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作聲,方證看著水溶雲淡風輕的神色,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道:“當初方某就曾勸過殿下,王爺是個不可忽視的人,可惜……”
“可惜已經晚了。”水溶冷冷的道:“先生此時說這句話不是畫蛇添足?”給身後的侍衛使了個眼色,水溶冷冷的道:“來人,請先生去北府裏走一趟。”
後退一步,方證忽然從袖裏拿出一把利刃,指著自己道:“方某知道王爺的意思,不過方某以前欠殿下一個人情,大丈夫恩怨分明,絕不會出爾反爾的指證殿下,所以王爺今天恐怕要失望了。”
冷冷的一笑,水溶不慌不忙的道:“以前還以為先生是個聰明人,卻原來也是聰明不足,糊塗有餘,你以為你能威脅到本王嗎,哼,你錯了,不管你去不去,也不管你是死是活,這一步本王都贏定了。”
優雅的轉過身,水溶對侍墨道:“侍墨,請方先生離開這裏,還有讓人假意留在這裏,告訴東宮的人,方先生讓本王帶走了。”
方證本就是心思慎密的人,一下子明白了水溶的用意,其實水溶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讓水浩明白自己已經落到了他的手裏,方證這一個把柄,對水浩來說,恐怕重要性不言而喻。
看著那個修長優雅的背影,方證第一次深深地感到,看來以前還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如今自己不管怎樣做,都已經無濟於事。
養心殿裏,皇上看著前方傳來的捷報,威嚴的臉上帶著難得的笑意,站起身來,對一邊的水浩道:“一楓這小子雖然做事散漫,但是這一仗打的卻是大快人心,一鼓作氣,就是要讓他們知道天朝的國威。”
水浩陪笑著道:“兒臣恭喜父皇,旗開得勝,看來這一場仗,朝廷是贏定了。”臉色微微一沉,皇上道:“做事最忌的就是驕躁,這隻不過是對方大意才讓我方僥幸得勝,所以浩兒說這話為時尚早。”
恭敬地應了一聲,水浩看著一如平常的皇上,本來忐忑的心才微微放下。昨天,當水浩的人趕到小院的時候,早已人去院空,隻剩下一個看門的老人在那裏呆滯的坐著。
看著空無一人的小院,水浩忍不住大發雷霆,這幾天的事已經讓水浩的心怎麼也難以淡定下來,先是水渺杳無蹤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在水浩心裏,就猶如一塊重石,翻過來或許沒事,但是若是翻過去,就是心腹大患。
前天皇上下旨,誰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道聖旨,命皇後在坤寧宮裏靜壁思過,後宮的一應俱事,暫由沈妃執掌,任何人不得求情。
更讓水浩不安的是,皇上不知為何答應了北府和西府的聯姻,當初自己曾經有過和西府聯姻的意思,誰知皇上沒有答應,不想如今倒是讓他水弈冰如虎添翼,終於把那半邊軍權握在了手中。
而如今方證又落在了他的手上,似乎所有的隱患都在一時間全部冒了出來,本來自己大好的形勢一下子陷入了困境。
轉身離開院子的時候,水浩仿佛感覺到身後深深的涼意,這一場博弈,已經向著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形勢走下去,有一條路,恐怕已經由不得自己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