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年輕的家康(2)(1 / 3)

現下,在條約麵前,義元不好總太過不講道理,今年便又加上如下一番話讓三河的故老們安心:“明年義元要一展多年夙願,揚旗中原,振東海道軍勢,挺進京城。到時由於也要踏平尾張,三河的國境、地域等義元會親自牽起繩子的。至少等到明年義元上京時。”

三河的故老們以義元的話為據,回國了。義元上京的計劃並不虛,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是早晚的事。擁有強大的財富和軍備的府中,已經沒必要再對這個計劃進行什麼隱瞞了,剩下的隻是何時舉事的問題。隻不過今川家太過堂堂正正地大言不慚了,反而讓今川家有了在誇耀霸主地位的嫌疑。如今義元對三河故老們明確說了時間,明年。

看來義元已經定下最終行動的日期了,這對於三河方來說是件好事。那麼,讓我們再回到之前。甚七和元康在安倍川舟中的密談已結束,這會兒正向岸邊靠攏而來。“那就此告別了。”甚七背上笈,拿起手杖,“相關事情我會分別轉告給鳥居大人、酒井大人等的,還有什麼其他的事嗎?”他最後望著元康問道。元康走上岸來,邊留意著周圍是否有人注意,邊用下巴示意甚七快點離開,“除了在小舟中說的那些,沒什麼了。快走吧!”接著他又補充一句:“對故鄉的老人們說一聲,元康很好,連感冒都沒有。”

然後便朝著府邸走回去了。站在夯土牆外向遠處張望有一會兒了的侍女,見元康從河灘那邊走回來了,有些不知所措地告訴元康,“夫人有什麼事,等您等得很著急。已經焦急得讓我出門找您幾趟了!”

“啊,是嗎?”元康點點頭,“我馬上就去,你們先安慰一下夫人。”說罷,他進了自己的房間。來到坐席旁,元康發現家臣榊原平七忠正已經等在那裏了。“您去河灘散步了嗎?”“嗯。悠閑地散散步。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有人來送信了。”“誰寫的?”

平七沒有回答,默默遞給他信件,是雪齋和尚寫來的。元康在拆開看信前,恭敬地將信捧過頭表示感謝。太原雪齋和尚對今川家來講,是黑衣軍師,對元康來講,是從小到大的兵法、學問上的恩師。信上寥寥幾字,內容是這樣的:若今晚在公館周圍,有例談的話,在乾門等你。

所謂的“例談“是暗語,指的是義元上京的首腦部會議。“信使呢?”

“回去了。”

“是嗎?”“又是晚上有商談嗎?”“嗯,傍晚開始。”元康陷入了沉思。

平七早就聽說這是進行了多次的重大的軍議。“上京布令的發布,應該就快了。”平七觀望著元康的神情說道。“嗯嗯……”元康並沒有提起多大興趣,一般地回答著。一直以來今川家所了解到的尾張的國力以及有關信長的評價,與今天甚七所說的相差甚遠。可以預想得到,義元動員駿遠三的大軍,大舉西上之時,定會受到尾張方的拚命抵抗。

在軍議上,曾有人提出過類似下麵這樣的膚淺的見解:“舉海道四萬大軍,加上我們的威武氣勢,想來信長會不戰自降的。”

義元和雪齋和尚以下的主將雖不認同這樣過於輕敵的看法,卻也沒有像元康一樣,太將尾張放在眼裏。

之前,關於這一點,元康也曾說過自己的看法,可都被一笑置之了。他隻不過是一個質子,又年紀輕輕,在那些錚錚武將麵前,他根本就人微言輕。“雖說未必起什麼作用,我說還是不說呢?”元康在雪齋的信前思量著。

這時,在夫人身旁侍奉的侍女長再次過來催促,說夫人看起來心情非常不好,想請元康過去一趟。

他的夫人貌似是一位隻考慮自己的女性。國事、丈夫的立場,全然不關心。隻注意自己的起居和丈夫對自己的愛。

侍女長也看出了這些。見元康隻回答一句:“就去。”仍與家臣談話的樣子,便不再說什麼,稍顯為難地站在一旁。

不一會兒,又有一名裏麵的侍女趕來,在侍女長耳邊低語幾句。侍女長沒有辦法,隻好又說道:“那個……真是抱歉,夫人又再三請您過去。”

元康知道這個時候裏麵的侍從也很為難,他自己又是個很沉穩的人,所以平心靜氣地應了一句:“哦……是嗎?”

然後站起身來對平七說道:“那我就準備一下,時辰到了,勞煩到裏麵通知我一下。”

內屋服侍的侍女們像被解救了一般,先一路小跑跑了回去。也難怪夫人總是想見見他,裏麵和外麵居所的距離不算近。

穿過七曲八折的中廊、橋廊,終於到了通往裏宅的門口。因為這門的北邊圍有圓圓的假山,南邊環繞著秋草豐茂的平坦庭院,外宅的人、家外的人提起夫人時都稱假山夫人。