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1章 形勢解(2)(3 / 3)

按起居時,節製飲食,寒暑適宜,就能有益身體而延年益壽;起居不按時,飲食無節製,寒暑不適宜,就會勞累身體而壽命折損。人若是懶惰而奢侈則會貧困,努力而勤儉則會富裕。事物沒有憑空而來的,一定有它出現的原因。故說:“長壽、夭亡、貧困、富有,都不是沒有因由的。”

法度確立而人民樂於接受,號令頒布而人民積極奉行,法令符合民心,就像符節一樣和諧一致,君主的地位就能尊貴顯赫。故說:“臣子之所以執行命令,是因為君主的尊嚴。”

君主說出的話,如果順乎常理,合乎民情,人民就會接受指示。人民接受指示則會彰顯君主的名聲。故說:“臣子之所以接受指示,是因為君主的威名。”

英明的君主治理天下,都是使人民安居而不攪擾,使人民安逸而不煩勞。不攪擾則人民自然循規蹈矩,不煩勞則人民自然勤勉做事。所以說:“君主不謀事,百姓便能自行其是。”

君主確立度量,安排名分職責,彰明法律製度,以治理人民,而不是隻有空話不辦實事。這樣人民就會遵循正道。所謂抱蜀,是指祠器。故說:“拿著祭器不發話,廟堂便能得以修治。”

鏘鏘飛翔的鴻鵠,容貌何其美麗,因為美麗人民才稱讚它;廣施德義,行為何其善美,因為善美人民才接受它。人民所稱讚和接受的,是美貌和德義。而聖明的君主和美麗的鴻鵠正是具備這樣的品質。故說:“鴻鵠高飛鏘鏘有聲,百姓歡歌為其讚頌。”

濟濟,是指誠實莊重而做事果斷;多士,是指賢才眾多。周文王誠實莊重做事果斷,因而國家安定;群臣明理輔佐君主,因而君主聖明。君主聖明而國家安定,境內人民享受利益恩澤,連商朝遺民也舉首仰望文王,情願做他的臣民。故說:“國多賢士人才濟濟,商朝遺民皆被感化。”

紂王作為君主,煩勞民力,豪奪民財,危害人民,將冤枉殘暴的法令施加於百姓,將慘重的勞役施加於天下。因而大臣不願親附,平民怨聲載道,天下眾叛親離而願做文王的臣民,就是紂王咎由自取。故說:“這乃是紂王的過失!”

沒有法度和規章,飄搖而無定向,這就如同飛蓬一樣的議論。如飛蓬一樣的議論,聖明的君主從不聽從;沒有節度的話語,聖明的君主從不允諾。故說:“飄動的蓬草四處搖擺,不必在意其所往。”

天道運行則君臣親近,父子安定,萬物生育。因而聖明君主的當務之急,在於行天道而不拘泥小事。燕雀,就是小的事物。故說:“飛行的燕雀聚集成群,不必尋問其所歸。”

聖明的君主行動居處都符合義理,號令順應民心,刑罰與罪過相符,賞賜與功勞適宜,因而即使不用牛羊璧玉祈禱,鬼神也會相助,天地也會贈予,凡是做事必有福運;昏庸的君主行動居處都喪失義理,號令違背民心,刑罰不符罪過,賞賜不符功勞,因而即使用牛羊璧玉祈禱,鬼神也不會相助,天地也不會贈予,凡是做事必有禍端。故說:“用牛羊玉器祈禱,不足以求得鬼神的保佑。”

君主之所以建功立業,是因為國富兵強;國富兵強,諸侯就會服從命令,鄰敵就會畏懼權威,即使不用寶幣結交,諸侯也不能侵犯。君主之所以成為罪人,是因為國貧兵弱;國貧兵弱,作戰會失敗,防守就不能堅固,即使拿出名器重寶來討好鄰敵,也避免不了國破家亡的命運。故說:“君主的功業有了根基,何必使用珍貴的寶幣?”

後羿。是古代善於射箭的人,調整好弓箭就堅定地操持它。他手執弓箭,審視高低,把握必中之道,因而能百發百中。聖明的君主,就像後羿一樣,調和法度,審視其廢棄或設立而堅定地執行它,把握必治之道,因而每項舉措都能適度。道,是後羿之所以必定射中的緣故,也是君主之所以必定治國的原因;射箭,不過是張弓而引發箭矢而已。故說:“後羿善射,並不在於他隻會射箭的動作。”

造父,是善於馭馬的人,他善於觀察馬,節製它的飲食,揣想馬的力氣,審視馬的腳力,因而能行遠路而不使馬疲憊。聖明的君主就像造父一樣,善於治理人民,度量民力,審視技能,使他們建功立業而免受傷困。善馭,是造父之所以能行遠路的原因,也是君主之所以建立功名的原因;馭馬,不過是操持馬韁而已。故說:“造父善馭,並不在於他隻會駕轅的技巧。”

奚仲是製造車器的專家,方圓曲直必定符合規矩鉤繩,因而車的柱軸都非常合適,使用起來牢固便利,製成器件極其堅固。聖明的君主,就像奚仲一樣,言辭行動都符合策略規章,因而各項舉措適宜,上下相互親近。奇巧,是奚仲之所以能製造車器的原因,也是君主之所以能治理國家的原因;砍削,不過是運用刀斧而已。故說:“奚仲奇巧,並不在於他隻會刀削斧砍。”

民眾,有利益則能招徠,有危害則會離去。民眾追逐利益,如同水從高處流向低處,並不選擇方向。因而想要招徠人民。就要先有利益,即使沒有召喚,人民也會不請自到;若讓他們感到憎惡,即使萬般召喚,人民也不會到來。故說:“招撫遠方的人,僅憑發布命令沒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