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傳來沈王氏的聲音,她大步邁進廳內,那眸光在程氏與梁氏身上梭巡了一番,跨步走到主位上,將梁氏拉了下來。

沈王氏還披著外出的披風,風塵仆仆的模樣便知道是趕著回來的。

梁氏和程氏麵色一白,她們沒想到這王寰回來的這麼快,還這麼及時。

二人對視一眼,看來今日的事怕不是辦不成了。

“不知好歹?不知二弟妹說的是誰呢?”沈王氏語氣一片冰冷。

她隻是出門一趟,這二房、三房便敢上門來欺負芝月了,怕不是不把他們尚書府放在眼裏吧。

程氏抿了抿唇,垂下的眸子裏一派慌亂,這一步莫不是走錯了,王寰可不是個好拿捏的!最怕的就是她會找自己秋後算賬。

梁氏雖然在自己屋裏天不怕、地不怕,可對上自己這位長嫂還是禮讓三分,畢竟無論是她的夫家還是娘家都更勝一籌。

“二弟妹莫不是被我府中的茶毒啞巴了嗎?”沈王氏輕瞥了眼還冒著茶香的茶盞,意有所指道。

梁氏躊躇著還是擺出笑臉:“嫂嫂這是說的什麼話,這白毫銀針入口清甜,自是極好的!”

沈王氏沒接這話茬子,看著跪在地上的竹子,威嚴的聲音響起:“你是阿月房裏的竹子吧?”

竹子哪兒見過這氣勢,顫顫巍巍道:“...是。”

見她應了,沈王氏厲聲道:“秋雲,把人帶進來。”

屋外的秋雲便領著兩個孔武有力的媽媽進來,她們還拖著被打得半死,滿身血汙的趙媽媽,此刻還吐著氣。

秋雲向眾位行了禮,對沈王氏點了點頭,從身後丫鬟手中接過一個精致的匣子,走至大小姐麵前打開。

那匣子裏躺著一串黑色手串,正是那禦賜的小葉紫檀手串。

“小姐看看是不是丟失的那串?”

沈芝月原本想要和二房、三房撕破臉的,沒想到阿娘竟然回來的這般巧,那接下來她隻要安心看戲就行了,今天這髒水梁氏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著了。

至於程氏,日後她有的是法子回報她。

想到這,她淺淺一笑,仿佛剛才劍拔弩張,摔壞茶盞的不是她。

“正是這串手串。”

秋雲得到了她的肯定後,回頭踹了踹那暈死的趙媽媽,硬是給人踹的痛哼一聲才住腳。

她朝著梁氏、程氏稟告道:“手串是從趙媽媽身上搜來的,這裏也有一份她的認罪書,若二位夫人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問問。”

簡而言之,一切審問都合情合法合理。

梁氏鐵青著臉看著趙媽媽,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見梁氏不說話,沈王氏給了秋雲一個眼色,她立刻點頭得令。

秋雲踩在趙媽媽的掌骨上,用腳撚了撚,見她痛的醒了過來,便開口道:“手串是不是你偷的?”

趙媽媽“啊”“啊”直叫,不住的點頭。

秋雲道:“稟夫人趙媽媽私偷禦賜之物,證據確鑿,按理應當上報官府。”

沈王氏卻未回話,反倒是看向竹子,她早就被滿身血汙的趙媽媽嚇得和小兔子一樣了。

她冷聲道:“奴大欺主,直接送人牙子那去。”

秋雲辦事可靠,又張羅了兩個媽媽,連竹子的求饒聲都沒漏出來,就直接拉出去了。

一套操作行雲流水,梁氏和程氏一句發言權都沒有。

梁氏知道今日怕是難以和解了,剛想說句和氣話。

沈芝月卻是委委屈屈的先開口:“事情解決了就好,二嬸嬸、三嬸嬸可別誤會了阿月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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