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4
兩輛車向著白山方向疾駛，不到…個小時，就路程過半了。
前麵的車由秦誌劍駕駛，林蔭坐在副駕位置上，江波和高翔坐在後排，把戴著手銬的二軍子擠在中間。此時沒人說話，二軍子剛上路時還鬧了一番，見不起作用，也住了口，隻有一雙眼珠賊碌碌地亂轉。
地區公安局的兩名同誌駕車緊隨在後邊。
因為是大年夜這種特殊的時刻，一路上幾乎沒有碰到過往車輛。淩晨3點多了，再有兩個多小時天就亮了。可此時卻正是最暗的時候。
秦誌劍正在駕車疾駛，突然“咦”了一聲，車速慢了下來。林蔭剛要問怎麼回事，…眼發現車燈前麵有一輛轎車阻住道路，一個男人正揭開車前引擎蓋子在檢修著。聽見背後的車聲，他抬起頭來，用手臂遮住燈光，手拿著扳手向這邊走來，邊走還邊比劃著自己的車。嘴裏說的什麼雖然聽不清，但可以理解是在說他的車壞了，需要幫忙。
林蔭心生疑慮，可又覺得不太可能出什麼問題，剛要打開車門，秦誌劍卻在旁叫了聲：“不對勁兒，快……”說話間，路溝和樹叢裏眺出幾個黑影衝過來，手中還拿著長短槍支，每個人臉上還套著那種俗稱“馬猴帽”的東西，隻露出黑洞洞的眼睛。
秦誌劍急忙倒車，卻發現退不回去了。因為，從後邊的岔道駛來一輛轎車，堵住退路，將自己的兩輛車堵在中間。那輛車上同樣跳下三個戴“馬猴帽”的家夥。
再回過頭來，隻見火光一閃，“咚”的一槍打了過來，好在子彈擦著車身過去，沒傷著人。
激戰不可避免了。
林蔭憤怒至極：媽的，太猖狂了！他立刻下達命令：“快，下車，高翔，你看住二軍子；秦誌劍、江波，準備戰鬥！”後邊已經先打響了。刑偵支隊的兩位同誌跳下車，滾到路溝裏，和三個蒙麵人展開了對射。這邊，林蔭、秦誌劍、江波躲避著子彈，邊開槍邊下車。於是，在這新年的大年初一，在這冬日的淩晨，在這空寂的清白公路上，一場激烈的槍戰打響了。
到清水的一年裏，林蔭狠抓了實戰訓練，特別對刑警的實彈練習格外重視，曾專門請來武瞽大隊的神槍手指導，自己還帶頭參加訓練。現在，這訓練發揮了作用。
林蔭這邊，是三支槍對四支槍；刑偵支隊兩名同誌則對付三支槍。剩下的高翔則將二軍子死死按在雪地上不讓他動彈，因為他沒有槍，幹著急幫不上忙。
林蔭躲在樹後，瞄準一個蒙麵人扣動扳機，對方“啊”的一聲倒在地上，可馬上又爬起來，嘴裏罵著什麼，一連向這邊開了幾槍。林蔭急忙伏在地上，子彈都打到麵前的雪地上，進起的雪渣擊痛了臉頰。
林蔭很快發現雙方力量的優劣。對方有三支手槍和一支獵槍，而己方隻有兩支“五四”和一支“六四”手槍。後邊地區公安局刑偵支隊的兩名同誌則要對付三名歹徒。而且，對方子彈也更為充足。這從射擊的密度上就能比較出來。
形勢非常不利。
還好，秦誌劍一槍打過去，一個蒙麵歹徒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再不還擊。這邊就變成了三對三。
可是，對方仍然占有優勢。
林蔭十分焦急。他意識到，時間拖長對己方不利，於是，他邊射擊邊對前方大叫起來：“你們聽著，我是清水市公安局長林蔭，你們這樣幹要付出代價的，快放下武器，我們的援軍馬上就要來了，地區公安局防暴支隊就要到了……”林蔭的呼喊使對方陣營出現了慌亂，子彈也稀疏了一些，但，馬上接連幾槍向林蔭的方向射來。接著就聽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聲音罵道：“媽個×，別聽他的，這時候誰要裝熊我斃了他…．”是赫剮的聲音。
對方的子彈又密集起來。林蔭忽然聽到高翔在身後叫起來：“快，局長，他們過來了……”林蔭回過頭去，見有兩個蒙麵歹徒正向高翔的方位迂回上來，林蔭大急，絕不能讓他們把二軍子搶走。他在地上打個滾兒，弓著身向高翔的方向衝去。可對方很快發現了他，一連幾槍射過來，他急忙匍匐在地，眼睛望著前麵，卻無法上前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