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
慢慢地，我感覺就像是從天黑到天亮的過程。我能看到有些模糊，接著，越來越明亮。
我看到了一條清晰的上山的路。
我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遠處有一大片黑氣籠罩。我的感知非常靈敏，我聽到了嘩嘩的水聲，近了。
我正要一步跨前，突然，我被人一把拽住了。
頓時，我仿佛靈魂回歸一般，就像從一種夢境中回過了神兒。
我看著周圍，居然已經到了水庫旁。
“你沒感覺到水嗎？”麻婆問道。
“感覺到了，隻是我沒有分心去看，我害怕從那種奇妙的狀態中出來。”
“嗯，多練！你差點掉河裏去。你休息一會兒。”
說起來，從那種狀態出來後，有一種失落的感覺，好像心裏的某一處空了，而且特別累，很渴，我咕咚咕咚地喝了不少水。
墨衣老頭讚許道：“嘖嘖，真不錯，第一次出來，就能用天眼。人比人要氣死人呀。”
“墨老頭，你看到湖中心的黑氣了吧？”麻婆問道。
“看到了，難人就在湖中心。等我弄條船。”
在我休息的差不多的時候，墨老頭搖著船過來了。這船是水庫用來清理上麵浮葉和垃圾的。
“不動如山。”麻婆說道。
我以為是念咒，卻又沒聽過，“麻婆，您的什麼？”
“不動如山，人在地上和在水裏不同的，不要亂動。你也看到黑氣了，難人就在那裏。不要大聲說話，萬一還有其他水孽障，我們會很麻煩。”墨衣老頭一邊扶著麻婆上船一邊低聲說道。
船朝著那團黑氣開去。
就普通人所見，隻能看到水麵霧氣蒙蒙的一片。跑出了十幾米，岸都看不到了。
還沒到中心區域，身邊突然有了一些嘩嘩聲，開始很小，接著，有點大。
我朝著旁邊看去，一個旋渦就那麼憑空出現了。
這旋渦不大，卻攪得船左右晃動了幾下。
墨衣老頭冷哼一聲，從口袋摸出了拳頭大的一個丹丸，說道：“急急如律令！退去！”
說著，將丹丸丟了下去。
丹丸正落在旋渦的中心，呼地一下便沉了下去。
片刻，那旋渦處有一股黑氣呼地冒了出來，隨即旋渦處有些發紅，接著，便被水流衝淡了。
那旋渦也一點點地平息了下去。
我的天！墨衣老頭果然有料。我之前說過，人死了屬陰，水屬陰，人死入河乃大陰大凶險。
墨衣老頭幾下就搞定了。
船很快接近了水庫中心處，這水庫應該是將一段山溝前後堵上了，在裏麵蓄水，到了枯水期放水澆灌莊稼地的。
中心的旋渦很大。我估計我們的船要是開過去，一下就會沉下去。
墨衣老頭離了六七米遠，讓船始終繞著旋渦不靠近。
麻婆說道：“鬆兒，記好了，這就是難人在建聚陰陣。活人不懂聚陰，難人死了便懂。你且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