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有一個問題,如果火化,並不能封棺。但現在時辰未到,女人走得不安心,即便埋了,也會化為怨氣,再來找主家麻煩。
唯一能解決的辦法就是夜晚挪走,帶到火化間,再過一夜,第三日再用丹藥讓陰氣化開,才能火化,從而入土為安。
我是一夜未合眼了,麻婆說道:“今晚挪難人,我們都休息一會兒吧,鬆兒,記住,不論夢中發生了什麼,都不可以用眼睛去看,用天眼看,便可以看破虛妄。”
虛妄?麻婆給我說過她剛和她師傅幹這一行的時候,入過虛妄。
她夢到無數人追她,她避無可避,隻能與對方交手,也是渾身傷痕累累。就在生死攸關之時,天眼開,這才安全。第二日,渾身是傷。
我倒是有幾分期待呢。不知道我麵對虛妄會不會比麻婆厲害些許。
很快,我便在破爛麵包車裏睡著了。
我覺得我入睡很快,似乎我穿行於黑暗,一眨眼的功夫便發現天空陰暗,那雲似乎要壓到頭頂一般。
地麵黑褐色土地,一股子屍體的味道。周圍破碎的建築,燒完的車,仿佛是世界末日。
不遠處有一條河,河水湍急,卻也是黑色,上麵似乎漂著很多東西,在河水裏起起伏伏。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那邊走。
突然,我聽到側麵有動靜,側頭一看,一棵光禿禿的樹上,落滿了烏鴉,它們都看著我。
我甚至看到了它們黑乎乎的眼珠中我的倒影。
似乎剛才沒有這棵樹?我心頭有了一個疑問。就在這時,身後又響起了哢哢的骨骼聲。
我側頭一看,嚇了一跳,可不就是補屍的難人嘛。
她麵無表情,眼睛灰白,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嗎?”我問道。
我的手已經摸向了腰間,那裏有朱砂和雄黃的混合粉末。可卻抓了個空。
我眉頭一皺,她已經到了我的眼前。
那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忽然,我身子一軟,低頭一看,我的腳下泥土裏伸出了無數雙手,抓著我的腳和腿,想將我拉入地裏。
我一點點地下沉。
難人就那麼低頭看著我。
我在哪兒?我到底怎麼了?
對!我在夢裏!我慢慢地閉上了眼,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
我努力將意識彙聚於眉心,我感覺到了我的天眼。
難人的手伸向了我的眉心。
給我睜開!一道光進來了,越來越亮。
難人隱沒在了光中,身後的烏鴉朝著我飛來。我轉頭的刹那,也消散了。
我呼地坐了起來,氣喘籲籲。此時,天色已然大亮。
我.....剛才在夢裏?!我低頭一看,我的褲腿上全是黑色的泥。
出了一身的汗。
“鬆兒,看到了?”麻婆問道。
我擦去了額頭的汗,將衣領扣子解開,有些哆嗦地拿出了雪茄,點著。
“看到了。”雪茄居然很苦,“麻婆,如果我被難人攻擊了,會怎麼樣?”
“輕則修養數月,身體能恢複,天眼則需要天材地寶養。重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