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久違了的故鄉(1 / 2)

我國著名的翻譯家、錢鍾書的夫人——楊絳女士,是一個非常優雅且溫潤的東方女士。她在丈夫和女兒相繼離世之後,依然豁達地生活,並寫下了一本名為《我們仨》的回憶錄。

在這本書裏,她滿懷深情地敘述了自己和丈夫的情感往事以及在有了女兒之後的平淡生活。但天有不測風雲,沒想到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她身上。可是她依然努力忍住悲傷,堅強地活著。其中她在回憶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話,“世間好物不堅牢,彩雲易散琉璃脆。”

所有的幸福都是因為短暫和不可複製而變得格外珍貴。

對於顧城和謝燁來說也是如此。新西蘭激流島上的夢幻生活雖然並沒有徹底離開記憶,但是畢竟已經成為了回不去的過去時。

而顧城在寫完了《英兒》之後,貌似心情好了很多,解脫了不少。有朋友聚會的時候,他也會暢所欲言地大聲說笑,而謝燁因為本來就是一個外向隨和的人,所以,從表麵上看,兩個人都很正常,似乎沒有憂愁。

可是,當笑聲飄蕩在屋內的時候,他們的內心是真正地放鬆嗎?謝燁的內心是沉重的,自己跟隨丈夫顧城一同回憶著本屬於二人世界的闖入者,顧城卻又在這一切都消失不見的時光裏,用回憶把那對於自己而言是幸福的過往重新走了一遍,但是謝燁的內心卻遭受了莫大的傷害。她為自己深愛著的丈夫敲下了一段他和第三者的愛情史詩。洋洋灑灑十幾萬字記錄成文字,也都燙在了她的心上,就如同她愛情的銘文。英兒來了,插足了一段愛情,造成了謝燁的傷心。接著英兒像風一樣無情地離去,讓謝燁和顧城兩個人心思成灰。最初的兩個人卻在一瞬間滄海桑田,什麼都變了,回不去了。

不是所有人的笑都代表著開心。人類都是戴著麵具表演的動物,所以社會的運轉才有了潛規則。那笑聲裏可能有著對於生活的無奈,可能有著對於命運的嘲諷,可能是為了減少親朋擔心的慰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情。所以,當顧城看上去雲淡風輕的時候,我們都不知道他的內心世界裏到底在經受著怎樣的一種糾纏。

顧城兩次自殺未遂的事情讓謝燁和他身邊關心他的人都非常擔憂。

顧城在遊曆了歐洲眾多國家,在去了中國香港、美國之後,他的名聲已經基本達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了。但是,盛名之下,一個人也有內心最孤獨的時候。因為縱使他有再多的讀者,真正在他脆弱、孤單、無助、迷茫的時候,真正懂得他的又有幾人?也許孤獨才是他生命的根。

顧城從德國回來之後,身心越來越疲憊。在外漂泊了已經大概6年之久,他對北京家鄉的思念之情越來越濃重。

他想到了夏日夜晚後護城河邊上,老北京人那些氣韻悠長的京腔京調,想到了故宮裏麵大氣磅礴的宮殿建築群,想到了頤和園昆明湖上泛舟遊玩的賞心悅目,每一個場景都是他兒時的回憶,每一個夜晚幾乎都有故鄉的影子前來入夢。

對於一個地方的想念,很多時候是因為那裏積澱了和你有關的所有人事。在自己的腦海深處有一處回憶和那自己所想念的地方有關。

從一個人記事開始,他見到的第一個人、看到的第一朵花、聽到的第一聲呼喚都深深地與這個故鄉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