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應上山後受到晁蓋等眾人迎接、款待。李應道:“我二人在此不妨,隻不知家中老小如何,還是讓我們下山吧。”吳用笑道:“寶眷已都取到山寨了,貴莊一把火已燒為平地,大官人卻回哪裏去?”李應不信,見車仗人馬,隊隊上山來,正是自家的莊客並老小人等。妻子對李應說:“你被知府捉了來,隨後又有兩個巡檢引著四個都頭,帶領二百來士兵,到來抄紮家私。把我們好好地叫上車子,將家裏一應箱籠、牛羊、馬匹,都拿了去,又放火燒了莊院。”李應於是被騙上山來。
宋江與李應廳前敘話,宋江笑道:“大官人,你看我叫過兩個巡檢並那知府來。”原來,宋江、吳用導演了一場戲,演員皆為梁山頭領。扮知府的是蕭讓,扮巡檢的是戴宗、楊林,扮孔目的是裴宣,扮虞侯的是金大堅、侯健。又叫喚那四個都頭,卻是李俊、張順、馬麟、白勝。李應見了,目瞪口呆,言語不得。
梁山好漢智賺李應,演了一場“假戲”,但確是認認真真地“真唱”,“假戲真唱”是一種虛實的方法,它示假隱真,巧妙地利用對手的思維錯誤和認識上的盲點,以達到出奇製勝的目的。
假戲真唱有許多形式:善意的謊言,慰問危重病人,總要編些瞎話,對病情輕描淡寫,減輕病人的心理負擔;假設盟友,以示自己的強大;假設合作者眾多,以促使真正的談判者簽約,如有些銷售談判進行期間,常有電話打進來要求訂貨,“演戲者”居多;示敵於虛形,以虛隱實,以假隱真;聲東擊西,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等。
假戲真唱需要保密,一旦失密,這出戲就白唱了。如果施計者的真實意圖為對手所知,不但施計者將枉費心機,而且可能會被對手所利用,來一個將計就計。
假戲真唱不能有一點破綻,要像真的一樣。為了裝得像,施計者不但要計出萬全,而且要不惜花費大量費用。
假戲真唱的目的是以虛隱實,隱實的目的又在於發動真正的攻勢。因此,要以十倍的努力造疑兵,以百倍的努力造真兵。因為,打起仗來還是要靠強大的真兵,疑兵隻是一種手段。
廣為流傳的“三十六計”,計計都是迷惑對方的妙法,都是為了使對方陷入某種圈套,從而戰勝對方。“難以捉摸”是三十六計的“靈魂”。倘若輕易讓人識破,要計何用?所以,三十六計,計計都可被稱為疑兵計。誠然,“假戲真唱”、“以假隱真”、“無中生有”、“瞞天過海”,都是以“欺”和“詐”為核心的計謀,但就方法本身而言,僅僅是一種工具和手段,無所謂善惡美醜之分,正如丘吉爾聲稱:“在戰爭時期,真理總是以謊言為保鏢。”這就道出了兵戰詭道。
我們平時在公關、談判、推銷之中,從道德出發,不丟失誠實善良的本質,“假戲真唱”可用。但是,如果違背了道德,以假亂真之術欺騙對方、欺騙顧客,則害人害己,後患無窮。
【智慧金言】
假戲雖可唱,守法應當先。
“真朋友”為義而來,“假朋友”為利而來
登雲山上多有豺狼虎豹出來傷人,因此登州知府對獵戶立了捕虎文狀,限時捕虎。獵戶解珍、解寶兄弟二人在山上等了三天,好不容易射中一虎,虎中藥箭,骨碌碌地滾下山,滾到毛太公莊後園裏。這毛太公不但不還虎,反而勾結官府,把解珍、解寶關進大牢。毛太公又用銀兩開道,買通官府,準備斬草除根,害死解氏兄弟。
毛太公欲害解氏兄弟的消息被鐵叫子樂和打聽到了。樂和與解珍、解寶沾點親,樂和的姐姐是提轄孫立的夫人,解珍、解寶的姑母有一女兒,叫顧大嫂,嫁與孫立之弟孫新為妻。孫立、孫新的姑母又是解珍、解寶的母親。樂和向顧大嫂報信,顧大嫂非常著急,非要和孫新當夜去劫牢。孫新雖然也很著急,但知道不能貿然行動。孫新笑道:“你好粗魯。我和你也要從長計議,就是劫了牢,也要有個去向。倘若沒有我哥哥孫立和這兩個人時,劫不成牢。”顧大嫂問道:“你說的這兩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