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 紀實(7)(2 / 2)

自須彌山下來後,經同心、中寧,下午抵達中衛。

晚飯後與肖川等人去一位作者處,回賓館時已近午夜,會議室裏依然燈火通明。推門進去,見幾位書畫家正在展紙潑墨,寫字作畫。銀川書畫院院長沈德誌正在畫一幅潑墨山水;銀川畫院副院長劉均威在剛剛完成的畫幅上寫上西夏文字,然後鈐上一方閑章;石嘴山文聯主席姚家樹本是擅長油畫的,這次出來也拿起了毛筆宣紙。采風團特邀書法家、自治區消費者協會秘書長馬學智把剛寫就的一個條幅放在地上晾著;自治區書畫院副院長柴建方站在寬寬的會議桌前,筆走龍蛇,頗有幾分大將風度。這次出來,書畫家們最是辛苦。白天,在工地,在麥田,在農家小院,他們展開畫本,速寫寫生。每到一處,他們都要為當地留下書畫作品,需求量大,他們每天晚上都要揮毫潑墨到十一二點。

5月28日

上午先去迎水橋。據講,這裏將建成西北最大的鐵路編組站。站在高高的橋上,看鐵路從橋下橫穿而過,想象著不久後將有一列列火車在這裏分解組合,那該是蔚為壯觀的吧。

然後去工兵團。走進禮堂,迎接我們的是暴風雨般的掌聲,部隊首長和采風團領導講話後,是軍民同台演出。

熱烈的掌聲,嚴整的軍容,使我恍如回到二十幾年前的軍營生活。不過台上那亮鋥鋥的銅管樂隊,戰士們身著迷彩服,手拿碩大的拳擊手套表演的太空舞都告訴我,畢竟是二十幾年以後,部隊的裝備、戰士的素質都比以前好多了、高多了。

幾天來,這是第一次在舞台上演出,采風團裏的馬桂芬老師穿上了《婆媳灣》劇中人物的衣服。表演寧夏坐唱的徐明智、趙傑也換上了富有民族特色的演出服裝。寧夏坐唱以地道的寧夏方言,幽默詼諧的說唱,贏得觀眾陣陣會心的笑聲與掌聲。馬桂芬老師的秦腔悲涼柔美,音色清亮,加之她非常投入的表演,真是淒婉感人,催人淚下。“不愧是國家一級演員,”我暗暗讚歎。

同是國家一級演員的京劇須生李業德老先生,幾天來在工地唱,在縣裏聯歡會上唱,嗓音已略顯喑啞,幾句“今日痛飲慶功酒”博得了官兵們的熱烈掌聲。自治區歌舞團的尹博文,平時幽默風趣,走到哪裏便把笑聲帶到哪裏。此刻架著手風琴坐在台上,神情專注,嚴肅認真,與台下判若兩人。而素常不苟言笑、文弱書生模樣的吉千,隨著音樂擺動起身體,從部隊宣傳隊出來的這位歌唱家,一曲《說句心裏話》唱得聲情並茂,激情洋溢……

鳥在山林魚在水,演員,天生是屬於舞台的。然而目前,很多優秀的演員一年登不了幾次台。他們的藝術才華、藝術青春就這樣一年年白白地流逝了。外出幾天,我看到其實人民需要藝術家,藝術家也需要人民,然而近些年這兩者卻似乎互相失散了,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今天還有一個特別吸引人的節目,就是米壽世的《小鴨子》。胖乎乎笑眯眯彌勒佛一般的攝影家,身體向前彎曲,雙手向後乍起,一搖一擺地拽著鴨步唱道:“嘎咕嘎、嘎咕嘎,我是一隻小白鴨……”這憨態可掬、童稚可掬的兒童歌曲由年逾花甲的米老口中唱出來,頓時掌聲響成一片。難怪攝影家如此忘情,因為他與這個團有著一段生死緣。二十年前,米老在黃河上采訪拍攝時翻船落水,被激流衝出一千多米,是這支部隊的戰士從滔滔大河中把他救了上來。在這軍民生死情誼麵前,本就童心未泯的老攝影家怎能不坦出一顆赤子之心。

聯歡會後,書畫家們為解放軍寫字作畫。

5月29日

返回銀川

6月3日

上午采風團在三樓會議室總結。

外出一周,采風團的成員都成了朋友。分開五天,再見麵時分外親熱。

這次采風非常成功,深入了生活,增強了與人民群眾的感情,從生活中汲取了創作的養分。一周的實踐,使大家看到,生活是創作的源泉,隻有深入到生活中去,才有可能創作出受人民群眾歡迎的文學藝術作品。希望文聯以後能夠經常組織一些類似的活動。

這是全體團員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