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卻悠悠哉哉,不焦不愁,三年如是。
14年我高考,和清華差了200分,如果去網吧通宵,別人拚命刷題我拚命算著時間準點睡覺也能為高考加分的話,我想差不多我夠了,說不定還能選個不錯的專業。父親很失望,不過還是那麼滿不在意,說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好。一個人若是絕望了,連別人的安慰都像是嘲諷,那時候的我便是,三年來的僵持沒有緩和反倒加深了。
15年我上了大學,他送我,突然覺著我們倆鬥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顯出了疲態,真的老了不少,他送我對頻繁的轉車有些心力交瘁,他更像個孩子,我牽著他穿過繁華刺眼的城市找到學校的大門,路上我們會有不和,他總是喃喃的頂頂嘴然後跟著我。我知道他的脾氣一直都不會變,沒錢卻有的是脾氣,不會自卑,不會為生活的拮據煩惱,因為一個男人即使一無所有也不會讓家人餓的到,他就是這樣,我們吃上頓的時候沒有下頓,到了吃下頓的時候他一定會讓我們吃到,雖然還是沒有下下頓。
大學看到過不少社會的現實麵,就像看到了不少女人的躶體,喪失了對美的渴望。因此我也隻有一個赤裸裸的夢想,我大一努力的創業,找兼職,便是為了那夢想,那睡法拉做夢的癡想。
曉傑是我遇見過喜歡的女孩子,很慶幸,她願意和我交往,我擔心未來,因為不確定開著二手電車的未來會不會有她,一件事若是過多的猜測結尾,結尾就拚命地想往你的反方向逃,一個人若是拚命地想和她結果,結果也就永遠不會有果。
15年下學期的時候我和她分了手,同時在準備自己的休學申請,躺在床上兩天沒去上課,我突然覺著一個人若是一無所有卻可以讓你一無所缺他該有多麼偉大,他會給你安全感,不論你的處境有多麼的糟糕。
九年前的時候,父親在一間小餐館,從早忙到晚,下了班坐在門口的凳子上抽幾口煙,吹吹風,解掉一天的勞累。和我們海談幾句,吹吹牛逼,每月賺那麼幾個錢,買得起自己的幾包煙,父母的幾搓補品和我的幾袋零食,偶爾去去小店喝喝散酒,有一輛二手的電車,帶我出去過一次,沒有目的的向前跑。
父親最近老說我越來越像他,我覺著也是,我開始不那麼在意未來的房子有多大,未來陪在身邊的是誰,但在我所存在的地方就努力讓自己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