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個錯誤,日本一個村子最多七八百石)
關東之戰的風雨且刮不到最西的薩摩國,墨依的確不知道這世間謀略如何,戰鬥又如何,又有何人為榮,又有何人為尊。Ww WCOM
可是她知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但凡殺戮之下,豈又會分你男女老少。
這屋子沒有多高貴的憑肘幾,大多席地而坐卻也是準備著涼涼的草席。好不容易等到了開春月,那浪人的確沒有她耐得住性子,一遇上了開春就拿著他自己自製的竹弓出門打獵去了。
也是膽大的不怕在山裏遇上野豬,而且就算連夜宿都是不回家呆在隔壁寡婦家。
這家夥還真有幾分飽暖思滛欲,也未曾聽聞他有幾分結親的意思在,但是浪人不在自己邊上怎麼也是卻也是讓墨依可以偷偷懶準備春耕。
所謂時令氣節,無非是春種、夏長、秋收、冬藏,作為地侍地也的確比其他家要多,除了自己要上陣之外還會請一些村裏的破落人家幫忙。而墨依拿到糧後也是不苛刻,她在自己種不了的地方也隻是抽了半成,畢竟如今島津家戰時這收的糧可是六公四民,自己抽半成差不多其實也已經是夠心黑的了。
其實她還是不夠狠,叔叔在的時候她還是記得去年連抽了兩成。
而這些雜事那個胡亂的浪人是根本指望不上了,你期望一名武士大人去耕田,她又不是偉大的毛利家的當主,有著那麼高的人格魅力帶著一群給力的武士裝作苦哈哈的農民。
更何況元服後的墨依已經是個大人了,收拾了下父親留下來的胴丸,拿著弟弟妹妹織成的草席準備去町裏賣卻是看到一個騎馬武士艱難的在山路上搖晃了幾下。
倒是自己這麼多年已經熟悉了上下尊卑,連忙跑過去幫忙將馬的韁繩拉住,馬蹄子終於站穩了,墨依卻也是不敢抬頭。
畢竟能來這裏的武士必定是本村的奉行,可是這耀眼的十字輪的鑲金靠旗,墨依卻是認識這是島津家的旗本,島津氏房。
他的出身其實和花房安良差不多,也是地侍家所出的足輕。
可是他的跡在於三年前的木棲原之戰中,把重傷的少主忠平(島津義宏)帶回來後便得到賞識而被破格提拔為旗本,除了賜姓島津外如今還領著一百二十百石的俸祿。
花房墨依倒是聰慧,一見麵差不多就猜到了這位大人想必也是來支取今年的春借米(俸祿的預支)。作為地侍她早就準備兩份文狀,做以支取記錄,也是墨依向奉行借取的。
畢竟她的算賬手藝迅捷,在平日還幫奉行算著其他幾個村子的總賬。而這份本事卻也是能讓奉行讓一個當時還未元服的花房家繼續立足村裏地侍的原因。
“你是墨丸?”武士看著馬走的麻煩,倒也是沒有那種耍威風的意思翻身下馬,身上的盔甲倒是沒卸掉踏步下來的時候嚓嚓作響。
花房墨依係著後現代化的馬尾的確是比較好認,她點了點頭,武士卻是將手伸進內衣好不容易扒拉出四百文數了數遞給了墨依。
“抱歉,因為主家的放鷹式這個時節才趕到。”
這話的開始就讓墨依懵了,根本不清楚這位大人的意思,畢竟太蹊蹺,作為旗本是上士又怎麼會對地侍如此的莫名的話。她也是抬起頭看著這名武士的眼睛,這個男人臉上一道嶄新的刀傷還泛著紅潤卻也是帶來了更加嶄新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