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1 / 3)

第六章 真相!並不是難以接受。

一大早,葉蘭軒就站在花尚婉的門口守候,鈴兒皺著眉遠遠的看著,不知道是走過去還是任由她站在那裏。

不多時,葉鳴軒也走了過來,他狐疑的看看葉蘭軒,“你怎麼在這?”

葉蘭軒微微低下頭,小聲的說:“我來找花公子教我繡花。”

葉鳴軒拍拍她的頭,一副寵溺的表情,“這麼大的姑娘,還要人教你繡花,羞不羞啊?”

葉蘭軒不依的跺跺腳,臉頰酡紅,“表哥。”

“好了,今天不能如你所願了,今天我和花老弟有要是要辦,你的事就隻能改天了。”

“什麼事這麼要緊,人家可是客人呢?”葉蘭軒瞪著大大的眼睛,活潑又可愛的樣子。

“小孩子懂什麼,”葉鳴軒端出一副大家長的樣子,“去,去,自己玩去。”就這麼直接將葉蘭軒推了開去。

葉蘭軒不舍又無奈的走了。葉鳴軒走到房門前,抬起手,又收回來,轉過身,像是要離開,可轉念一想,又回來抬起手,可還是老半天沒拍下去。這下又多了個給花尚婉守門的。

鈴兒搖搖頭,唏噓不已,這葉家人都什麼毛病。她走過去直接將房門推開,“葉大當家,我們少爺醒了有一會兒了,有什麼話進屋說吧。”說著率先進了門。

花尚婉斜靠在躺椅上,手捧著一本書,似乎很樂在其中,一點都沒意識到有人進門。可走近一看,書是在手裏,可離眼睛的距離實在有點遠,還有那對眼睛,眯的隻剩一條窄縫,能看到字的困難度似乎有點大。

葉鳴軒站在她的身旁,假裝咳嗽了兩聲,等了等,花尚婉沒反應。他打了兩下響指,又等了等,她還是沒反應。他用手推推她,她隨著他的手勁晃了幾晃,之後停滯。

鈴兒在旁邊已經笑成一團,端著茶杯的手抖動不已,杯子合作的發出叮叮當當的伴奏,使得葉鳴軒的臉色變得越來越深。

鈴兒轉身出去,再回來,手上的茶杯換成了一朵嬌豔的玫瑰花。她躡手躡腳的走到花尚婉的身邊,將花兒放在她的鼻子下麵,舉起另一隻手,一根根板著手指,嘴裏念念有詞,“一、二、三。”

“阿嚏。”花尚婉渾身一震,眼睛嗖的睜大。

鈴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玫瑰藏於背後,露出滿嘴貝玉般的牙齒,“醒了。”

花尚婉的眼球向左轉了一圈,又向右轉了一圈,眉角上揚,“玫瑰。”

鈴兒一邊傻笑一邊往外退,“葉大當家來了。”說著瞬間從屋裏消失了。

花尚婉連續打了五六個噴嚏才平靜下來,然後她將眼球轉了一圈,並未在視力範圍內發現什麼,也不見鈴兒的蹤影,於是又將眼皮合了起來。

葉鳴軒為之傻眼,直到發現花尚婉又閉起來眼才回過神來。他迅速站到花尚婉目所能及的地方,“花老弟,我在這呢。”

花尚婉慢吞吞的再次撐起眼皮,終於看到了。

葉鳴軒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花老弟,在下真是不得不寫個服字。”葉鳴軒搖搖頭,歎口氣,好不唏噓。“今天天氣很好,我來邀你出去走走,不知意下如何?”

花尚婉的眼球動也不動,而且毫無焦點,似乎又要睡著了。

葉鳴軒抬起手在花尚婉眼前揮一揮,沒什麼反應,有點無力感,轉念一想,笑容重新掛在臉上,“花老弟,不知你可曉得,揚州是玫瑰仙子的故鄉,這裏的家家戶戶都種著玫瑰,我們後院就有幾千株,品種繁多,你看要不要我搬幾盆來讓你欣賞欣賞?”

花尚婉也不廢話,直接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正午的太陽無疑是毒烈的。豆大的汗珠從人的毛孔中滲出來,在皮膚表麵蒸發,粘濕的感覺讓人愈加煩躁。花尚婉很想伸長舌頭,看看能不能像狗兒那般驅走炎熱。

葉鳴軒時不時的回頭看看坐在雪裏紅上的花尚衣,很怕他會一不小心睡著了跌下來。他也在看雪裏紅,這個東西從來不對任何人示好,雖然親近女子,但沒有他在身邊它死都不會讓人騎,可偏偏對花尚衣是例外的。不用他的授意,還有百步之遙它就先跑到他身旁,而且不用花尚衣用力,它會直接跪在地上讓他上馬,知道他不願動,一向喜歡飛奔的它走起路來像蝸牛。

還有現在,一個不注意花尚衣的身體就斜向一邊,可還沒等葉鳴軒動手,雪裏紅已將身體傾斜,順勢將他帶了回來,讓他依然穩穩的坐在背上犯迷糊。

葉鳴軒有些吃味的白了雪裏紅一眼,沒想到它也將眼睛往上一鼓,白了回去,氣的葉鳴軒差點從馬上栽下來。

咚的一聲,原本還坐立在馬背上的花尚婉已經打橫躺在了雪裏紅的背上,似乎還不小心撞到了鼻子,她眉頭緊皺,卻並不去揉,依然維持著下落的姿勢。雪裏紅將脖子伸直、端平,然後小跑開來,花尚婉就穩穩的躺在它的背上,曬日光浴。這時葉鳴軒才回神策馬去追,大街上不知不覺的熱鬧了許多。

一炷香過後,兩匹馬兒停在了一間廟宇的門口,兩個和尚站在門口,口中不住的頌著阿彌陀佛,葉鳴軒推了推睡死過去的花尚婉,本來隻想叫醒她,卻因為力道過大直接將她推於馬下。花尚婉四腳朝天的躺在地上,眉頭緊皺、再皺、再再皺,終於抬起手來揉了揉首先著地的屁股,不過也僅限於三下而已。

葉鳴軒哭笑不得的將她扶起,卻看到和尚們為了忍住笑而憋得發紫的臉,真想當場撇清關係,說他們根本不認識算了。

“花老弟,我們到了。我和你說過的那個東西就在裏麵。”

花尚婉終於勉強著睜開了眼睛,葉鳴軒鬆了一口氣也鬆開了手,卻又讓她差一點跌到地上,不過還好她自己穩住了。

花尚婉深吸一口氣,站直了身子。抬頭看到和尚,於是深施一禮,“阿彌陀佛。”

兩個和尚的臉變得愈加發紫起來,像是快要厥倒的樣子。

葉鳴軒實在不忍讓本來清淨的佛門之地受到這般摧殘,隻好硬拉著還在阿彌陀佛的花尚婉走了進去。

這是廟內唯一的一間廂房,屋內除了一張桌子,四把椅子,別無它物,屋裏也僅有三個人,一個在端詳桌子上的一塊布,另一個人看著他,最後一個誰也沒看,他在品茶。看物那個有些專注,看人的那個有些急迫,什麼都沒看的那個悠閑自得。

看人的那個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我說花公子,你到底看明白沒啊。”

花尚婉依舊盯著那塊布,身體前後挪動了三次位置,卻並沒有用手去碰觸,也不回答任何問題。

看人的那個受不了的奪過葉鳴軒手中的茶杯,“你別喝了,你找的這個到底行不行啊?”

葉鳴軒一把將茶杯奪了回來,繼續細細的品茶,慢條斯理的說:“他是海寧花府的繼承人,如果他都不能辨別,別人你也就不用指望了。”

那人無奈的點點頭,終於安靜了下來。

又過了很久,久到葉鳴軒對品茶也失去了興趣,花尚婉才抬起頭,輕輕吐出兩個字:“真品。”

葉鳴軒輕輕皺了皺眉,顯得有些驚訝,“你是說這真的是一千年前嶺南王為香姬所織的鳳凰錦?”

花尚婉體力不支的扒在桌子上,雙手撐起那似乎有千斤重的頭,“獨一無二。”

葉鳴軒歪頭看看已經被嚇傻了另一個,“這東西你到底是從那裏弄來的。”

那人完全不理,他死死的看著花尚婉,“你確定這個真是那匹鳳凰錦,那匹據說能根據天氣變化變換出不同的顏色,更能在月光下散發五彩光芒的鳳凰錦。”

花尚婉撇撇嘴,合上雙眼,僅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單音:“嗯。”

那人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手舞足蹈的滿屋子亂轉,“我得到寶貝了,我得到寶貝了。這個可比那什麼千年的陶器還要值錢,哈哈,葉老弟,我就要發達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