但他們自己呢?……”居然有一張宸爔壓在我身上脫我衣服的照片!宸爔當時一直在抱我吻我,所以他的頭挺模糊,可是竟把我弄得特清晰。那張照片正好是宸爔解開了我的衣扣。這篇報道還生怕人民群眾認不出我,還在旁邊附了一張我過去采訪別人的特寫,另附一行字:“娛記不記自己,他們如此墮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肯定是“騰飛”故意裝的攝像頭!現在怎麼辦?瞅誠然那絕望又憤怒的眼神。

“你聽我說……”

“別說了!賤人!”誠然對我連踢帶踹,連打帶罵。

我也不還手,就是哭,“誠然!你聽我說!事實不是那樣的!”

“滾!”

“誠然,咱們去民政局結婚吧。”我扯住他的衣角,“好不好?”

他踢了我,“結婚?你說出來也不嫌可恥!滾!”誠然推拽我,硬生生地把我扔出家門。我在外麵鑿門,“誠然!你開門呀!我向你解釋清楚!”

“誠然!你說好回來咱們就結婚的!”誠然,誠然……我愛你呀……誠然……”

……

我恍恍惚惚地走在街上,究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很愛誠然的,真的。為什麼……一個流裏流氣地人朝我走過來,“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的。不如跟我走吧。”這個人將我上下打量一番,淫笑幾聲,想要抱我。我一見黑咕隆咚的,四下無人,當即抬腿朝他褲襠來一腳。他疼得嗷嗷直叫。我轉過身玩命跑,我想,他一定會追上來,所以連頭也不回。確實後麵有人追我,我突然害怕起來,別整得明天頭條是“娛記自毀形象,路遇流氓遭辱。”直到大老遠我聽見有人叫“霏霏……”我才停住了瘋跑。

我一回頭,是宸爔。

“霏霏……那件事……”宸爔杵在那兒跟一孫子似的。

“都他媽怪你!”我火了,“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被誠然逐出家門!以後我怎麼見人?你真是一渾蛋!滾!別讓我看見你!”

“霏霏,你聽我說……”

我想起我一個勁兒說“誠然,你聽我說……”頓時有點兒失落有點憤怒。我推了宸爔一下,“誰要你說!你滾!”

“這裏邊有事兒!”宸爔大吼一聲。

我怔了一下,“有什麼事兒?”

他小聲說:“我說了你別嫌我多疑什麼的。我覺得……那天……咱們被人下藥了。”

我心想這小子挺穩重一人,怎麼放出這麼一個屁來?“大哥,不能吧。”

“不信算了,”宸爔一擺手,“你要不想和誠然和好,那就當我沒說。”

我一激靈,馬上拉他到角落去,“你說清楚一點兒。”

宸爔說:“咱們著了人的道兒。被人下藥了。不然怎麼會……應該不是‘騰飛’做的,照片上那麼汙穢,他們不會想影響生意。如果是高利潤也不一定。”

我一聽話碴不對,“你不是說何穎他們吧。”

宸爔還挺有臉點頭,“論名氣,何穎比你大,為什麼你一個小小的記者被公開,何穎沒事。”

“操!你放屁!”我用力打了他一巴掌,“別自己做了惡心事兒,就擱這兒推卸責任!我和誠然不能和好,我也要跟你斷交!”

宸爔低聲說,“你以為呢……你以為我不願意那樣?霏霏……以前何穎介紹咱倆的時候,見了一麵你就讓何穎轉告我吹了。我真不明白自己哪兒輸給誠然了?我想自己學曆好,將來養活你,所以努力地學。我怕自己和你格格不入,我學著抽煙喝酒想讓自己痞一點兒。我到底哪兒不如誠然了。”

我呆住了。從沒想過,宸爔為我做了這麼多。一直以為,他對我的感情恨要比愛多一些——據說當初我pass掉他令他很丟麵子。他包容我,忍讓我。甚至那次老範抱我,誠然可以保護我,但他沒有,是宸爔在幫我。

“宸爔……我……”我顫聲說:“對不起,我現在隻想和誠然和好。”

宸爔一轉頭,“我明白,我找何穎去,給你做個證。那個下藥的事……如果事情平息,咱們就忍了。”

“你別一口一個‘忍’的,根本沒有那事兒!”我給了他一拳。

宸爔推了我的頭,“少整事兒!你去什麼飯店屈居兩天,等著誠然去接你。不行的話,你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他怎麼還不心軟呀!咱倆像雪花一樣潔白的關係他還信不過?”

“你別裝了,”我盯著他瞅,“你……是一女扮男裝吧。男人研究得比我還細致。”

宸爔眼睛瞪得超大,“你找抽呀!”

聽宸爔放屁吧,三天了誠然也沒來接我。我手機也關了,連電池都弄出來了,這一開機就是主編的來電。多半是來罵我的,說不定還得開除。誠然不要我,工作再丟了,那我隻能去賣了。其實我那麼對宸爔挺不對的,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我也懷疑我們被下藥了。但是誰下的呢?打死我也不相信是何穎他們。

叮咚……

我連忙跑去開門,可是並不是誠然,是主編。

“喲,王編,是您呀,”我這門始終是嵌個小縫兒。

王董主編皺著眉,跟看殺人犯似的,“霏霏,你不讓我進去無所謂,那咱倆出去談談。”

我馬上開門,別整得跟見不得人似的。咱身正不怕影子斜。“王編,你請進,”我敞開門。

王董大搖大擺地進門,往椅子上一坐,好像這兒他媽是自己家。

“小任同誌呀,”王董始終板著臉,“你母親當初帶你來的時候多清純……”

我咋聽著這麼別扭,但我還得忍著。

“你別不愛聽,”王董說,“我給了你極大的放鬆空間,不需要你坐班兒,一個月跑幾次搞搞小道消息,錢也沒少給你。你怎麼把自己陷進報道裏了?”他點了一支煙,吐了一個煙圈,“我是聽說你快結婚了,但是在公共場所那樣……咳、咳……”

我喃喃地說:“那又不是我丈夫。”

“太過份了!”王董一拍桌子,“你怎麼不開竅?不是自己的丈夫你還……小任同誌,你是一個記者,你的立場哪兒去了?”

我點點頭,“主,主編,那個我還有挽回的餘地嗎?”

“停薪查辦吧,”王董說。

我有點想揍他,“主編,那您把我開除算了,停薪還不斷了我後路呀!”

“小任同誌,停薪查辦還有重新工作的機會。”王董裂開嘴笑了。

我也一個勁兒給人陪笑臉,嘻嘻哈哈地送走了王董。我心說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呀!不行,看來隻能我厚著臉皮回去求誠然收留我這個無業遊民了,這麼多年咋還不帶點依戀,我還真不信他不要我。

“誠然!是我,開門!”我使勁兒敲門,整得那叫一喜慶,“誠然!何穎他們跟你說沒說呀!快放我進去,累死我了!開門!”我一聽連個屁聲都沒有,就聽我一個人在這兒呐喊,左鄰右舍直瞅我。我敲累了,開始上腳踹,“誠然!開門!”還他媽沒人開門,事實證明――家裏沒人,他還沒下班。

“誠太太怎麼啦這是,”樓下守門的小老太精神抖擻地爬上樓。

以前我特不樂意,每回出門進門的這個小老太叫我“誠太太”,聽著老別扭了。現在咋聽咋舒坦。“餘阿姨,您老身子好嗎?還記得我呀。”往常我就“大媽、大媽你好嗎”學著歌詞問候她,如今夠她美的了。

“還成,”餘大媽笑得開了花,“啥時候提醒誠然居民委的服務費你們倆口子還沒交呢。”

我心想還不一定我能不能回歸家園呢,還服務費?

“阿姨,”我笑著跟人套近乎,“我是住這兒的您知道,現在還把鑰匙丟了,能把您那兒的備用鑰匙借我嗎?”

餘大媽說:“別人我還不放心,你們小倆口可是我眼瞅著住進來的。行呀,不就是鑰匙嘛,現在像你們這樣本分的小夫妻越來越少了。我這兒管鑰匙也就幫幫那些老年癡呆症的同誌,還全仗大夥信任,組織居委會分配,不然鑰匙咋敢放我這兒。”她一邊絮叨一邊從兜裏找鑰匙,“你們家的鑰匙好找,比較新。”

我心想你再放屁我就揍你!好不容易大媽把鑰匙找到了,我興奮地打開門,屋裏靜極了。

餘大媽又說什麼“下回記得帶鑰匙,我這鑰匙不方便老拿出來,讓什麼心懷不軌的人盯上了全樓就完了。”

我忙說“是,是”,然後送她下樓。

我坐在沙發上,真靜呀……

“你快點兒把衣服穿上!”“怎以會有人來了,”“快點兒穿上,樓下那小老太有鑰匙。我操他媽的!”

……我一下子站起,我可以肯定誠然在裏屋!我們這兒的房子隔音好,在裏屋把門插緊確實很難聽到敲門聲。我意識到事情嚴峻性,立即跑到最裏屋,敲敲門。

“大媽,”誠然吱唔著,“那個我和……霏霏衣服還沒穿好,等一下我去找您怎麼樣?”

原來是他把我當成餘老太了。我操他媽的,誰和他“衣服還沒穿好,”氣死我了!合著我巴巴地給人道歉,他在這兒玩女人。

我不說話,抬腿踢門。“哢”門開了,誠然衣衫不整地站在那兒。我們的床上還窩著一個人。

“啊……”誠然嚇了一跳,“霏霏……”

我給了他一巴掌,“誠然!你他媽長能耐了!上床都上到自己家了,你別忘了這房子我出了一半的錢!上回你轟我我就不說啥了,你今兒這是什麼意思!向我示威呀!”

“霏霏,那件事宸爔何穎他們都……告訴我了,”誠然一轉頭,“對不起,但……”

我進屋去掀被子,“媽的!我的家容不了這個婊子,滾蛋!”可是……蘇亢一絲不掛地躺在那兒,我反而覺得自己縮縮成一塊木頭了。

“霏霏,你出去……”誠然拉著我。

“你他媽不是人,”我回身甩了他一巴掌,“誠然!你嫌我隨你!可你這麼做對得起老範嗎?”

“別把自己當個玩意!”蘇亢一邊穿衣服一邊說:“你和宸爔做過什麼我和誠然就做過什麼。”

“我他媽做過什麼!”我走過去想打她。心想:我和宸爔雪花般潔白的關係,蘇亢和誠然要是這種關係我立馬幸福死!

誠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按到地上,“鬧!我讓你鬧!操!給你打兩巴掌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他像上一次一樣踢我打我。蘇亢賊得意,抬腳踩在我的背上,我翻不了身,快窒息了。

“霏霏,平時你不挺牛B的嗎?舞舞乍乍跟個人似的,”蘇亢加重了一點兒力道。

誠然拉開蘇亢,“你他媽閉嘴!我讓你碰她了嗎?”然後蘇亢和他吵,我趁機爬出門,骨頭架子都散了,頸椎不知道會不會斷。

誠然追出來,把我從地上拎起來,“傷著了嗎?”

我聽見蘇亢在喊,在罵,在哭。我知道身上的傷大部分是誠然打的,但我仍能原諒他。“我要走!”我用盡力氣說。

“霏霏,我……那個……”

我甩開他,拖著身子走,就留一句話給他“誠然,我終於見到比我更傻B的人了,那就是你。”

我無處可去,隻能去找何穎了。她一看見我這樣就火了。

“我操他奶奶的誠然!操他奶奶的蘇亢!”何穎激動地張牙舞爪,“我現在就告訴老範去!一對狗男女!還敢打人?!”

我按著她,“姐兒們,別生氣。我他媽都忍了。”

“瞅你那唬B操操的樣子”何穎說:“那是你愛誠然!要是我就閹了他!再抽蘇亢。”

我搖搖頭,“何穎,我知道你為我好。蘇亢是咱的朋友,你抽得下手?”

何穎一撇嘴,“就算是我丈夫上了我媽,我連我媽也抽!”

這是什麼例子?既變態又不貼切。

“我不想對蘇亢怎樣,”我說:“而且……”

“什麼?”

我鼓足了氣,“我想和誠然結婚。”

“操!”何穎氣暴了,“你他媽賤不賤?他都睡了你朋友了,你還想和他結婚?操!鬱悶死我了!”

我不說話了,委在床上裝死人。過了好一陣,何穎說:“我看你跟宸爔得了。假戲真作!氣傻誠然。”我當時沒吭聲睡過去了。

“操!簡直不是男人!”“你他媽滾!想見霏霏,回家見你老媽你!”“還沒死!你消停點!” ……

一大早就聽見何穎的叫罵聲,整得跟潑婦罵街似的。我從被窩裏探出個頭來,就看見一背影,媽的!是誠然。

“誠然……”我挪動了一下,“咚”地一聲摔在地上,那叫一清脆。我挺吃痛,再加上現在沒像昨天受那麼大刺激,登時大喊,“拷!摔廢我了!誠然!快過來扶我一把!”

“喊!喊!你還喊那個孫子!”何穎走進來把我扶起來擲在床上,“他TMD真不是男人!”

我拉住何穎的衣角,“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