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上母子之間爭奪權力的事情並不是很多,對於那個時代來說,女人當政是讓人難以接受的。而在愛新覺羅家族的暮年,麵對著最高權力,同治帝和他的母親卻為此而反目成仇。麵對著強勢的母親,軟弱的皇帝也無可奈何。
同治帝像鹹豐駕崩後,早有欲謀的慈禧與奕聯手對付輔政八大臣。結果,遺詔尚在,屍骨未寒,改變中國近代曆程的“辛酉政變”便發生了。
三天後,皇太子載淳在太和殿舉行登基大典,改稱“祺祥”為“同治”。到十二月二日,慈禧和慈安在奕等大臣的多次“敦請”之下,打破了清代留傳下來的禁止女性預政的祖製,共同“垂簾聽政”。從此,慈禧太後便將大權抓在了自己的手中。
同治登基後,雖為一朝天子,但有慈禧太後垂簾聽政,自己的聖旨如同廢紙,親政的念頭始終縈繞在心頭,但苦於沒有機會。同治十二年,十八歲的同治帝,在種種條件具備的情況下親政了,但程序是相當的複雜,前後經過了半年的準備。
慈禧垂簾十餘年把持朝政,用榮華富貴籠絡了一批朝臣,他們與慈禧早已結成依附關係,可以說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因此,這批臣子對慈禧撤簾歸政也有不安之感。
同治十一年(1872年),垂簾聽政後的慈禧,可以說是日理萬機,一國的大事,都要自己處理,因此,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同時,在皇帝選後問題上,自己中意的人選竟被慈安選中的人選所代替,憋了一肚子火。眼看皇帝大婚後就要親政,她已感到形勢的嚴峻,這所有的一切使她焦慮不安,情緒十分不佳,時不時地生一些小病,常常因“聖體違和”,不能臨朝聽政幫助小皇帝處理政事。
慈安太後雖位居東宮正位,地位高於慈禧,但她對玩弄權術沒有太大的興趣,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興趣。垂簾聽政原非慈安本意,因而,當同治帝大婚後,就想立即撤簾歸政。但她也深知慈禧嗜權如命的個性,因而不能自作主張,免不了要向慈禧做一番“思想工作”,講明歸政後頤養天年的好處。
慈禧雖然心中很不願意,但慈安的倡議很有道理,再厚著老臉不歸政,怎麼也說不過去了。萬不得已,勉強同意明年撤簾歸政。
此時,慈禧看到形勢已經明了,不免也自我安慰一番,心想,同治帝雖然對自己不是很親近,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無論怎樣,一些關乎國計民生的大事,會跟自己商量的,這樣大權不還在自己手裏嗎?這樣心裏寬慰了許多。
同治帝和大臣們一看慈禧太後答應歸政,都認為慈禧太後明事理,顧大局,內心激動不已。為了給她以心靈上的安慰和報答,於是,借著大婚的喜慶氣氛,在同治十一年十月(1872年11月)舉行隆重盛典,給慈安、慈禧兩太後敬上徵號,慈安徽號為“端裕”,慈禧徽號為“端優”。
同治十二年正月二十五日(1873年2月22日),對同治帝來說是個幸運的日子,兩宮太後正式在這天宣布撤簾。二十六日,又是一個不平常的日子,年輕英俊的同治帝禦臨太和殿,接受王公以下文武官員的朝賀。從此以後,他就成為大清朝名副其實的最高統治者了。
同治帝操政權柄後,卻有一股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味道。他在親政的第三天,就下令整頓財政,嚴禁內務府動支戶部款項;諭令各省督撫舉薦人才,以備任用;下令各地整頓厘金,嚴禁官吏侵漁百姓;讓言官踴躍進諫,廣開言路,以備采擇……他一改過去懶散的習慣,召對大臣,細覽章 奏,兢兢業業,井然有序,就連禦史考試,他也親自與他的師傅徐桐商量試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